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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公子林砚 第130节

  司徒岳麻利地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冲戴权道:“刚那桌上腌制的小鱼干好吃。戴公公得闲帮我问问,是御膳房哪位做的。让多做些,送我府上去。”
  拍拍屁股跑了。
  戴权嘴角抽得厉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东西的,还当着皇上的面,如此理直气壮。
  再看司徒坤,只见他瞄了眼边上司徒岳的食案,那一碟子小鱼干吃了个干干净净,一点也没剩,一叹,“何必这么麻烦,吃完了他又闹着要。直接把那厨子给他送府上去。”
  得!就知道谁都越不过这位九爷。
  看一眼下头还跪着的司徒峥,戴权都替他心酸。宠了一个妓子,却确实有失皇家身份。可也算不得多大事。
  若是司徒峥亲自出面阻拦司徒岳让他下不来台也就罢了。偏偏他一句话都没说,白白叫司徒岳闹得风风火火满京城皆知,还在圣上跟前丢了脸面。到头来,还全是他的错。哎。
  这叫做什么?
  对,就是小林大人曾经说过的那句话: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
  诚王府!
  “王爷!王爷轻点。王爷,妾……妾受不住了!啊——”
  屋内男人的粗喘和女子的嘤咛、哭泣、求饶之声夹杂在一起,其间还有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啪啪声,一浪高过一浪。
  一个时辰后,司徒峥将鞭子一丢,从女人的身上下来。但见那女子赤身裸/体,身上青青紫紫,一半吻痕,一半暴力掐痕,另外还有横七竖八的好几道血色分明的鞭痕。
  她挣扎着好容易坐起来,批了件衣服盖住自己,便听司徒峥大吼:“还不过来替本王更衣。”
  女子身子一颤,抖动着站起来,拿了司徒峥的衣服给他穿上。
  司徒峥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她不敢有任何怠慢,唯恐惹了他不快。
  薄薄的一件外衫不曾扣紧,压根遮不住她满身的春光。她的双脚战栗,身形颤抖。可即便早已负伤,可这具身体的曼妙依旧让司徒峥喉头紧了紧。
  衣服不曾穿好,司徒峥双手一推,已将女子再次按压在桌上,俯下身瞬间便长驱直入,撞击猛烈。女子咬着牙,小心翼翼开口,“王爷饶了妾吧!”
  司徒峥的癖好她是知道的。这样的事,他不会对着正经有家世撑腰的王妃侧妃做,只能寻她们。但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上头就越发凶狠,似是定要发泄个够。
  方才那一场,几乎已去了她半条命。若再……再……
  女子打了个冷战,因着这个丢了性命被抬出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像她们这样的人,死了也便死了。
  她开始害怕,司徒峥今日的情形可不是一般的生气。若是……若是依他以往的行事,自己今日只怕是……只怕是没有活路了。
  眼见司徒峥将鞭子又捡了起来,女子闭上眼,面如死灰。
  门外传来响动,“王爷!京兆府那边有消息了。”
  司徒峥一顿,扫兴地抽出来。女子颓然倒地,浑身一松,似是捡回了一条命般。瞧见她这番模样,司徒峥冷嗤,一鞭子甩过去,“滚!”
  行军作战之人的力道可想而知,女子只觉得火辣辣的疼,浑身仿佛已不是自己的了。可她不敢有丝毫迟疑,抱起衣物也顾不得好好穿上,胡乱套上去,忍着痛楚逃出门去。
  那敲门的护卫目不斜视,不敢多看一眼,见人出来了,这才入内。
  “王爷,属下打听到秦大人那边的消息,已是审清楚了。绿珠本咬死了不知情,在回春堂阿青那里拿的也不过是助兴的东西。实在不知什么□□不□□的。
  后来有曾在会国馆守卫过的人调任京兆府衙门,认出了绿珠。说她不但是北戎人,还曾是丹娜公主的侍女。绿珠见骗不过也不骗了,却还是没招认,闭口不肯说话。”
  招认?这还需要招认吗?丹娜可是在临死前还想拉着林砚一块死的人!
  不用问,绿珠必定是时刻关注着林府,又见阿青的身份特殊,故意借此机会,勾起两个异乡人的同理之心,寻求便利。后见林砚身边的婢女前往寻药,便设计了这掉包一事。
  侍卫又道:“绿珠偷偷派人传信,说想见王爷一面。”
  司徒峥冷哼,“见什么!这时候让本王去见她!是唯恐别人没法将此事和本王联系在一块吗?好深的心机,瞒了本王这么久,还说是边关逃难来的!哼,接近本王,只怕也是预先设计好的!”
  侍卫不答,只将一封信递上去,“醉红楼的人送过来的。因不过是个六七岁打杂的小丫头,没人注意。说是绿珠对她有恩,被抓前给了她这个,让她送到王府来。”
  司徒峥有些不耐烦,却还是接了过去,打开瞧见却是面色大变,将信收紧。
  侍卫疑惑,“王爷?”
  司徒峥眼神闪烁,“那个丫头,处理了!”
  侍卫一愣,一个六七岁的丫头,知道什么?除非这信中的事非比寻常。
  果然,司徒峥将信伸至烛火上,烧了。
  “告诉张成业。此事受害者是林砚,凶手还与北戎有关,便不能放在京兆府。他身为刑部尚书,理应接掌过去才是。”
  刑部有他的人,更方便做事。入了刑部,他才好神不知鬼不觉地和绿珠见面。
  不论如何,这一面总归是需要的。不然,以现今司徒坤的态度,他只怕再没有机会了。
  第128章 红曲
  刑部大牢。
  绿珠受了刑,身上有伤,脸上还挂了彩,精神也不如以前,仔细收拢了一番,没有往日的光鲜,却还不算难看。
  司徒峥看着她,“你信上所说是什么意思?”
  “就是殿下以为的意思。殿下可别说不明白,殿下若真不明白,就不会来了。”绿珠闷哼一声,身上伤势太重,她还是会痛的。
  “父皇对林砚有多看重,所有人都知道,本王可没本事救你!”
  绿珠嗤笑,“王爷这么急做什么,我又没说让你救我?”
  她一顿,“自打被抓,我就没想过还能活着出去!”
  司徒峥不动声色,静静听着。
  绿珠深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回忆起丹娜公主来。
  出手的那一刻她就没想过能一击即中。毕竟连公主都败了。她又怎敢托大?可是既然知道了这样的机会,她便不能不作为。她一介侍女,能做得也只有这些了。
  若是事成自然最好,若是不成。至少,司徒岳这一招算是把司徒峥得罪死了。三皇子与大皇子一派已成水火不容之势。只需她在司徒峥心里种下这颗种子,北戎就还有机会。
  绿珠重新抬起头来,“王爷难道不想问鼎宝座吗?”
  司徒峥眼珠微动,“你们恨林砚入骨。可林砚不过是研究出了兵器。我可是真真正正杀了你们十多万人的凶手!”
  “王爷,我虽非大周人,却也听过一句话。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林砚必须死,是因为我们知道,他活着于北戎无益。但王爷不一样。王爷可以成为我们的盟友,我们能互惠互利!”
  司徒峥面色沉了沉,“你们想要什么?”
  绿珠嘴角轻勾,“王爷明白。”
  司徒峥自然明白,北戎要的是曾经失去的东西,更要能与大周对峙,彼此安稳的保障。他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那你们又能给我什么?”
  “王爷难道不想回边关吗?”
  司徒峥一愣。在京城,他是困兽。可在边关,自有他的天下!
  绿珠见说的差不多了,又道:“我曾送过王爷一方玉佩。王爷可以凭此玉佩联系我国二王子。”
  玉佩?对了,是有这么一块玉佩!当时司徒峥只以为是他们浓情蜜意时的礼物。毕竟他送给她的东西更多。没想到,她早便存了这个心思。
  绿珠站起来,“王爷该走了。您深夜乔装而来,莫要久呆,叫人察觉。”
  司徒峥也不再多说,起身告辞。
  ********
  林府。
  红曲怔怔地出神。
  绿珠已经处死。皇上更是下旨,全城搜查北戎人,但有发觉可疑者,逮捕审问。有问题的直接问斩,没问题的,遣送出京。窝藏不报者,同罪。
  尘埃落定,如今该落到她了。
  秋鸣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一样样摆好,都是她最爱吃的。
  红曲笑起来,“这是给我的断头饭吗?”
  秋鸣一顿,“你是大爷的人,有点大爷顶着,衙门不会来拿。自然没有断头不断头之说,便是大爷……大爷还没说如何处置呢。”
  是没说。可她做出这种事,差点,就差那么一丁点就害死了大爷。大爷的脾气如何还能容她呢?更何况还有老爷太太!她本是太太给的,府里极有体面。可如今最怨她厌她,恨不能她死的人怕就是太太。
  她理解他们的心情,虽然不曾得手。可那猫儿立时便没了命。倘或……倘或大爷真喝了呢!那结果不说为人父母的老爷太太,便是红曲自己都不敢想。她浑身颤抖,心里一圈圈的害怕。
  秋鸣低头悄悄抹眼泪,“你明知道大爷的忌讳,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来。便不是毒/药,而是催/情药,难道大爷吃了,你就能得手,就能做姨娘了吗?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可你怎么能,怎么能……”
  红曲嗤笑,是啊!她当时怎么就那么天真呢?以为若成了事,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大爷也就将错就错了。可是她跟了大爷这么多年,最是了解大爷的脾气,怎么会忘了。
  大爷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怎是会将错就错的人?不论成与不成,结果可想而知。更何况,如今还掺杂着毒/药之事。
  红曲闭上眼,“是我该死!大爷便是怎么处置我都不为过。好在大爷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没有被我害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去买个药,居然被人给算计了。算计她没有关系,可害得人却是林砚!是她的主子,也是她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见他受半点伤害的人。
  秋鸣见她话中竟是有向死之心,大是惊骇,“红曲,你……你别急。大爷,大爷没说一定要你的命。或许……或许……”
  话未说完,但见红曲连连摇头。
  “你走吧!不必再来看我了。”
  秋鸣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见红曲歪着头,靠在柴堆上,已经不愿再出声。无奈之下只得离去。
  林砚回府的时候,秋鸣便站在门口相迎,面色不太好,眼角还带着泪光。
  林砚将马儿扔给门房,边往里走边说:“去看过红曲了?”
  “是!”秋鸣抿着嘴,咬牙跪下来,“大爷!”
  “说吧,什么事!”
  秋鸣张了张嘴,想求情,可到底没说出来。
  林砚一叹,“你对红曲的心思我是知道的。若红曲愿意,我给你们保个媒,也是喜事一桩。只可惜……”
  秋鸣低了头,“是奴才和红曲没缘分。红曲,红曲她想岔了。奴才只愿自己没早些发觉,若能早点晓得,便能劝着她,开解她。也不至于让她走到这一步。”
  “好在她没有错到底。”
  秋鸣怔愣,琢磨着林砚话中有宽恕之意,抬头看着他,“大爷的意思是?”
  “你莫非觉得我要她死吗?”林砚摇头,“若不是她及时阻止,那碗汤我已经喝了。她并无害我之心。在不知那是毒/药,只当是催/情药之时,也是挣扎万分的。还怕药量过大伤了我,特意只放了一半。若非如此,我怎能还剩下一半作为证据?”
  “便是这放了的一半,到最后还是后悔了。她到底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又不是个冷心冷情的。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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