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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使我超强 第348节

  她说着这样威胁的话,又是攻城掠地,无恶不作。昆山玉君散了玉冠,他起先还能气息沉稳念着口诀,“惊闻天鼓,赤龙搅水……”
  随后是芙蓉褪了青衣,又换了红衣,他吐息逐渐急促。
  “昆仑天开,魔……”
  他嗓子哑得厉害,喘了一口气,才说完最后一句,“魔在我心。”
  绯红瞥了一眼底下破碎的红裙,而屏风上则是搭了一套新的,边角缀着淡金色的合欢花,比嫁衣更为璀璨耀眼。她并未停留,换了衣裳就离开太上墟,留下一捧险些被情海溺死的青芙蓉。
  昆山玉君坐在床边,手指慵懒玩弄着芙蓉。
  “父亲,我们就这样让娘亲离开吗?”
  江红一隔着屏风问。
  昆山玉君凤目淡淡荡开一抹寒色。
  “放心,她会回来。”哭着求我江霁。
  绯红拿到口诀之后,马不停蹄回了炎洲凌云坊,将心诀写在纸上,让一个师叔转交给了妄机宜。
  师叔隔天就告诉她,“他吐、吐血了!”
  她忘记了江霁给她设下第一个条件,冲入了阁楼里,妄机宜气若游丝躺着,还冲她笑了一笑,“真是个好梦,我的红儿……肯回来看我这个老家伙了。嘘,别出声,梦会醒的。”说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他七窍流血,面目可怖。
  “师父!师父!”
  她哭着大喊。
  “江霁……他骗我……我要杀了他……”
  她浑身发颤,像是一头被逼到了绝境的凶兽。
  “傻姑娘,你怎么能相信我们这些……咳咳,老王八呢。”妄机宜清醒了一瞬,“这,谪仙怨是真的,口诀也是真的,只不过,它要的不是生机血肉,而是,同源的心头血。这世上有混沌灵根的,只有江霁跟江遮。”
  江遮早就被妄机宜放走了,现在不知所踪,说不定被女鬼掳了去。
  唯一确定的人选,只有江霁。
  “我找他要!”
  “不,别去。”
  妄机宜捞住她的手,虚弱地说,“你,已经够了,不要,不要再为我这个老不死,委屈了……我姑娘,该高高兴兴的,别哭,我,先走一步,我去下面等你,你寿终正寝了,再来找我好不好?师父,师父定要,给你收两个牛头马面当小弟,让我家姑娘在地府里也威风……”
  绯红立即封住他的心脉,留着他的一口气。
  她背着他,翻山越岭,从炎洲去了昆山岛。
  凛冬,昆仑岛下了雪。
  绯红带着妄机宜,跪在了天经宫前。
  妄机宜的手掌落在雪地上,指骨抓起了深深的痕迹。
  无能。
  枉为至尊,何其无能。
  昆山玉君姗姗来迟,他撑着一把伞,微笑地问,“这次倒学会主动送上门了?”
  “救他。”绯红眼睛发红,“只要,只要你肯用心头血救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昆山玉君抚摸她的脸,“真的什么都肯?那一个月后的道侣大典,你不会再逃的,对吗?”
  绯红正要点头,妄机宜压住她的手。
  “……不许!”
  万朝天子的眼底第一次流出了哀色。
  我不许你答应他。
  可他的姑娘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扯开。
  “我答应你。”
  昆山玉君唇边难得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像是冰消雪霁,他单手持伞,另一只手递到她面前,声音很清,“过来。”
  绯红在妄机宜的目光下,缓缓握住他。
  “啪!”
  对方猛地使劲,她撞入江霁的胸膛,半张脸被清冷雪白的鹔鹴细羽遮掩。
  “红儿——”
  身后是天子嘶哑的喊声。
  而绯红没有回头。
  她眼睛哭得通红,而唇角很轻微变换着弧度。
  从浅到深。
  从哭到笑。
  天子的九万九千根情丝,合欢绯红……不,是天帝绯红笑纳了。
  第198章 合欢宗女主角(46)
  昆山玉君把绯红牵回了明夷殿,他收了伞,放在棋盘一侧。
  而绯红直勾勾盯着他的心端。
  像个求而不得的恶鬼。
  江霁淡淡扬唇。
  他喜欢她这般的模样,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哪怕她现在渴望至极的,是他的心头血。
  他拨开她发间的薄雪,近乎纵容的语气。
  “衣服湿了,先去换了。”
  “……要。”
  她嘴唇被冻得发青,手指抓着他的胳膊,逐渐用力,勒出指痕。
  “要什么?”
  昆山玉君抚着她的耳廓,将她的耳坠拆下,免得等会咬到。他们的同床共枕并不算频繁,但每一次都是深刻入骨,特别是识海交融那一刹,似佛似仙似魔还似妖,每一块骨头都仿佛被撞得碎了,灵魂碾成齑粉,随之而来是难以想象的愉悦。
  那种濒死的又重获新生的感觉。
  “……要你的心头血!”
  她身体冰冷,语气固执。
  “给我!”
  昆山玉君垂下睫毛,阴影覆盖,“会很疼。”
  “不疼。”
  绯红拱着他,她就像是一头急于讨好他的小兽,用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肌肤,来安抚他的疼痛。昆山玉君被人拘在棋盘上,背后压着一片还未收拾的黑白棋子,硬得他微微皱眉,“换个地方……”
  她轻车熟路亲吻他。
  “噗嗤!”
  一朵红莲开在心口。
  细微的血珠溅在她的唇。
  昆山玉君低低痛吟,又尽数被她的唇齿吞没。
  她一边吻着他,一边取着心头血,直到她抽出那一枝红莲,昆山玉君胸膛抽搐,才像死了一回,软绵绵趴在了棋盘上,声息低不可闻。绯红转身就跑,被人箍住了手腕,他虚软的眼皮撩开一线,“放完血就跑?谁教你的?”
  他手掌按住她的后脑勺,唇薄透红,细细喘着气,竟然笑得又快活又变态。
  “把本座的血舔干净!”
  天经宫外,一道身影费力往外爬着。
  “师父!”
  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叫声。
  妄机宜充耳不闻,他双手抠着雪堆,指甲破裂折断,透着星星点点的猩红。弟子们远远看着,不敢出声。
  “师父!”
  声音近在耳畔。
  一双手试图扶他起来,被他冷淡推开,“多谢阁下好意,我尚有力气,不需搀扶。”
  “师父,是我,红儿。”
  “什么红儿绿儿,我不认识。”
  “师父——”
  绯红难过不已,“您不认我了吗?”
  装的。
  但是深陷情海的男人哪里分辨得清,他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从你答应江霁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你师父了,我只是一个原本该早些死去的家伙,而不是,窝囊又无用,看着我的小意中人,出卖自己救我。”
  他漠然地说,“祝你和江霁白头偕老。”
  绯红又难过地掉了眼泪。
  那泪珠砸在他的手背上。
  妄机宜张了张嘴,却是再也说不出伤人的话。
  正在此时,她突然撬开了他的嘴唇,将一枝染血红莲塞进他的喉咙。
  妄机宜当即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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