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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第273节

  那天,那个不长的审查公开会议,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解决了两件事。
  一是,顾吻安无罪,那晚被灭口的中层政要案件,只是早该死掉的顾启东所为,且主司令作证,声称在医院门口的确见过本人。
  “带上来。”易木荣朝门口看了一眼。
  没一会儿,满身伤痕,但穿着并不俗的顾启东被带上来,除了全程不说话之外,精神正常、眼神正常,眼睛里一股子愤慨敌意,好似还没杀够人。
  实则,他一个男人,被薛音折磨这么久,怎么能不愤慨?
  易木荣看了一眼主司令,主司令立刻低了眉,他才看了元相继续道:“你们准备了充足的证据称顾吻安灭口,却只是她父亲、你们扶持的旧派毒瘤人物的报复行为。”
  说罢,笑了笑,“当然,诸位是真的查偏了方向,还是对顾吻安刻意为之……?”
  易木荣没把话说下去。
  第二件,就是英方秘密进行了两年多的事,以危害国际关系的行为几乎得逞,直接对整个英政宫下达经济处罚。
  听到那个处罚数额,元相几乎是咬了咬牙,终于没忍住,但语调尽量拿捏好,“这事,还请您经过周密调查、严谨商讨。”
  “110个亿,很多么?”男人的嗓音低低的响起,打断了他。
  场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易木荣挑了挑眉,低声:“将军抵达后一直在调查,不周密?对于数额,航母引入和维护,一年的花销差不多就这个数,还要多,你们敢计划引入,还能没这个钱?”
  说罢,易木荣把证据一一列出来:“两年前,你方开发一个项目,意欲是迂回获得几位商人支持,腾出地皮好停放航母,不巧,项目垮了;据联合署调查,司令旗下秘密新增上千兵员,并未备案立入常规招兵?再者,南岛被秘密探测未果,倒是荣京的第一岛受了影响、最先警觉……”
  说罢,易木荣站在元相前,“所以您领导的整个国体,已经侵犯了第一岛、侵犯了荣京权益,无异议吧?”
  主司令拧眉,根本不可能,当初秘密探测了一次,什么收获都没有,也没碰触第一岛领域,哪来这事?
  可他一抬头只接到易木荣眯起的视线,立刻想起那天在医院的场景,何况他已经指证了顾启东,现在再站错队,那可就是背叛再背叛,走顾启东的老路了。
  因而低了头不再言语。
  庭内安静了。
  而这么大一件事,只是通过话筒就雷厉风行的定了个结果,毫无余地。
  随后,易木荣从门口护卫手里接过东西,走到席位上,看了顾吻安,低眉开口。
  有些冗长的内容,她只听了个结果:“……冒着违规贸易风险,避免了英方实际触及联合署底线,挽救英方与荣京可能的冲突,有功。”
  元相终于明白,请了那么多大使馆人员,和媒体亲自坐镇,就是当大众的面定了英政宫图谋探测、争夺南岛的罪,更重要的是,顾吻安铤而走险的所有行为统统无罪。
  那晚死了那么多人,一个莫名其妙弄出来的顾启东就结束了。
  涉及违规国际贸易,一句将功补过就完了。
  内阁如此大的动乱,一句内阁属于独特存在,英上层无权干涉为由放任她继续领导。
  末了,易木荣看了看时间,走到中间那个话筒前,道:“我们和荣京权力一把手——沐寒声先生打过招呼,就第一岛被意外监测,和东里集团参与违规贸易拿走那块地的事宜做了简单商讨。”
  沐寒声录制的短视频,被连接到屏幕上,顾吻安把内阁带领到几乎独立的恰当时机,才第一次就这件事做出表态。
  一贯是他的风格,话不多,简明扼要:“我籍东里集团违规国际贸易行为,荣京方面被做出相应处罚。”
  但处不处罚,他自己说了算,没人能把手伸到荣京。
  继而,沉声:“顾小姐是本人亲封爵位,籍贯尚属荣京,内阁的成立更曾是我沐寒声亲口批示,加之,顾小姐维护了荣京第一岛不被无理监测,数件功德。因而只要顾小姐需要,荣京将随时准备出面保人,包括纳收内阁,免遭她再被暗害,也以免内阁成为某些不轨人士挑衅联合署的工具。”
  说完话,沐寒声摆摆手,保存微抿示意语毕,也干脆的切掉了视频。
  在场的使馆成员都几乎要欢呼出声,果然还是荣京够强势、够周到!
  更足以见得日后的英方彻底失去了对内阁的管制权,内阁甚至将成为荣京插在这里的行使机关。
  对于这一点,外交大臣脸色是最难看的。
  抿紧了唇,终于开口:“这样处理是否过于草率?”
  凭什么他荣京可以把内阁收纳?变成行使手腕,简直是把手伸到英方来了!
  很显然,几个人都很憋屈,这么大的事,他连面都不露,三言两语就敲了锤子,沐寒声那么明确要人,还话里话外支持内阁独立,后再纳为己用来掌控英方吗?
  他可是联合署的人,管了他们意欲探测南岛的事,却沐寒声这种强势国际行为反而不管?
  话筒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片刻,易木荣走上到席位后,伸手开了挂式巨屏。
  屏幕上出现一张男人的侧脸,他就坐在那儿,光线有些暗,看不真切。
  易木荣只对着底下的媒体:“禁止拍照。”
  他现在处理的是国际事务,身份不同,可日后还要在这里生活,公开以这个身份露脸是禁忌,免得落话柄。
  他们要人露面,这也算露了,易木荣才靠近几人,低声:“请各位到院长处面谈。”
  易木荣看了看在座的几位,“请吧。”
  转身之际,看到了被遗忘的顾吻安,也想离开座位,又解不开椅子扶手前锁上的挡板。
  他还是走了过去,“顾小姐,会有人送您回去……”
  “我要见他!”吻安抬头,态度坚硬,盯着易木荣。
  易木荣那晚擦伤了额头,近了才能看到碎发下结痂的地方,随着他略微蹙眉的动作,结痂处也动了动。
  低头看了她,微抿唇,低声:“将军不能见你。”
  至少现在不能、这种场合不能,否则就成了直接包庇她。
  吻安皱着眉。
  她看了屏幕上的侧脸,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但这个称呼依旧让她紧了眉心,无形中狠狠拉开了政治距离。
  却还是摇头,“就在远处看一眼。”
  易木荣还是摇头,“会有人送您回去的,您现在很安全,余杨作为亲自处理了一批旧派的人物,以后必须离开内阁、从此隐身,所以内阁的事还需要你去结尾。”
  *
  院长处,办公室里很安静,几个人已经坐了两分钟。
  直到易木荣推门,而后笔直立在门边。
  终于,男人迈步进来,峻脸笃沉、步伐闲庭而稳健。
  里边坐着的几个人陡然瞠目,“唰”一下都站了起来,除了这是对联合署将军的敬畏,更多的反而是惊愕。
  直直的盯着那个方向,终于知道那个声音似曾相识是什么原因。
  男人只是走过去,幽然落座。
  低低的开口:“有什么轻率之处,畅所欲言。”
  可几个人谁都没说话,尚未从惊愕中回过来,联合署几度保密没有透漏来人信息,都以为,顶着将军身份过来,至少是和亲王差不多的年纪。
  元相拧着眉,消失了两年的宫池奕,竟然又这样空降而来,那他当初放下首辅位置算不算是个呼之欲出的阴谋?早算好了用这样的方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然,如今这样的身份悬殊,谁敢多一句不是?
  尤其,刚刚他早已把所有决议都宣布了,那么多媒体在场,他们回去再想偷换概念是绝不可能的。
  外交大臣拧了拧眉,还是开了腔:“关于探测南岛事宜,的确是我方有失,没有及时上报联合署,我们可以接受处罚。但,内阁已经有了越俎代庖趋势,勾结英方数个大使馆,我完全可以告荣京私自越界安插机构。”
  男人略微侧目,眸无波澜,“我抵达近十天,可见是你英方上层想暗害顾吻安掩盖罪行,这不是放弃了内阁?此后内阁选择效力与谁,就是她的权利了。”
  “再者。”他低低的嗓音,不疾不徐:“是你们意图不轨在先,沐寒声防卫在后,他要收纳或是利用内阁实属常情。”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时候,谁能铁定说沐寒声以后会利用内阁掌控英方?以后的事,现在胡说,那就是捏造。
  外交大臣被气得拍案而起,“你这明显是包庇!谁知道你和沐寒声、顾吻安什么关系?……!”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一队六人、全副武装闪电般冲了进来,黑洞洞的口子直指大臣脑门。
  与此同时,窗外更是几道红外线瞄准了在座所有人。
  气氛一瞬间凝结。
  易木荣走到大臣面前,“看清楚,这可是联合署将军,说错话是要掉脑袋的!”
  什么场合就是什么身份,就算他的确就是宫池,但凡这个时候吐出这个事实就是挑衅。
  男人沉然坐在位置上,片刻才冷眸微移,伟岸上身倾近桌沿,冲易木荣摆摆手。
  “这两个案件,国际法庭会在后续完善处理。”他从椅子起身,“我还有事。”
  男人的步伐从椅子边迈出去的瞬间,周围的人“唰”的收了武器,齐齐敬礼,而他只峻脸微沉,目不斜视的出门。
  身后传来外交大臣一声哀嚎“啊!”
  后来只是听说几位高层与将军的会面短暂,但中午结束时,外交大臣成了独手,鲜血淋漓送往医院,传闻是冒犯了将军,被极度护主的卫兵误伤的。
  而那天后,也没人见过那个将军,此后在私底下,更是无论如何打听不到他,连那天面见过的几位都闭口不谈身份。
  换句话说,以后若是他出了事,直接找见过他的几个人,也因此,元相、大臣都不可能去谈论他的任何身份信息,至少这阵风波过去之前不能。
  *
  吻安始终没能见到那个人,也联系不上易木荣。
  内阁里该清理的人已经都清理完,宣布内阁独立的事有沐寒声撑腰,不至于独立之后没有依靠而被攻击,宣布会直接放在了那周的周四下午。
  她脖子上的纱布换了一次,晚秋的外套和丝巾下,看不出伤势,气色也恢复了不少。
  没有宣布稿件,临时组织语言,这让她想到了当初去荣京接受封爵的事。
  那个时候,她身边还多了他,可她还是紧张。
  如今,她身边空无一人,可她却反而不紧张,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可悲?
  下午五点一刻,城市各个使馆所在地的公共屏都能看到她,站在清雅淡妆站在话筒前。
  内阁宣布独立,真正意味着它将成为荣京掌控英方的存在,只是这话无人敢说,因为联合署将军与沐寒声的默许支持是有目共睹。
  也因此,顾吻安绝对是荣京国际势力开疆扩土第一功臣。
  她的发言刚刚结束,底下的媒体早已迫不及待的抛出种种问题。
  吻安站在位置上,有点冷,依旧保持着从容浅笑。
  “顾小姐,有传言内阁奠基人是您母亲,现在您已经取得空前地位,这是不是计划之内的事?”
  她略微抿唇,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算真的是计划,计划之人也绝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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