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过去 未来与现在

  通道内的画面开始变化，江城再度看到了我梦，看到了藤宮，甚至看到了在没有奥特曼出现之前他在这个世界的初恋。
  那个时候他还年轻，加上穿越之后天赋异禀，长得也不赖，找女朋友还是很简单的。
  当然，现在也很年轻。
  心中这么感慨着，江城继续往前走着。
  场景似乎再度踏入了星际的范畴，一道光芒在无垠的宇宙中穿梭者，但江城看的却是倒退的时间。
  很快，他看到了光的起源。
  一颗熟悉的蔚蓝星球。
  “这里是……原本的世界吗？”
  到了这里，江城已经近乎确认，变化应该是由他离开超八宇宙才开始的。
  至于原因，大概还是希望能够在超八宇宙得到迪迦光之气息的承认，进而被迪迦宇宙的宇宙意识所接纳吧。
  略微有些模糊的记忆再次清晰，前世的恋人、朋友、父母再度出现。
  此刻，江城有些恍惚，他有种奇怪的错觉，这好像并不是他的人生。
  仿佛身处一场只有他一个观众的电影院，黑色的幕布播放着熟悉的画面，而他却是那个看客。
  这种感觉，让人有些惶恐。
  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来处。
  “是啊，这应该是江城的人生，至于我……”江城苦笑地看着那些画面，一种强烈的孤独油然而生。
  但很快，他的这种失落和彷徨就再度消失，意念也变得坚定了起来。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就是我，我的人生也很不错。”江城想起了尤里，起码自己也有了一个家了。
  而且，他还是宇宙之神！
  “我可比你好多了啊。”江城看着画面中那个熟悉的人笑道。
  突然，他很想走过去和那个江城聊一聊。
  画面随着江城的意念停止了，江城意念移动，自身便进入了画面之中，整个世界没有人可以看得见他，只有那个和他同叫作江城的人。
  “小时候也不是很可爱嘛……丑八怪！”江城弹了弹那个小江城的丁丁，引得他哇哇大哭，然后便静静地看着父母急忙过来安抚。
  时间流逝的很快，小江城已经开始上学看动漫了。
  当然，迪迦奥特曼也如期播放。
  江城就坐在他的旁边和他一起看，每次结束的时候他都会开口问道：“你觉得这个世界有奥特曼吗？”
  小江城瞪大了眼睛道：“肯定有啊，我以后也肯定会成为奥特曼！
  迪迦！迪迦！”
  江城却笑着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没有奥特曼，那都是电视，假的。”
  “我觉得是真的。”小江城回答道，但很快便撅着嘴不理他了。
  这个问题每次都问，答案却始终如一。
  随着小江城的长大，关于奥特曼，似乎也进入了记忆当中。
  忙碌的学习和生活早已经让他把奥特曼抛之脑后。
  偶尔，奥特曼会作为一个交友的话题聊上几句，但也仅仅是如此了。
  有一天，回到了老家，破旧的电视机再度播放了迪迦了。
  这是第几次重映了，江城已经忘了。
  当然，这次惊叫的人已经不是小江城的了，而是更小的孩子。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这次，江城再度出现问出了那个问题：“你觉得有奥特曼吗？”
  “当然有啊。”小江城笑道。
  “那是假的，你应该知道吧，搜一下圆谷的拍摄你就知道了，糊弄你的。”
  “这样啊……但我还是觉得有。”
  “为什么？”江城疑惑道。
  “因为我还对未来充满希望啊。”他笑道。
  这次江城没有反驳，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人到中年，各种忙碌的生活让小江城更惨了，三点一线，甚至需要疯狂熬夜，但好在似乎是梦想。
  这次奥特曼的播放者是他的孩子，看起来比江城小时候可爱多了。
  “迪迦迪迦！我要变成迪迦。”那孩子大声喊道。
  疲惫的江城推开门，做到沙发上，看向那熟悉的电视屏幕，咧了咧嘴。
  “现在你还觉得有吗？”江城又出现了。
  “嗯？你还在啊。”那个江城有些惊讶，接着就回道：“我的答案依旧没有变。”
  “为什么呢？”
  他想了想，用温柔的眼光看着乱蹦的孩子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过来靠着他的妻子道：“因为我已经成为了奥特曼了啊！”
  “这样啊……”江城略微有些感慨，但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时间潺潺而逝，江城终于到了老年的时间。
  那个曾经挺立的身躯似乎被生活和时间压弯了腰，连站立都变得极为困难。
  他躺在秋日里的梧桐树下，双眼苍茫地看着那片清澈地有些虚假且一眼望不到边的天空。
  坠落的秋叶仿佛预示着这个生命即将凋零。
  “奥特曼，你好像不行了呢！”江城笑着握住了那片落叶道。
  “奥特曼是不存在的。”那老人道。
  “你终于想通了吗？”江城惊讶地道。
  老人轻咳了几声道：“其实我们心中都很明白，起码在这个世界，奥特曼是假的，是不存在的。
  不过无所谓了，支撑我们的其实并不是那三个字，而是我们对于头顶星空和无限未来的期望。
  每个人心中都有着光，那光是希望，是坚强，是勇气，是温柔善良，也是那颗相信奇迹并且永远热血澎湃，顽强生存的心。
  也正是那光，让我能够从一而终，从生命开始到结束，都保留对于这个世界永远的惊喜。”
  “即使你曾脆弱无助，被人心的黑暗笼罩？”
  一路上，数十年间，又怎么会没有黑暗呢？
  “纵使深陷囵圄，平凡一生，不曾放弃仍是我最大的骄傲。”老人笑道。
  看着这个老者嘴角得意的笑意，仿佛在说终究还是我赢了一般，江城再度沉默了。
  很久之后，那老者似乎都快睡着了，江城才再度道：“这个世界在变化，很大的变化。”
  他抬眼望去，这株梧桐似乎已经是这个星球上最后的一抹绿色。
  整个星球被一种机械化的殖体所贯穿包围，无需植物，氧气会由各种机械合成出来，播撒出去。
  “等你死了，这颗梧桐也会死亡。”江城又说道。
  “光也照不到所有的角落。”那老人似乎有些默然，接着又道：“你说，这里的人类会不会如光之国一般，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奥特曼。”
  “我不知道。”江城透过那些机械殖体，目光似乎跨越了无数的星球世界。“但他们的力量早已经超过了巨人。”江城说道
  “我做错了吗？”老人的笑脸突然没了，他用恳求地目光看着江城道。
  江城避过那道目光，看向自己手上斑驳的树叶，那是生命的气息。
  “这里是奇点世界吧，你知道我会来？”江城问道。
  但老人却已经不再回答了，他仿佛已经悄然睡去，连可能会惊扰他的呼吸声也悄然停止。
  随着那老人的沉睡，江城手中的梧桐叶也开始化作飞灰。
  这个星球上最后的生命气息似乎随着老人的逝去开始消散，整个星球的殖体也在这一刻开始爆裂破碎。
  殖体爆破的巨大能量似乎引起了一种超乎想象的巨大爆炸，一个爆炸产生的超强虫洞席卷了这个破碎的星球。
  江城平静地站立在虚空之中，看着这震撼的一幕发生、消亡，然后恢复平静。
  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人类是如此渺小。
  他的意念似乎已经回到了那个通道之中，脚步再度继续向前走去。
  他有预感，这并不是结束。
  果然，新的画面诞生了。
  老人的死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强大的星球殖体似乎是这个将整个人类带往光进化之路的老者最后杰作。
  他要去看看他所在的这个宇宙之外的世界。
  强大的殖体能量牵引着老者最后的意念朝着那个梦想中的奥特之星飞去。
  他要去那个他一直相信并且始终存在的宇宙看看。
  只是，那个宇宙真的存在吗？
  还是说，这个近乎以一己之力推动宇宙进化的老者创造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宇宙？
  奥特曼宇宙到底真的存在与否，有些不得而知。
  不过，老者的意念在进入那个光暗分明的奥特曼宇宙时，也被分隔开来。
  又或者说，他放弃了自己心中的黑暗。
  大概是因为无比向往所谓的光吧，老者只选了成为光。
  “接下来便是本体大佬的记忆了吧……”江城继续向前走着，但面前的道路却变成了两条。
  一条漆黑的道路中已经有光开始微微闪烁，并且愈发明亮。
  至于另一条，那是真正的黑暗之路。
  江城思考了一下，本体大佬的那条路他已经大致猜到了。
  无法就是他真的成为了光，但后来却遇到了奇点世界的入侵，确认了那个奇点世界正是他所本来所在的宇宙。
  在察觉到无法抵挡，意识到自己一手缔造的奇点宇宙会毁了自己梦想中的那个世界时。
  他选择了进入时空，回到过去，改变过去。
  只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意识到了，仅凭光是无法抵挡奇点宇宙的。
  他选择了让自己的意念重新进行一次穿越，以新生的方式去寻找拯救的方法。
  但同样的，奥特曼的力量依旧是关键的。
  而且为了有次元宇宙的概念诞生，他到了有迪迦的超八宇宙。
  这是江城根据目前的信息做出的大致判断。
  至于那个宇宙为什么会成为奇点宇宙。
  无他，人心的欲望而已。
  在江城了解到的一生中，因为对于光和奥特曼的向往，老者开始了研究光的力量。
  或许是天赋异禀，各种关于光之能量的运用很快便让整个星球的科技开始了腾飞。
  其实老者最后已经活到了上千岁。
  那个星球的一部分功能就是用来延续他的生命的。
  上千年的时间，地球以太阳系为基本盘，开始了大肆的扩张。
  宇宙中的未知生命也开始被渐渐发现，但这里的人类并没有成为所谓的奥特曼，为那些生命带去光明。
  这是一个光暗混合的宇宙，不存在那么明显的界限。
  老者在发展光的力量时，忘了人类心底的欲望便是最大的黑暗。
  当光的技术，遇上人类的黑暗。
  整个宇宙便陷入了混沌。
  那些人类的确迎来了进化，但却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种进化。
  而是一种被欲望支配，自称之为神的混乱生物。
  他做错了吗？
  江城不知道。
  他只是一个朝着自己梦想进发，并且始终抱有希望的人啊。
  即使是在生命的死亡时刻，他也希望自己可以真的有机会去到那个梦想中的宇宙。
  即使是在最后，他也希望自己真的是一个可以成为奥特曼的人。
  他的心中，不该有黑暗！
  “那便去看看你内心的黑暗吧。”江城迈步朝着那条黑暗之路走去。
  这条路上的记忆很有意思，也让江城近乎确定了奥特曼宇宙的来历。
  老者的光化作了迪迦宇宙的光，老者的黑暗自然也化作了迪迦宇宙的黑暗。
  两者便如同在人体中一般时，继续相爱相杀。
  “这是……加坦杰厄的记忆！”
  江城终于知道为什么加坦杰厄也会得到记忆碎片了，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本体大佬的逆转时空，黑暗的他怎么会什么也不做呢？
  “人类的意念创造了宇宙？”江城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准确，不过整个故事脉络已经显而易见了。
  但没有任何的用处，这并不是他的人生。
  这是另一个江城的人生，而他，只是万千衍生宇宙中的其中一个。
  他的记忆仅仅只有那老者开始研究光之前的记忆和超八世界的记忆。
  这才是他。
  “无论如何，便如你所言，纵使深陷囵圄，平凡一生，不曾放弃仍是我最大的骄傲，这便是我们共同的印记了。”
  “所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了！”江城洒脱地转身离开。
  所有的记忆如同来时一般扭曲倒退，将江城的意识再度拉回那个属于他的时间。
  在这个时间线里，只有这么一个江城！
  他将要继续面临他的人生，一场不知道结局，不确定未来的人生。
  恰如那老者一直梦寐以求的一般，这是一场梦想之旅。
  “和自己打架，真是头疼啊！”江城摸了摸后脑勺，脚步越走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