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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么大一个媳妇呢! 第53节

  在棋馆下棋的两人莫名打了个寒颤,看着店里已经走光的客人,再看时间,还没练到五个小时。
  “不知道为什么。”罗卜阳有些纳闷,“我总有一种感觉,但却说不出来。”
  “我也有。”温婉看着眼前的棋盘思索。
  “这种熟悉的,好像被人支配,但又摸不着够不到的感觉。”
  罗卜阳苦思冥想许久,忽的抬头。
  “像不像之前,小师弟和师父联合起来用拔胡子骗我们的那次?”
  温婉夹棋的手顿了顿,瞬间回忆起当时那种被师徒俩联手操纵的感觉。
  “小师弟最会利用人心。”罗卜阳摸摸下巴,试着猜测,“之前师父让我们去找年乐,是不是装出来的病弱急切?所以我们才会和孟家人碰上,还演了那么一出孟家人绝不会怀疑的好戏。”
  “也许……有可能。”温婉将手中的棋子扔入棋罐,眼中带起几分疑惑。
  “说不准,他真的回来了。”罗卜阳也是忍不住的笑,再看面前棋盘,鼻子发酸。
  要真的是他,该有多好。
  ***
  书画展设在苏城美术馆,主题是“传承”,里面主要的展出的,是著名书画家王翡丹和其弟子萧子宣的作品。
  年乐穿着一身平价西装,抬手理了理耳边用于会场内联系的耳挂式对讲机,目光投向另一边与参展嘉宾谈笑的白嫆。
  孟贤德在餐桌上提出要让年乐去展会帮忙,白嫆惊的像是听到什么猝不及防的噩耗,奈何孟贤德态度坚决,白嫆只能捏着嗓子让年乐进展会。
  好的工作自然轮不到年乐,白嫆也不客气,将年乐直接安排给展览协调,协调像是捧着烫手的山芋,将年乐塞入场地管理。
  到最后,年乐成为场内管控中的一员,好听些讲,是协助维护现场秩序,不好听些讲,就是一个临时保安。
  并且只经过短暂培训就匆匆上岗。
  年乐眸色平和,听着对讲机中传来的声响,抬手按下领口夹着的小巧麦克风按钮,简单汇报自己负责的区域无异常。
  展会已经到最后一天,拥有此次展会邀请函的人并不多,白嫆穿一身优雅贵气的长裙,带着五六人,热情介绍此次展出的画作。
  年乐目光扫过白嫆身边那对新人外国夫妇,继续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巡逻,只是两眼,年乐就发现在自己区域的人,明显比其他区域要多。
  捡起地上几片小垃圾,身后隐隐有目光注视,年乐面色如常的转身,看到几位站在画作前,快速扭头低笑的女孩。
  年乐垂眸看了眼身上不完全合身的黑色西装,默默吸了口气。
  走近两步,年乐隐约听到“腿长”“好翘”的言语,掺杂着几个女孩带着兴奋的眼神,年乐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什么,耳根有些发红。
  “宝贝,你在看什么?”
  两位外国夫妇似乎是看到这面的场景,快步走了过来,女孩中有一位棕发碧眼的,红着脸将视线快速挪到面前的画上。
  “宝贝,你喜欢这幅画?”外国夫妻带着笑容,妻子顺势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安保人员。
  “有点点。”女孩强装镇定。
  对,就是在和姐妹欣赏画作。
  这么充满艺术气息的地方,怎么能欣赏别的。
  “两位的千金真是有眼光。”白嫆一脸笑意,眼睛动了动,当着众人的面,将站在一边的年乐突然拉过来。
  “忘了给几位介绍,这是年乐,孟家的二儿子。”白嫆笑容灿烂。
  “这孩子勤奋,不像我们家无忧只知道下棋,非要让他爸在我这谋个职,说是长长见识。”
  年乐被猛地拉来面对几位参展嘉宾,就是没有提前做工作,也能从白嫆一路亲力介绍中,知道他们是此次展会的重点对象。
  年乐没有与白嫆争辩她言语中中的不实,朝几位嘉宾礼貌一笑,向众人问好。
  “这孩子长得真俊。”一嘉宾笑起来,“今年多大了?”
  “谢谢您的夸赞。”年乐笑容得体,“我今年二十三。”
  “大学毕业没工作,直接当保安,少走三十年弯路?”有人出言调侃,白嫆听的暗笑。
  “我上学迟一些,现在还在华国政法读法律。”年乐微笑轻和,没有半分气恼模样。
  “我也是第一次来展会帮忙,都听白姨安排。”
  “华国政法?”站在母亲面前的女孩惊讶看向年乐,继而有点不敢置信的看向父母。
  “这不是华国很厉害的大学吗,我做交换生都进不了。”
  “白经理,你这就有些大材小用了。”另一嘉宾笑着开口,“把高材生弄来当安保,白经理你怎么想的?”
  “我这不是忙吗。”白嫆努力扬起笑脸,“交给手下人办,他们乱来!”
  看着众人别有深意的目光,白嫆暗暗咬牙,回头看向年乐。
  “年乐,维斯特夫妇对这幅画感兴趣,不如你来为他们介绍一下?”
  几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年乐身上,年乐看向白嫆,看到她嘴角不断扬起的笑容。
  其他人不清楚,白嫆还能不知道,年乐前天才来的会场,一直在培训当安保,别说了解这里的画,就是展品简介恐怕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考个好大学有什么了不起。
  白嫆眼中的笑意堆叠,下一刻就看到年乐迈步站在画作边。
  “我对书画了解较少,如果有说错什么,还请谅解。”
  年乐眸色清和,“这幅作品,是萧子宣在其师父王翡丹指导下所画,比起他现今的画作,更显简约,但却不失情调,寥寥几笔简括不繁,高度概括,非常的纯粹,师徒二人都擅长工笔画,这幅是萧子宣在师父指导下的新尝试……”
  维斯特夫妇听着讲解看画作,确实发现这位年轻画家,早期的作品似乎比现在更有灵性。
  众人听的仔细,白嫆一点点捏紧身边的手,紧紧盯着年乐的侧脸。
  年乐讲解完毕,维斯特夫妇对这幅画兴趣更甚,刚想开口说什么,只听展会另一侧突然传来喧闹声,一中年女士气势汹汹的拿着喷漆罐,在高挂的画作上突然一顿喷。
  画作有保护不会受损,但这举动着实惊人,周边保安立即去阻拦,但女人身边也带着几个人,身手不凡,和保安混战一团,女人似乎对这种事非常有经验,用喷漆罐在画作上喷了个“骗”字。
  “这是怎么回事?”维斯特夫妇愣在当场,买画的心思顿时减了大半。
  “大家听好了!”中年女人扯下脸上的口罩,声气十足,看穿搭也像个贵妇,身边还有另一女人陪伴。
  “我就是画家王翡丹的妻子方芳,当年白嫆和我交好,骗我说能把我丈夫的画卖出高价,我信任她,没想到她是空手套白狼,从我这骗走我丈夫的画,多次展出不售,只为给萧子宣造势!”
  “我不缺钱,但她做的实在过分!”
  方女士从奢侈品包包中拿出一沓美金,直接撒了出去。
  “萧子宣早就和我丈夫决裂,当时两人说的清清楚楚,不再是师徒!”方芳眼中带着愤怒,伸手指向白嫆。
  “为了卖萧子宣的画,白嫆你竟然还打着‘传承’的名号,把我丈夫的画和这逆徒的画摆在一起,我看你是想死!”
  不等几人反应过来,方女士几步上前就要扯白嫆,白嫆慌乱躲避,拿过一位嘉宾手中的饮料,扔向对方。
  方芳躲闪不及,被淋了一身,还要再追,却被几个及时跑过来的安保拽住。
  白嫆似乎是怕极了这女人,转身躲的不见踪影,几个负责人也避开争端,现场一片混乱,几位嘉宾在一旁目瞪口呆,只能本能的护住妻子孩子。
  “都住手!”
  猛地一声,现场突然安静下来,众人看向发声的人,才发觉是那位长相温润的青年。
  “非常抱歉给各位带来的不便,今天的画展将要提前结束,为了大家的安全,现在请诸位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有序离开。”年乐眸色沉稳。
  “ab区安保人员,护送参会嘉宾安全离开会场。”年乐眼中透出几分锋锐,按下领口的麦克风按钮。
  几个拉扯方女士的保安有点犹豫,对上年乐视线,只见青年快步走来,脱下西装外套,遮在方女士被饮料淋湿的身上。
  “愣着干什么。”年乐眉头一抬,几人快速反应过来,去护送宾客。
  “副队长,请你去找白女士。”年乐扶着方芳朝另一边走去,“c区保安,清理喷漆和地上的美金。”
  和方芳一起前来的女士仿佛此刻才回过神来,慌乱用脖中的丝巾遮住脸,快步走了过来。
  “你没事吧?”
  “没事,我身子骨健壮着呢。”方女士一脸骄傲,“霍……”
  方芳话还没说完,突然被身边女士捂住嘴。
  霍夫人紧紧盯着方芳,“豁什么,你是豁出去了,你来之前也没告诉我要干这些,让我好歹也带几个保镖。”
  方芳眨了下眼,大概也明白过来,霍姐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她。
  “你这是带我们去哪?”方芳扭头看向另一边的青年,和他拉开距离。
  “我告诉你,我不怕去公安局,白嫆她欺人太甚,我大不了被拘留几天!”
  “我不会带您去警察局。”年乐看着周围,熟练的避开监控,移开摆放的杂物,将人从侧门带出展厅。
  方芳警惕看着面前的小路,再看旁边的青年,实在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自己离开。
  “我很欣赏王翡丹先生的作品。”年乐露出分笑容,“您是他妻子,我自然不能让您被困在这。”
  方芳一愣,当即冷哼一声。
  “你少骗我,你要是真喜欢我丈夫的画,你也不会来这种展会工作。”
  “白嫆是我继母。”年乐言简意赅,“这不是我情愿的问题。”
  此话一出,方芳眼睛瞬间绷圆,想起前几天和霍姐说的八卦,没想到八卦的主人公就这样站在面前,刚刚还帮了自己!
  方芳看向霍夫人,却见好友一直注视着青年,被发现后快速避开目光,情态是莫名的紧张。
  “那就……谢谢你帮我。”方芳回神,想起刚刚的敌视,再看眼前的可怜孩子,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向来不欠人情。”方芳清了清嗓子,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大方递给年乐。
  “如果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需要帮忙,你可以来找我。”
  “如果说我有什么希望的,就是能见王翡丹先生一面。”年乐双手接过名片,眼中含着清澈笑意。
  “这还不容易?”方芳一听忍不住的乐,“不过他这段时间去外地出差,等他回苏城,我就给你安排……”
  方芳话未说完,年乐耳机中传来副队长声音,是已经找到白嫆,隐约还能听到里面白嫆气急败坏的责骂声。
  “白嫆回来了,两位注意安全。”年乐看一眼小路情况,只见一辆车已经停在小路路口。
  “好像是我家的车。”霍夫人抬手按住脸上的丝巾,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往年乐身上飘。
  “我们走。”方芳拉住霍夫人另一只手,快步去往车前,年乐目送两人离开,迅速从侧门回到展厅,展厅里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完毕,白嫆站在一群工作人员中间大发雷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把那个疯女人放进来!”白嫆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衣裙也显得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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