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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开医馆闻名全世界 第134节

  “你是不是偷偷看黄帝内经了?”白苏顺着檀越的话说下去:“此五者,有辛、酸、甘、苦、咸,各有所利。1知道五脏六腑对应什么颜色吗?”
  檀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此没有否认白苏的猜测:“青、赤、黄、白、黑?”
  “没错,赤入心、青入肝、黄入脾、白入肺、黑入肾,也分别对应了五行火、木、土、金、水,从中医角度吃酸甜苦辣咸也能调理脏腑。”白苏顿了顿,继续背着:“肝色青,宜食甘,心色赤,宜食酸,肺色白,宜食苦,脾色黄,宜食咸,肾色黑,宜食辛。”1
  “不过也要分季节、五行,有气上逆则肺病,苦味能泄,但需要收敛肺气时,就用酸补之,辛泻之。”1
  白苏扭头看着听得认真的檀越,“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脏气法时论》,里面有写的。”
  檀越颔首记下。
  一旁的宁远忽然觉得要长脑子了,低声和程冬冬说道:“好复杂。”
  “不止复杂,还特别难,要全部厘清需要一些时间,而且还涵盖许多五行阴阳的东西。”程冬冬也学的头疼。
  宁远问他:“阴阳五行?算命?”
  “也不作是算命吧,就是心底大概有个数,比如春季什么时候适合养肝。”程冬冬告诉他相关内容,“肝主春,足厥阴、少阳主治,其日甲乙;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1
  宁远没想到学中医要学这么多。
  “还有好多呢。”程冬冬告诉宁远,这些东西都要代代相传的,要不是他运气好遇到了大方传授的白苏,他可能就只能懂一点课本上的知识。
  两人谈论间,白苏已经洗好了当归,转身又王婆婆家的菜地摘菜去了,晚上喝鸡汤,自然还是要放点青菜烫一烫。
  白苏和王婆婆说了一声,就走到菜地里去摘嫩嫩的小白菜,“你有喜欢吃的青菜吗?”
  檀越不挑食,“都可以。”
  “那我随便摘一点。”白苏将拔出来的一把小白菜递给檀越帮忙拿着,另外又去掐了点菜心和水嫩的木耳菜,木耳菜也叫菊三七,煮汤滑滑腻腻的,但挺好吃。
  眨眼功夫,檀越膝盖上搭着的几万块的薄毯上就堆了一堆菜,偏偏王婆婆又拿着锄头出来给白苏挖一些折耳根、小莴笋,生怕他们不够吃。
  “再弄点,我们吃不完。”王婆婆还指了指路边橘子树上缠绕着的猕猴桃,“那是红心猕猴桃,已经熟了,你拿篮子去摘一些回家去。”
  “行,那我不客气了。”白苏又走到旁边开始挂果的橘子树旁边开始摘猕猴桃。
  檀越移到白苏身侧,帮她拿着篮子,看着她踮起脚努力去够上面的藤蔓,随着抬手的动作,浅青色毛往上滑,露出不盈一握的纤白腰肢。
  离得很近,一伸手便能揽住,檀越呼吸微顿,随后立即移开了视线,余光落在橘子树下面有个斜坡,大约有一米五高,他轻声提醒白苏注意安全。
  “好。”白苏小心将藤蔓拉下来一点,然后一伸手就抓住一个,摘下一个递给檀越,檀越接过后放入了篮子里,一会儿工夫就摘了二三十个。
  白苏停了下来,“多少了?”
  檀越数了数:“三十个。”
  “刚刚好吗?”白苏走到檀越身侧蹲下,也数了数篮子里的猕猴桃,“一、二、三……”
  檀越听着她数数,温热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乌黑发丝间落了几片杂草屑,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捻起那一片小碎屑。
  白苏察觉到他的动作,疑惑的转头,“嗯?”
  “别动。”檀越声音很轻,却令白苏下意识停止了动作,她眨了眨乌润的眸子,“怎么了?”
  檀越轻轻将碎屑取下来,放在掌心递给白苏看,“有碎屑。”
  白苏低头一看,看见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掌心里多了一小截枯枝棍,“肯定是刚才摘猕猴桃时弄上去的。”
  “我帮你都取下来。”檀越又将她头上剩余的几片碎屑都取了下来,目光柔柔,动作也是轻柔如水。
  白苏看不到头顶,也不好拍,只好让檀越帮忙取下来,“好。”
  不远处正在整理菜苗的王婆婆看到这一幕,连忙揉了揉眼睛,她看错了吗?
  等将头发上的碎屑取下来,白苏将里面的猕猴桃分出十五个放到王婆婆家里,“王婆婆,我们要这些就够了。”
  王婆婆追了回来,“都拿着吧。”
  “你们自己种的也多吃点。”白苏没要了,只拿了一小把王婆婆刚挖的折耳根,打算回家做一份蘸酱。
  “多拿一点。”王婆婆又给白苏拿了一把塞篮子里,塞完后小声问白苏,“刚才我看见檀先生摸你头发……”
  白苏知道她误会了,忙解释道:“……不是,是我头发上掉了草屑,他帮我拿掉。”
  “这样啊。”王婆婆稍稍松了口气,“不是就好。”
  她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檀先生长得虽然一表人才,但双腿……”
  “你误会了,没有的事情。”白苏打断王婆婆说下去,不知道怎么的,她不想别人说檀越的双腿。
  门外的檀越听到白苏和王婆婆的话,眸光暗淡地看着自己搭着薄毯的双腿,心底漾起的涟漪数间散去,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沉默地望着远处的山峦。
  “没有就算了。”王婆婆看着白苏长大,私心里是希望她好的,“那你想找什么样的?”
  唉。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都问她啊?
  白苏无奈笑了笑,大概精通岐黄的吧,但实在不会,也没关系。
  不过嘴上却是说:“不知道啊,以后再说吧。”
  王婆婆笑了笑,还想说话时她的电话响起来,白苏也借机离开,出去后便看到檀越停在远处的果树下,瑟瑟秋风吹拂着他膝盖上的薄毯,显得有些孤单。
  “起风了,是不是有些冷?”白苏快步走到檀越身后,推着他往回走。
  “没有。”檀越轻轻揉了揉没什么知觉的双腿,他倒是希望能感受到寒冷。
  回到院里,何信已经买回来一只老母鸡,鸡龄五年。
  白苏将鸡剁成块,焯水后就用瓦罐慢慢炖着,炖上一小时后放入当归、红枣、枸杞和山药,等药性慢慢煮出,慢慢飘散到院子各个角落,众人闻着精神一振。
  傍晚天又飘起小雨,有些冷,关了医馆大门后大家就围着桌子坐好,一人一碗鸡汤吃着很是暖和。
  白苏喝了两口,觉得今天的汤熬得很鲜,她转头问檀越,“怎么样?”
  檀越每天都有喝滋补的汤,但他觉得今天的更好喝一些,“很好喝。”
  何信和程冬冬也喜欢得很,“吸溜~再来一碗。”
  “你们俩小心上火。”白苏给檀越多添了一些:“你可以多喝一点,益气养血、健脾补肾效果很好。”
  檀越嘴角上扬,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等鸡汤喝得差不多了,白苏用剩下的汤做个小锅子烫一些青菜,青菜里裹挟着药香味和鸡的鲜香,味道也很是不错。
  何信喝着剩下的汤,满足得打着饱嗝:“真希望每天都能来一顿。”
  “明儿病人大概会很多。”程冬冬已经看过预约看诊的人了,好多外地病人,专门赶着放假过来看病的。
  白苏也看了看预约膏药贴的人明显增多,于是晚饭后和程冬冬两人辛苦多做了一些,现在天气凉爽,都做一些也不会坏了。
  做好膏药,白苏将单独做的一份生筋膏送去给檀越,檀越这会儿刚洗过澡,正倚靠在沙发上等她针灸。
  “这个是新的。”白苏进去后将药膏放在桌上,“我们现在开始?”
  檀越点了点头。
  白苏搬了凳子过来,坐在一旁开始帮他针灸,一针一针的下去后,檀越扶着沙发的双手指节处泛起了白,浑身已是大汗淋漓。
  “这会话怎么少了?”白苏摸了摸他的脉象,发现他左关脉有点沉细,“有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
  檀越收回手搭在腿上,声音有点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知觉。”
  白苏打量着他的神情:“着急了?”
  “着急。”檀越无声叹了口气,下午听着王婆婆的话,他觉得有必要快点好起来。
  “着急回家了吗?”檀越身体奇怪得很,像个无底洞,但却是慢慢有效果的,白苏让檀越别急,“你督脉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瘀阻,尾椎处下也缓缓有了知觉,双腿应该很快的,你再耐心一点。”
  檀越不着急回家,而是想站起来同她站一起。
  不过并没有说出来,若是一直无法恢复,那也不必给白苏增添烦恼,“好,我听你的。”
  “送你本书打发时间。”白苏将自己常翻阅的《素问》送给檀越,下午看他有些兴趣,便送他一本。
  檀越接过了《素问》,看着封面上画着一个笑脸,嘴角也不由勾了起来。
  白苏也看到了自己二十来岁的大作,忙伸手挡住上面的笑脸,“这是我念书时画的,别看这个,看里面的内容。”
  “好。”檀越笑着将书收起来,“我会看的。”
  “嗯,有不懂的可以问我。”白苏只是想让他打发时间,别沉浸在双腿经脉失养的情绪之中,但没想到檀越当晚就很认真的看了起来。
  夜里。
  临睡前的檀越翻着书,字里行间一股一股的熟悉感扑面而来,让他有种看过千万遍的感觉。
  不止一次了,挑拣药材、听到白苏说病症,他都觉得有些熟悉,恍如自己也会一般,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反而头越来越疼,似有炸了一般。
  檀越捂着似要炸裂的额头,牙关间露出几声痛苦□□,以至于一夜未睡,双眼里也布满了红血丝。
  白苏没见到宁远、阿姨,所以也不知道檀越又头疼了,她用过早饭便打开了医馆大门,门外聚集了不少病人。
  今日已是十月,天气凉爽。
  恰逢假期,许多针灸过的人都来继续针灸,因此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已经回家的陆问背着包跑来帮忙,“师父,我来帮忙。”
  “你脸好了?”白苏挑眉看他,脸颊已经不再浮肿,恢复了最初的清秀模样。
  “好了,师父你给的那个药太好用了,我涂了三四天基本就看不出淤青了。”陆问还说他将药膏给同学用了,同学们都说效果很好,“对了,我那个高烧不退差点变傻子的同学也特别感谢你,他还说等他从家回来亲自上门道谢。”
  “不用上门道谢,你们多帮我宣扬一下中医的好就行。”白苏想着陆问顶着临床医学生的名头宣扬中医,心底不由觉得很爽。
  陆问宣扬了,还将急救穴位交给了同班同学,同学们都很高兴,就是教授的脸特难看。
  “真的?”程冬冬噗嗤一声笑出声,“哈哈哈,没打你?”
  陆问缩了缩脖子:“差不多快了。”
  白苏完全能想象,一群被现代医学、西方思想影响下认为中医没啥大用的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大肆宣扬中医会有多想吐血!
  白苏笑眯眯地对白苏说道:“你学校那些同学如果愿意学,可以多教教他们。”
  “……师父你是不甘心我没有挨打吧?”陆问脸上写满了为难,其实愿意学的不多,大多数校友还是坚信西医无敌,还有少部分人和一开始的他一样sb,就知道拿科学依据来堵他嘴,还质疑他被洗脑了、迷信伪科学。
  白苏笑而不语,甩了一句你猜就转身去给大家针灸看病去了。
  “我猜就是。”陆问将背包放下,找何信要了一条围裙和一个口罩,然后就开始帮大家贴膏药。
  大家各司其职,让小小的医馆灵活转动起来。
  白苏帮几十个病人针灸完,才坐到椅子上帮第一次来看诊的人看病,为首的是一对母女,母亲大概四十多岁,女儿大概二十来岁。
  女儿很年轻,却枯瘦如柴,身体薄如纸片,仿如下一刻就要被风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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