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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离婚 第38节

  “这是什么!”钟晏瞬间什么都忘了,羞愤欲死地说,“你怎么还录了!快点删了!”
  第五十七章 技术很差
  钟晏说着伸手想要抢艾德里安的终端。
  “不要乱动,伤口不疼了吗?”艾德里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闷笑道,“你现在出息了,从我手里抢东西,你抢得过我吗?”
  别说现在是个病号了,就是体力充沛,钟晏也不可能使用武力从艾德里安手里抢到东西。他自己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下子蔫了下去,没有办法,只好放软了声音求:“你快点删掉呀……删掉嘛……”
  钟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正在向艾德里安撒娇。
  这又软又娇的声调,即便是艾德里安也没有怎么听过,他听得心痒难耐,进一步要求道:“你说点好听的,我就删。”他想了想,补充道,“这样好了,先叫一声老公来听听,叫了我就取消这个提示音。”
  钟晏白皙的脸上透出一点红,“不要闹了……怎么能设成提示音,被别人听见怎么办?”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离我们最近的活物是后院里的两只兔子,哪来的别人。”艾德里安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再说了,被听见怎么了,我不是你老公吗?”
  钟晏的脸皮向来薄得很,被艾德里安一口一个“老公”直说得满脸红晕,他总算听出来艾德里安在故意逗他玩了,委屈地缩回被子里,不肯露面了。
  “小晏?小晏,不要生气嘛。”艾德里安见玩得过头了,连忙往回哄,“那这样好了,给你打个法定伴侣优惠折扣,亲我一下,我就取消提示音。哎?这也不行吗?那你给我亲一下,这样行不行?你看我都这么亏了,你再不成交这笔生意就黄了啊。”
  钟晏露着一双眼睛在被子外面,眨了眨。
  艾德里安俯下身在他的眼角轻轻印下一吻,忽然躺着的人微微抬起头,在他的嘴角回了一个轻柔的吻。
  艾德里安愣怔地抚着嘴角刚刚被温柔触碰的地方,钟晏轻声说:“服务不错,给你的小费。”
  他这辈子第一次尝试跟别人调情,业务很不熟练,眼睛根本不敢看着艾德里安,话没说完自己先害羞得一路红到了耳尖,艾德里安被这意料之外的甜蜜惊喜砸得有点晕,珍惜地捧住钟晏的脸,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是好,钟晏嘴角含笑,轻轻推了他一把:“提示音。”
  “好好好,这就取消。”艾德里安应着,刚抬起手腕,终端正好响起了闹钟提示音。
  “时间到了。”艾德里安关掉闹钟,看到钟晏疑惑的眼神,他解释说:“今天早上让营养师给你拟了一个健康食谱,这几天以流食为主,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就严格按照那个食谱来吃,一日三餐都要按时。以后我天天负责监管你吃饭。”
  他没有说完,其实还有一个锻炼计划表,等钟晏的伤养好了就开始实施。钟晏一直很排斥运动,还是到时候再告诉他好了。在死亡线上徘徊了一次,钟晏原本就弱的身体更是元气大伤,想要把这么虚弱的身体养好,艾德里安深感肩上的任务很重。
  他转身准备给钟晏把晚餐端进来,忽然衣角被轻轻扯住了。
  钟晏下意识地拽住了艾德里安的衣角,然后猛地瑟缩了一下——他想起来了,艾德里安上个月警告过他,不要再扯他的衣服。昨天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那是紧急情况,现在……他正要赶紧在艾德里安发火之前道歉,缩回的手被握住了,艾德里安俯下身温柔地问:“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钟晏一下子忘记了刚才要说什么,艾德里安耐心地等着,轻轻地应道:“嗯?”
  “你要快一点回来。”钟晏不好意思地说。刚刚艾德里安转身欲走的样子让他一下子非常不安,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梦见毕业典礼上,艾德里安失望愤怒地离去的背影,他下台之后一路追过去,但是人去楼空,从此一别七年。
  可现在艾德里安只不过要出去端晚饭进来而已。钟晏自己也觉得太矫情,正要再说点什么补救,艾德里安已经开口了:“好,我快一点回来。”
  他握住钟晏的手,单膝跪下来,郑重地亲吻钟晏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的生命是你拼命救回来的,从今往后,一辈子都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什么,永远不离开。”
  吃过晚饭,艾德里安把盘子送出去扔进洗碗机里,再回来的时候,见钟晏已经打开终端,在对着虚拟屏看新闻了。
  艾德里安拉过椅子坐在床边,劝道:“伤还没好,先歇着吧。我处理就行了,就是你那边的事,也有因特伦在料理呢。”
  “还是我自己来吧,能分散分散注意力,这会儿……”钟晏的脸色比平常还要白,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有点疼。”
  能让钟晏主动说出“疼”的,那肯定是疼到无法忍受了,艾德里安一下子坐立不安起来,恨不能替他受了这疼,犹豫道:“要不我给你推一针止疼剂吧?这针是明天的剂量,我打给尉岚问问能不能现在就推了。”
  “不用……还能忍。”钟晏细细地喘息着,问艾德里安,“你今晚睡哪里?”
  “我不睡了,守着你,困了在你床边趴一会儿就行。”
  钟晏立刻想要说什么,艾德里安还以为他想劝自己去楼上好好睡,赶紧编道:“没事,白天你醒之前我也在睡,不困。”
  “不是的……”钟晏抿了抿唇,自己反省了一下这样说是不是太主动了,但是——艾德里安之前也说了,婚都结了。合法伴侣,这很正常,他这样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说出口的声音还是很迟疑,“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嗯,我是说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我睡一张床的。”
  艾德里安惊喜道:“真的吗?我怕睡着了碰着你——哦对了,反正我守夜,也不睡觉。那我现在就能上来吗?”
  钟晏点了头,艾德里安向来是个行动派,他小心翼翼地把钟晏向里挪了半个身子,平日里,钟晏这个体重的人他能轻松地一手拎一个,现在却生怕挪得动作太急牵扯到钟晏的伤口,来来回回慢慢地搬头搬脚,动上一点都要问一句“疼不疼”,折腾了足有好几分钟以后,就连钟晏这样的慢性子都看不下去了,嗔怪道:“哪里就要这么仔细了,现在的手术技术又不是几千年前了,恢复个几天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那是别人,你自己身体素质有多差你不知道吗?没有十天半个月,哪能缓得过来。”艾德里安一边说,一边上了床,替钟晏把被子裹好,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再说了,当然要这么仔细了,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磕着碰着了我上哪哭去。”
  钟晏听得直笑,“你把我手都裹进被子里了,我怎么看新闻呀。”
  “别看了,我陪你说说话,帮你分散注意力。”艾德里安说,“你想知道什么,我说给你听。对了,还真有个事得告诉你。我让尉岚顺便把你……肋骨下面的疤痕去掉了。”
  钟晏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了——对了,他的疤痕!做手术的时候,那些医生都看见了……
  “别着急,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去做去疤手术,就是不能忍受别人看见那个疤痕,但是昨天你的刀口将那个疤破坏了,看不出来是什么字。现在我叫尉岚把剩下的那些残余也去掉了……从此,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艾德里安轻轻地顺着他柔软的头发,“你既然已经回去报过仇了,那段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有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制造新的回忆,把不好的那些都覆盖掉。”
  钟晏在被子里隔着衣服摸自己的肋骨下方,那里曾经有一个耻辱的印记,他不是不想去掉,但实在是耻于让任何人看见,哪怕是做手术的医生也不行。就连两天前,他第一次和艾德里安有肌肤之亲的那个晚上,他也因为身体上的这个烙印而自卑,不敢在灯光下脱掉上衣。现在,这个跟随了他半生,时时逼迫他回忆不堪童年和耻辱的烙印彻底没有了。
  他以身体为盾,救下了艾德里安的命,也给予了自己新生。
  “别哭,别哭亲爱的。”艾德里安见他微微红了眼角,生怕他哭出来,尉岚可是叮嘱过的,这两天不要情绪激动,他故意轻松地调笑道:“哎我说,我们以后是不是能不关灯了?”
  钟晏果然被他逗笑了,“你不提倒也罢了,我还想问问你呢,你以前的床伴都没说过你吗?”
  他以前的床伴?他哪有过床伴?艾德里安一懵,这才想起来自己两天前为了逞能,向钟晏夸下海口说自己“经验丰富”。他有心要解释自己其实也是第一次,但解释之前不妨先听听钟晏要说什么,他自信地认为一定是夸奖,美滋滋地问:“说过我什么?说我大吗?”
  钟晏被这直白的自夸噎住了,隔着被子没好气地推了艾德里安一下,“不是!我看过科普,理论上来说,如果操作得当,双方都应该有很强的快感才对,但是那天……就是,嗯,没有人说过你……技术很差吗?”
  第五十八章 让步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忍受伴侣这样的评价,更何况艾德里安还是一个自尊心特别强的男人,他一下子就炸毛了:“你一点准备不给我就搞突击,我靠着一点理论基础临场发挥,发挥成那样已经很不错了!”
  钟晏一愣,“什么理论基础……你不是说你经验丰富吗?”
  “我理论经验丰富不行吗!”艾德里安郁闷道。
  钟晏这才明白过来,搞了半天那天晚上是两个大龄处男的初夜,他的心脏一阵狂跳,问道:“所以,你之前没有和别人……”
  “没有。我这些年都忙死了,哪有空找人做这种事。”艾德里安夸张地自怨自艾道,“我替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你还要嫌弃我技术不好,我上哪练去?要不改天我出去练练再……”
  钟晏眼刀一横道:“你敢!”
  “我不敢我不敢。”艾德里安连忙表忠心道,随即又笑起来,“你好凶,哎,结婚才第二天就这么凶,怪不得古人说婚姻是坟墓,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当涉及到艾德里安的时候,钟晏是一个极其小心眼的人,曾经他们做“好朋友”的时候,只因为费恩和艾德里安关系亲近,动摇了他“艾德里安最好的朋友”的地位,钟晏一直不待见了费恩这么多年,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更不要说如今他们是合法的独占关系,钟晏恹恹道:“你是我一个人的。法律承认的,你不要做违法的事。”
  艾德里安听他一本正经地宣示主权,撑不住想要笑,钟晏气鼓鼓地隔着被子戳他,“不要笑!我是认真的!”
  “好好,认真的,我不违法。”艾德里安板起脸,故作严肃道,“我一直是守法的好公民。”
  “强占了一个星区的守法好公民。”钟晏安安稳稳地躺在艾德里安怀里,只露出一张脸,像某种温顺的小动物一样用脸蹭了蹭艾德里安的手,慢悠悠地跟他说话,“我刚才看到新闻说你封锁了乐伯星区的边境。屈永逸找到了吗?”
  “铺天盖地都在说我们遇袭和结婚的事,难为你能看到别的消息。”艾德里安知道钟晏是个闲不住的操心命,缓过劲来了就要开始着手处理眼前的情况,实话告诉他道,“已经抓到了,今天早上抓到的,现在已经押到纳维的主星了,我的亲信在审。”
  “那乐伯,你准备什么时候撤兵?”
  “我不准备从乐伯撤兵。”
  钟晏神色不动,平静道:“不撤?找人给前议会长他们平反,然后复制白盾星的路吗?”
  艾德里安十分稀罕他这份镇定自若,遇事不慌的样子,而且两人的思路高度重合了,这份默契让艾德里安异常愉悦,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钟晏的脸颊,“还是你懂我。”
  “说正事呢,干什么呀。”钟晏的伤口疼着,说话不能太快,他慢吞吞地说,语气里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带着笑意,“证据收集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基本上是‘标本’提供的,我这边的情报处在整合了。明天天亮之后,我的人会进乐伯星区的监狱和前议会长亲自谈谈这事。”
  钟晏点头道:“乐伯星区的前议会长会很愿意和你合作的。‘蝶’牺牲掉了他,已经把他逼得无路可走了,你给他递上橄榄枝,对于他来说是求之不得,更何况你们曾经在白盾星事件上互相都心照不宣地给了台阶,也算是曾经‘合作’过。”
  “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培森忙活了这么半天,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没想过最后乐伯星区会落到我手里。”
  “不要掉以轻心,这还没到你手里呢。乐伯星区在‘蝶’的势力范围之内,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占下了,首都星什么反应?你们有搜捕逃犯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他们不至于出兵,不然很难控制舆论。”钟晏猜测道,“严重警告?多次?”
  艾德里安问:“你刚才真的没有看到新闻吗?猜得太准了吧。”
  “我只是比较了解圆桌会议,比较了解那帮人。”钟晏嗤笑道,“十二个人里面,基本上也就只有培森那一派想打,他是激进派,主战派。而你外公,也就是我明面上所在的阵营,是保守派。屈永逸的事情败露了,剩下的列席议员又不是傻子,多少都回过味来了,屈永逸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等议员罢了,哪有胆子策划暗杀你,况且当时决定人选的时候,培森都没怎么挣扎就同意让步了。他们也能猜到这个人背后必定是培森。我都不需要参加,也知道昨天他们召开的紧急圆桌会议上说了什么。谁知道你手里是不是握有证据呢?首都星如果这时候向纳维发兵,万一是你有确凿证据是一个列席议员要暗杀你,这件事公布出去,那首都星的公信力可就毁了。而且,要是能武力压制住你还好,万一不能,事情就大了,失了民心,很容易就会颠覆了,他们不会冒这个险的。之前的无数次针对纳维星区的圆桌会议都是这样不了了之的。”
  纳维军区的高层会议上,大家也会揣测最高议院的想法,但这还是艾德里安第一次听一个列席议员亲口描述圆桌会议上的风云涌动,他给自己怀里的列席议员掖了掖被子,挑眉道:“这是你们保守派的观点?”
  “不是‘我们’保守派,是‘他们’保守派,”钟晏强调道,“的观点。他们更倾向于先摸清纳维的军事实力再做打算,这也是我能够来到纳维的原因,让我成行的正是这一派势力的支持。”
  “人家指望你过来探查清楚纳维的军事实力,你看看你都干什么了?在纳维星区总指挥官家里整天忙着养兔子,严重渎职啊,钟晏议员。”艾德里安笑道。
  “我不是星盗袭击,受伤了嘛。先是你爸袭击我,然后你又软禁我,我还要养伤,哪能工作呢。”钟晏说到这里,不由叹道,“人果然不能说谎,之前撒谎说我被星盗袭击受伤,需要养伤回不去首都星,现在果然就应验了,这回是真的要养伤回不去了。”
  “养好了你也别想回去。”艾德里安说,而后他顿住了。
  钟晏也没有接话,他们都意识到,一旦谈到正事,他们的谈话终于又触及到了那个避无可避的话题。
  “小晏,我仔细想过了。”艾德里安说,“你之前对我说,我对你的要求过于苛刻,要求你做个圣人中的圣人,不仅论迹,还要论心……你说的对。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对你抱有不一样的期待,总觉得你做好事还不够,还要同时心地向善才行,这是我的问题。你有能力,有抱负,你既然想要那个位置……我不会拦。”
  钟晏诧异地转过头看他,动作太大,他的伤口在疼,但他没有在意,眼里透出意外的欣喜。
  “但是!不要高兴得这么早,有但是的。”艾德里安故意板着脸,强调道,“但是,只能设立分权制度下的总统,不能设集权主席,任期要明确,不能终身制。而且,如果我们大事能成,到时候你真的有本事能上位的话,副总统的位置要由我选定的人担任。”
  艾德里安是一个多么纯粹又固执的革命者,钟晏再清楚不过,也只有这样信念坚定的领导者,在这个五十三星区中有五十二个都被人工智能把控住的时代,才能异军突起,守住了最后一块净土,而且即将打响百年以来,去人工智能化的第一枪。可是这样一个人,在很清楚钟晏并非他的同道中人的情况下,居然在这样的事情上让步了……
  “可以,都可以。”钟晏开口的时候有点哽咽,他清了清嗓子,“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做让你失望的事。”
  艾德里安紧了紧抱住钟晏的手臂,他的伴侣并非一个纯粹的“好”人,也无意成为一个他定义中的好人,但是怎么办呢?谁叫他喜欢上的就是这个人。纠纠缠缠十年,在他恢复意识,看见钟晏倒在他身前的那个刹那,就已经认命了,无论钟晏是怎么样的人,他都认了,这辈子就是这个人了,哪怕那时候钟晏去了,救不回来,他也再也不会有别人。
  两天之后,钟晏已经可以自主下床,小幅度慢慢走路了。
  这一天是对外公布乐伯星区前议会长等三人被“蝶”误判证据的日子,屈永逸的审问也告一段落,钟晏还安排了因特伦在今天离开纳维,带着拜耳返回首都星,事情都堆在了一起,艾德里安远程办公了几天,今天必须要去总部一趟了,他临出门之前把钟晏安顿在轮椅上,叮嘱了他足足二十分钟各类注意事项,才在钟晏的催促中出门了。
  艾德里安不在家,钟晏自己操纵着轮椅溜溜达达地到后院去看兔子。
  星际巨兔幼崽正在自己的窝边上趴着晒太阳,钟晏坐在轮椅上绕着它转了一圈,郁闷地发觉它一点都没长大,还是那个大小。
  忽然,钟晏有了新的发现。
  边长八米的正方体巨型兔子窝的一侧,紧挨着多出了一个边长只有十厘米左右的袖珍型木制小屋子,无论是材质还是造型,都和巨型兔子窝如出一辙,明显也是出自艾德里安之手。艾德里安造这个小屋子是干什么用的?
  钟晏疑惑地让轮椅停在袖珍小屋面前,只见他买来顶包的那只巴掌大的小白兔从里面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
  第五十九章 解禁
  钟晏捞起小兔子放在自己腿上,又摸了摸星际巨兔,意外地摸到了一手灰,他无语地仰头看着雪白的大兔子,决定等艾德里安回来以后要跟他说说,这兔子该洗了。
  他又操纵着轮椅在后院转了一圈,完成了艾德里安交代的“呼吸新鲜空气”的任务,溜达着回了房子。想想大兔子那么脏,小兔子在后院草地上散养了几天,恐怕也差不多,他摸了摸小兔子的毛,回到厨房接了一盆水,撸起袖子开始洗兔子。
  洗好了兔子,钟晏到浴室里拿出吹风机想给它吹干,结果兔子太小了,刚打开吹风机,兔子就被吹得打了一个滚,钟晏赶紧关了吹风机,反正房间里是恒温的,也不怕兔子会着凉,他就用干毛巾给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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