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把一切赌在没有黑龙的未来

  ［章头连载·红心海贼团15·『柯拉松先生，原来你是个好人啊！』］
  ［岸上，暴风哭泣的黑发小女孩仿佛脚下爆炸一般向前用力一跳，越过一段海面落向那艘小船，飞扑般撞在小船上的柯拉松，差点将后者直接撞到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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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莲的态度让罗宾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自己提起林奇母亲百合的时候，百合的这个结义姐妹，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反应。
  带着刑天过来的相春也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个疑似空条徐伦的无头怪人，竟然会突然提起那个在大姐面前堪称禁语般的女人的名字。
  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三十年，空条徐伦是怎么知道她的存在的？
  虽然心中惊疑，但相春还是先稳住几欲暴走的大姐再说。
  她竭力按住被重重的铁链绑在石柱上的相莲，喊道：“冷静一点，大姐！是她将我从天牢中救了出来，是我带来的恩人！——而且她也要与黑龙为敌，她可以成为我们的盟友！”
  挣扎的相莲动作慢慢停息下来，她仍然死死盯着无头怪人的胸膛上那两只长得位置虽然诡异、但却确实漂亮的眼睛……
  “你也想杀金簪雪？”她冷冷地问。
  “金簪雪？”刑天问。
  相春叹道：“是这一代‘黑龙’国主的姓名。”
  相莲靠坐在石柱上，鄙夷道：“‘黑龙’一脉，以黄金为姓，真是庸俗至极，呸！没得糟蹋了这清净洁白的百花之国。”
  黄金只不过是金属的一种，庸俗还是高洁，这全看评价的人而已吧……罗宾这么想着，但也不必出言反驳，操控着刑天肚脐处开花长的嘴巴说道：“我确实可以是你们的盟友。也正因如此，我才想找你们多了解一点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的‘历史’……从我听到的情况来看，你们说的‘黑龙’——也就是鱼鱼果实的幻兽种·黑龙形态，在这三百年间，都是在国主一脉代代相传的？”
  “……”相春沉默着点点头。
  旁边的哑巴小老头哀叫着，似乎想起了不好的记忆，捶打脑袋，面露痛苦。
  被绑在石柱上的相莲对其不屑一顾，忽然问道：“神婴果树，已经毁了吗？”
  相春哀伤地点头道：“嗯……相云牺牲自己，烧了神婴果树。现在，黑龙正在水之都上空发怒……”
  相莲连连冷笑道：“他当然会发怒！”
  她抬眼看向无头怪人，“现在回答你的问题——是的，没错！黑龙代代相传，就是因为当年金宵暗算花之国皇室，窃据了国主之位，也将皇室秘宝‘神婴果树’据为己有。正是因为有神婴果树，他们才能将那颗黑龙果实一直掌握在手中……”她的语气开始咬牙切齿起来，罗宾可以想象，这些反抗国主的陋竹盟成员，在这三百多年中，一定在强大的黑龙手底下吃了不少苦头。
  “金宵就是三百多年前成为国主的黑龙的名字。”
  相春为刑天解释了一句，然后摇头道，“就是因为‘黑龙’的存在，这三百多年，陋竹盟才一直没有能够反抗、推翻僭居国主之位的黄金家的统治……”
  相莲语带讥讽，“当然强大，要不然，二宝水军、八宝水军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投降？”
  “……”罗宾想到了在高利贷王的利息岛上得到的历史正文信息。
  那篇记录中记载的p粒子的技术……
  在这个花之国，除了有类似之前那些黑甲杀手服用的可以透支生命力换来力量爆发的花粉，看来也有那所谓的能够传承特定恶魔果实的神婴果树……
  ——「高浓度的pyrosado溶液，以及它培养出的植物果实，具有吸引第二种类血统因子的粒子的特性」。
  看来像花之国这样存在了数千年，并在八百年前加入了世界政府的古老国家，仍然保留着历史正文中记载的某些久远的技术。
  她操控着刑天问道：“所以，你们这次的计划，就是相春去刺杀国主，吸引皇宫内外的注意力，然后由你们的三弟去毁掉神婴果树……让‘黑龙’的传承断绝？”
  没有等二女回答，刑天自语道，“确实，在看不到击败黑龙的希望时，这是个很有可行性的方法……
  “你们将最后的一线胜机，赌在了几十年后，那个没有了黑龙的未来。”
  寂静的地下石窟中回荡着罗宾的声音，除了彼此的几个呼吸声，就只有石壁上的蜡烛燃烧的微响。
  烛影摇晃。
  “可以将我放开了吧？”相莲淡淡道。
  相春看向一旁的哑巴小老头，哑巴一激灵，摸摸索索翻找出钥匙，递给相春。
  “所以你们不惜违背相莲的意愿，也要绑着她，将‘陋竹盟最后一个真正的传人’留下来，只为了让她可以等到那个没有了黑龙的时候……”刑天问，“不过，神婴果树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你们是怎么有把握可以在皇宫中找到它，并将它毁掉呢？”如果这么容易就能做到，那么一二百年前，陋竹盟还不止是相莲一个人的时候，就应该有人去做这件事了才对。
  哗啦啦，粗重的铁链落地，相莲揉着手臂，冷冷地看向一旁啊啊叹气的哑巴小老头，“这就要多亏我们的好太医了。”
  “他？”刑天扭头——哦，没有头——扭身看向哑巴。
  相春面露不屑，冷笑道：“没错，他曾是黑龙麾下医术最好的太医。不过，被我们抓到后，他已经不可能再被黑龙信任了！”
  哑巴啊啊呜咽，唉声叹气，点点头，摇摇头，最后又捶打头，蹲坐在一旁。
  “他好像很痛苦……”
  刑天胸脯上的两只罗宾的眼睛观察着那个哑巴小老头。
  相莲、相春姐妹只是冷笑，显然这曾经是黑龙得力手下的老头，并不能让她们付出同情。
  罗宾也没有纠结，她更想从相莲口中知道的，显然另有其它。
  刑天沉声问道：“我想多了解一点这里的‘历史’——但既然要对付黑龙，那么我特别的感兴趣的，就是据说曾唯一刺伤过‘黑龙’的，那个叫百合的女游侠儿。”
  她话音落下，其她人还未怎样，哑巴小老头先跟疯了似的，恐惧地看向无头刑天，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呜呜哀叫。
  相春冷冷地瞥了一眼，并不理会。
  “女游侠儿……”相莲喃喃念着，瞪向那无头之人，“你到底是从谁那里听说了她的事情的？！”
  刑天衣下传来沉闷的“腹语”道：“陋竹村的通灵奶奶和阿玉……”
  相春吃惊不已，相莲立刻叫道：“放屁！她们怎么冒着风险胡乱说这些？！”
  “……不止如此，她们还告诉了我们，”
  刑天把话说完，“阿玉就是三百多年前百合公主的血脉，是花之国正统的皇室传人……”
  ………………
  〖陋竹村——〗
  “虽然黑龙很强大，但如果是你们两个人的话……”
  通灵奶奶念及此处，老迈的心脏便是一颤，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三百年了，黑龙在他们眼中，是不可战胜的……
  可是，他们又确实知道，在外面的世界，在那无尽的大海上，肯定存在着能够击败可恨的黑龙的无敌强者！
  就比如，眼前这个曾在报纸上传言，与那个传奇的白胡子抗衡的乔巴纳.乔鲁诺……
  他就算无法击败黑龙，想必也不会比那黑龙弱多少，毕竟这是在伟大航路的新世界搅动风云的存在，是被世界政府认可为王下七武海的强大海贼！
  可是……
  他们花之国的不幸，居然却要仰赖外人的拯救吗？
  虽然通灵奶奶没有迂腐到拒绝这种帮助和拯救，但一想到这片土地上三百年来经历的血腥历史，心中的苦楚和酸涩，就一时间难以言说。
  “你们跟我来吧……”
  通灵奶奶叹了一声，阿玉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旁。
  “你们想要了解这里过去的历史的话，那么这一切，都要从那里开始说起……”
  林奇抱着双臂，和罗宾一起跟在老奶奶身后。阿玉忍不住回头看他们，林奇冲她吐舌做了个鬼脸。
  阿玉突然有些羡慕乔鲁诺……她便又看向乔鲁诺旁边的徐伦姐姐。只是徐伦姐姐一边走路，一边似乎在出神，像是在看着其他地方。
  “怎么了？”罗宾垂下眼帘，看向阿玉。
  “没有……”阿玉低头，又抬起去看罗宾。通灵奶奶大步走在前头，叹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几年前给了阿玉‘梦魇’的地方——现在想想，真是我老糊涂了，在那种地方，让阿玉的恶魔果实能力失控，也是当然的……”
  是什么地方呢……罗宾颔首想着，同时她的眼前有另一幅画面，那是解开了铁链从石柱上离开的相莲，她耳边也很快响起错愕大叫的声音：
  “她们连这个都告诉你们了？！”
  ………………
  “她们连这个都告诉你们了？！”
  相春和相莲同时大叫，旁边的哑巴小老头也是惊慌不已。
  罗宾不愿多做解释，干脆调换了一下自己得知百合是女游侠儿和阿玉是百合公主血脉的前后顺序。
  反正，阿玉她们都肯告诉自己和林奇她们的真实身份了，再告诉一下百合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刑天原地坐下，缓缓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关于……你明明是百合的结义姐妹，却为什么要如此敌视她？诸如此类的……我有很多疑惑。”
  砰！砰！砰！……
  地窟中忽然响起沉闷的撞击声，三人扭头看去，只见是哑巴小老头以头抢地，磕得头破血流。
  相莲懒得理会，也席地坐下，面无表情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说一说吧……
  “当年，那个女人险些斩龙的故事……”
  ………………
  【三十年前，花之国……】
  【水之都，百姓居民们感觉到房屋，地面，时不时地有轻轻的震颤传来。】
  【“地震了？”有人躲在街边摊子底下，探头疑惑。】
  【有人则看向皇宫所在的群山，“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
  【“难道是国主发怒了？”】
  【百姓们惊惧不已，一个开始朝皇宫所在的深山跪下，很快麦田压倒般接连跪下去一片，迅速地，整条街的人都敬畏地朝那个方向跪拜。】
  【轰……轰……轰……】
  【群山中，有龙吟嘶吼，有一声声激烈的震响，仿佛天崩地裂一般。】
  【忽然，一道百米长的剑气横掠，将一座山头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