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隐藏在烟火之下

  远处连接着海与天的位置映出一线金色，一轮圆日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升起。初日的金色映照着云层与海面，浪漫恢宏。
  两人依偎在一起，纪容与看着眼前的景色，隔着衣料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胸口处酥酥麻麻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和她一起看过的这次日出，胜过她以往独自一人所看过的每一次。
  顾禾靠在她肩上，眉眼被初升的日光染得温柔。手揣在纪容与给她披上的那件薄外套的口袋里，抬头时看见纪容与上扬起的嘴角，贴近至她唇角亲了亲，“开心吗？”
  纪容与点了点头，目光与她对视，笑起来时眼睛微微眯起。
  纪容与微微偏头吻在她唇上，左手伸过去想抱她，却被她抓住，紧跟着一个冰凉的东西便套在了她手指上。
  “唔……”
  纪容与低头看过去，在看到无名指上多出来的戒指时愣住了。
  戒指安静地贴合在指根，尺寸刚好合适。纪容与抬头看向顾禾，顾禾展颜一笑，朝她眨了下眼。
  “这个……”
  顾禾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也谢谢你能喜欢我。我爱你，我愿意用未来的每分每秒来爱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纪容与心跳得飞快，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眼眶开始泛红。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心里翻江倒海，嘴唇颤抖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伸手将顾禾紧紧地抱在怀里，信息素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紊乱不受控制。
  感受到她紊乱的信息素，顾禾软在她怀里，拍了拍她的背，“你把信息素收一收……”
  闻言急忙控制好信息素，抓着她的手腕，红着眼眶看着她，“愿意、我愿意！”
  顾禾在她鼻尖上轻刮了一下，眼里带着淡淡的宠溺，将另一枚戒指放到了她手心里。
  纪容与吸了吸鼻子，颤着手将戒指戴在顾禾手上。
  伸手重新将她抱住，纪容与将头埋在她脖颈处。就在刚刚，她心里犹豫动摇了。她可耻地想要逃避，想逃避掉所有问题，就这样将所有事情都一直瞒下去，她们也就能一直像现在一样。
  但是她也不想一直都做一个骗子。
  眼里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咬紧唇呜咽出声，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感受到滴落在自己肌肤上的温热水迹，顾禾只以为她是太激动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抚，柔声哄着，“好啦，别哭了。一会眼睛要肿了……”
  纪容与哭了很长时间，最后哭累了就趴在顾禾肩上睡着了。顾禾没办法，又不舍得叫醒她，只能将她公主抱在怀里，抱着她去了停车的地方，开车回家。
  ……
  倚着顶层天台的围墙，纪容与迎着太阳举起手，戒指的指环在阳光下晕染出淡淡的光泽。
  “好看吗？”
  “好看。”
  乔默言打了个哈欠，再次回答了这个她已经问了一个多月的问题。
  纪容与捏着戒指轻轻转动，这段时日她和顾禾做了很多她曾经一直想和她做的事情，现在时间所剩无几。
  “准备好了？”
  乔默言侧目看着她，纪容与低着头点了点头。
  转眼间一年就已经过了大半，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烟火表演，算是庆祝又成功坚守了一年。
  纪容与是准备一起看过烟火表演之后，再向她坦白所有事情。
  “不要太悲观，这个事情，也不是一点转机都没有了。”
  纪容与眼眶微红，眼里有些难过，“如果当时没有出事，我能把他们所有人都救下来就好了……”
  乔默言看着她，目光不忍，“这所有事情都是你控制不了的，这些都是意外。你……”
  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纪容与明白这一切都是意外，但是这个意外是她“亲手”造成的。她心理上的负担和这个意外对她造成的心理创伤可想而知。
  最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纪容与倚靠着天台的围墙，将自己放空，享受着暴风雨前片刻的宁静。
  在夜里和顾禾站上天台，等待着今天晚上的烟火表演。
  随着接连的几声巨响，烟花在夜空中绽开，拉开了烟火表演的序幕。
  烟火璀璨，在夜空中不断绽放，映亮了半个夜空。
  顾禾双手撑着围墙，微仰起头，注意力完全被绽放在夜空中的烟火所吸引。
  纪容与专注地注视着她的侧脸，目光柔软，带着浓烈的深情。
  忽然想起了那一天在阳台，她也是这么看着她的侧脸，仙女棒微弱的光映得她的侧脸忽明忽暗。
  “我喜欢你……”
  她想起了自己那天抱住她，说出了踌躇纠结了许久的告白。
  “我爱你……”
  看向她的眼里情意缠绵，声音清浅温柔，完全隐藏在了盛放的烟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