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只有噪音 第509节

  “别搞错了，杰克，是你们判罚标准不统一才会有这么多的问题！”路易对着奥唐纳怒喷道，“该吹的犯规不吹，所以球员会有火气，现在却要怪我的人失控？裁判的职责难道不就是控制比赛的尺度和节奏，是你们毁了这场比赛！”
  “我知道，但我不是主裁判。”奥唐纳将锅一甩，“可是，如果你们把篮球比赛变成拳击赛，恐怕善后工作也不好做吧？”
  这场冲突持续了数分钟，在霍林斯和奥唐纳都保证会统一判罚标准的情况下，路易大声喝止了要将冲突进行到底的球员。
  敌我双方变得充满仇恨，球迷开始指名道姓地咒骂尼克斯的球员，而且，他们训练有素，全场人齐喊一个名字，再一起骂，然后换下一个。
  尼克斯保持谋杀紧逼，裁判哨响的次数变多了。
  这是正常的尺度，当凯尔特人实施反紧逼的时候，也是这样。
  整个第二节，尼克斯和凯尔特人就像着了魔一样，紧逼来，紧逼去。
  凯尔特人的全场紧逼没尼克斯那么厉害，但鉴于谋杀紧逼小组没有纯控卫，即便强度一般，也能奏效。
  路易不在乎出现失误，即使他们的失误多于凯尔特人，场面上也是尼克斯占优。
  因为尼克斯的防守是联盟第一，凯尔特人成功带球过半场的回合，基本都把球交给了他们的球星。
  桑普森和伯德，两人的进攻拯救了凯尔特人糟糕的效率。
  伯德不断地用自己做掩护来吸引防守，桑普森外线投三分，中距离干拔，持球造犯规，低位翻身强投，从未有哪一个内线能像他一样使用如此多样的进攻手段主宰比赛。
  看见桑普森依然坚挺，凯尔特人的支持者们皆是庆幸地“呼”了一声。
  但，路易悄然换上了尤因和麦克海尔，谋杀紧逼改变成2－1－2全场紧逼。
  威尔逊连续九分钟作为全场紧逼的一线防守球员逼抢丹尼·安吉或者其他的凯尔特人持球人。
  他澎湃的热情激励了全队，也是尼克斯无惧桑普森的大爆发，持续领先凯尔特人的关键原因。
  威尔逊第二节的得分，仅仅是回应刘易斯的那球，以及反击扣杀托马斯的2＋1。
  路易从未如此为他感到骄傲过，他和尤因一样，有一颗为了让球队变得更好，甘愿牺牲个人进攻机会的无私之心。
  威尔逊和路易见过的所有侧翼巨星都不一样，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没有任何一个侧翼巨星能像威尔逊这样全力投入防守，而不去管进攻如何。
  正是这种激情，让威尔逊的紧逼防守，持续整整10分钟。
  直到第二节的凯尔特人最后一攻，他逼防伯德。
  比分，49比41。
  尼克斯领先8分，由于防守强度，和双方带着憎恨与浓浓敌意的防守，双方的进攻效率出现了断崖式的下跌。
  如果没有桑普森的话，或许凯尔特人第二节就崩盘了。
  威尔逊的防守让伯德狼狈不堪，他的后背发不了力，连带着脚下移动也不方便。
  这就是历史最佳吗？
  许多等着看他失败的人正轻蔑地想着。
  伯德尝试出手，被威尔逊盖掉。
  球幸运地回到手里，伯德再起。威尔逊二次起跳，没想到那居然是伯德的假动作。时间刚好压到最后一秒，伯德打着时间差跳投。
  出手的那一下，他的背部发生了痉挛，接着是席卷全身的刺痛。
  “唰！！！”
  “拉里传奇绝不会在挑战面前退缩！”莫斯特大吼。
  44比49
  上半场结束，伯德看起来痛苦难当，他闭着眼睛，嘴唇颤抖，慢慢地走向队友。
  路易望着伯德的背影，对k.c·琼斯的不满越来越重。
  为什么还要让乡巴佬坚持比赛？难道在他眼里，保住凯尔特人的五连冠，比乡巴佬的健康更重要？
  “他看起来到此为止了。”威尔逊对伯德的感觉很复杂——既痛恨，又钦佩。
  路易对伯德的痛楚无法感同身受，如果是他，有任何的潜在风险，他都不会冒险。
  可是，伯德呢？
  他真的能够抛下这场比赛，把担子全扔给桑普森吗？
  “相信我，他就算爬也会爬上场的。”
  路易言罢，走向现场记者。
  场边的球迷，用英语中最恶毒的话语咒骂着他。
  “狗屎”、“人面兽心的毒蛇”、“中国虫子”、“黄猴子”、“没种的小人”……从人格到精神，从他的血脉到他的肤色，一切的一切，都包括其中了。
  “路教练，我从没见过比这更激烈的比赛，你认为双方的对抗会在下半场升级吗？”
  路易无视了全场的咒骂，“我不知道，我只能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走向过道的时候，看见了为了支持尼克斯特意来到现场的珍妮弗·比尔斯，她被花园里弥漫着的滔天恨意吓到了。
  “如果你们赢了，我担心你们走不出这里……”珍妮弗恐惧地说。
  “放心，他们没这胆子。”
  第五百六十五章 被绿色幽灵困住的本杰明
  “所有人闭上眼睛。”
  路易没有去回顾上半场的比赛，而是选择一种近似于让球员冥想的方式，放空了大脑。
  “上半场发生过什么，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下半场我们要如何做。”路易认真地说，“湖人曾经把凯尔特人逼迫到更艰难的处境，但他们依然挺过来了，我想这是值得我们反思的。”
  “别去管他们有多少人受伤，我们只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事。”
  更衣室安静了下来，路易的做法，让菲尔·杰克逊大为诧异。
  如果尼克斯输了，这件事被曝光出去——“little lu在半场休息的时候不探讨比赛，而是让球员闭上眼睛休息？”
  若是他们赢了呢？
  这该怎么说，原来教练员可以什么都不做吗？
  一会儿，赵远征走进更衣室说：“时间差不多了！”
  球员们一起走出令人窒息的更衣室。
  他们来到过道的时候，尤因突然停下来，问他的队友：“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威尔逊专注于比赛，他无话可说。
  麦克海尔从来都不是那个训话的，斯托克顿也不爱说什么狠话来激励众人。
  以往扮演这个角色的，往往是奥克利。
  但是今天，戴尔·艾利斯站了出来。
  “我们可能最终会被击溃，让每个支持我们的人痛苦地哀悼今年的失败，但我总觉得，我们不会输。我们确实未来可期，可是未来哪一天会来呢？我们不应该等待属于我们的那一天到来，我们应该去奋力争取。从波士顿人的手中，夺走主宰联盟的权杖，所以，老实说……”艾利斯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情绪，“我很兴奋，我感觉自己就像清晨的阳光，上帝的使徒，可以驱散所有的黑夜，并终结绿色幽灵的统治！”
  艾利斯的话在很大程度上振奋了队友，这件事无法用数据来反映。
  而另一边，凯尔特人的变化也非常明显。
  伯德在，桑普森也在，重要的是，伊赛亚·托马斯，他就像《灌篮高手》里撞破脑袋的樱木花道那样归来了。头上的伤口并不显眼，看起来没有过重的损伤。
  下半场，凯尔特人仍然可以全阵容出战。
  托马斯用一记弧顶位置的持球变向突破，到油漆区外投篮得分，宣告他的回归。
  46比49
  凯尔特人只差尼克斯3分。
  路易在更衣室里没有具体布置，但在下半场开始前，他告知了球员下半场的重点，集中火力攻击内线。
  桑普森上半场两犯，如果他出现犯规危机，凯尔特人就失去攻防两端的支柱了。
  因此，威尔逊外线持球，面对防守他的罗恩·哈珀，不叫挡拆，强突过人。
  他可能是最想终结凯尔特人的尼克斯球员之一，因为东部决赛的前四场，他的表现非常糟糕，他想救赎自己，成为伯德那样的主宰。
  威尔逊看见了前来协防的桑普森，他不打算传球，持球硬上。
  结果，桑普森的高度影响了他，哪怕威尔逊尽可能制造身体接触，裁判也不可能在主场吹前者的体毛哨。
  威尔逊的出手不中，却给了尤因冲抢进攻篮板的机会。
  就是这个瞬间，桑普森转过身来，已经没时间起跳封盖的他，单靠自身的站立摸高，盖下了尤因的球。
  一个回合，连续防住尼克斯的两次进攻。
  “想挑战唯一先生，尼克斯还早十年呢！”约翰尼·莫斯特亢奋地叫着。
  凯尔特人的反击机会找到了托马斯。
  他一个人带球，被威尔逊追上时，妙传伯德，后者再给哈珀击地。
  哈珀扣篮终结，48比49。
  “benj！”路易喊道，“停止针对他们的内线，把球给约翰，让他来组织！”
  桑普森不是一个像尤因那样不把犯规当回事的内线，在凯尔特人的主场，想让他遇到犯规麻烦也太困难了。
  反而是斯托克顿控球以后，尼克斯的进攻恢复了正常的节奏。
  凯尔特人再给斯托克顿选择题，他的回应都是果断突破。
  即使斯托克顿在篮下没进攻威胁，他的突破也能造成防线的混乱，加上尼克斯娴熟的高位掩护体系。
  尤因和麦克海尔积极地找无球人配合。
  威尔逊夺路而出，接球投篮。
  51比48
  此后，尼克斯长达24秒的高强度防守让凯尔特人的压哨进攻三不沾。
  “让我来！”威尔逊堪称疯狂的斗志，激励了身边的队友。
  斯托克顿把球给他的时候，完全相信他能搞定凯尔特人的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