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一阶层的那位青年
千树梨花，万树梨花，凭空而现，争相怒放。
花香四溢，沁人心脾，花瓣纯白，天地纯白。
“铮。”婀娜少女弹出肆意挥手，铿锵有力的一个音平地炸裂。
纯白梨花纷飞而起，猩红血色渐渐遍及天空。
“啊，她消失不见了。”
众人看去，空地已无婀娜少女，扼腕叹息。
紧接着，沉沉鼓声振聋发聩，一个光着膀子的健壮男人出现，有节奏、有力量地敲击大鼓。
“咚！”
大鼓一震，血色海洋倾泻而下。
眼看众人将成落汤鸡，血色海洋猛地一顿，一只只鲜艳的红色蝴蝶以优雅的姿态从海洋分离，展翅飞翔，在众人身边飞转旋绕。
“咚！”
大鼓再震，红色蝴蝶化作点点星光。
星光噼里啪啦炸裂，诞生出无数鬼魂般的威武将士，他们列队整齐，大步而来，身上的杀气和士气直冲云霄，天地为之变色。
众人心惊胆战，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咚！”
大鼓三震，无形的威武将士如烟消散，悲凉的笛声传响四方。
空地上，光着膀子的健壮男人不知何时下去，身着麻衣的中年妇人徒步走来，她走的步数越多，身形越发凝实，露出惊艳的容颜。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人，穿着粗糙的丧服，头上仅有一根木簪子束着她黑白交错的头发，她手中的笛子是普通的竹笛，吹出最伤感动人的乐曲，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见犹怜。
“她好像一个人，像不像先前魏武将军的妻子方九宁？”
“威武将军？你......你闭嘴，没头没脑的，你提什么威武将军，威武将军是禁词，你......。”
“嘘，你才是不要命了，你要说多少次那个名字才肯住口？你忘了十多年前的那段黑暗日子，你也想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众人纷纷闭上嘴巴，心中告诉自己，这都是巧合，世上之人千千万万，容貌相似者数不胜数。
众人摒弃杂念，安静下来继续欣赏表演。
然而，在广场的中心，身着龙袍的凤翔国之主，摆摆手，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息奔袭空地而去。
不仅是凤翔国之主，还有顾家等家族势力亦采取行动，不约而同派人打探那名表演者的身份。
美丽至极的女人无知无觉，无声落泪，每落下一滴泪水，中年女人的身体边透明一分，直至消失的前一秒，中年女人的笛声骤急，众人的心跟着猛地一跳。
笛声听，琴声起，那些演奏者的吹拉弹唱技术无与伦比。
每一种乐器弹奏出来的乐曲，都将一众人等拉扯入意境之中，有美好的，有残酷的，体会人间百态，酸甜苦辣。
顾莞听得如痴如醉，在她没反应过来之时，空地四周升腾火焰，之前的演奏者接二连三出来，各种乐器吹奏出的交响乐波澜壮阔。
急促激昂一声响起，火焰如水铺开，汹涌袭来，众人吓得连忙后退，当火焰触及他们，火焰不热不冷，没有感觉。
没等众人松口气，火焰汇聚凝结成数之不尽的巨大火龙，火龙腾云驾雾，盘旋高空，形成一个圆锥，上小下大。
火龙咆哮，震天动地。
万龙齐舞，震撼人心。
遽然间，一条条火龙从上飞下，巨大的身躯如同烟花绽放，璀璨光芒铺洒，如爱人轻抚，极尽温柔。
场景骤换，黑暗的空间，星辰绚丽，银河流淌，如梦如幻。
顾莞双眼迷离，神色愉悦。
顾昭忘记吃零食，小嘴巴长大，发出惊叹的一声。
封卿较为波澜不惊，仅能从上扬的嘴角看出他心情不错。
三人专心观看满天星辰，直至表演结束。
表演结束，众人意犹未尽，却还是争先恐后走向玄武门广场的中心。
广场的中心，一个方方正正的擂台悬浮空中，擂台的正东方向是皇室的位置，南为阴风教，北为青玄宗，西为小门小派以及散修之地，泾渭分明。
至于争夺凤翔榜的年轻天才们，他们皆坐在擂台下方的虚空，一层一层，层层递进。
“这是做什么？”顾莞问道。
“凤翔榜之争已经开始，你快上去。”封卿推了一把顾莞。
“开始了？”顾莞踉跄几步，瞪了一眼封卿，“怎么就开始了？”
封卿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争夺凤翔榜排名的天才众多，一场一场进行下来，严重拖长时间，可能会误了进入琉璃天泉的最佳时机。
于是，凤翔国的大佬们想出了一个办法——大浪淘沙。
擂台是争夺凤翔榜排名的场地，其下方设有十个阶层，从下往上，第十个阶层可坐十人，第九个阶层可坐九人......第一个阶层可坐一人。
各门各派的天才弟子，只有坐上阶层的位置，才可上擂台比试。
只要占据一个座位，阶层的高低无所谓。
不过，对这些人天才人物而言，他们不甘屈居于他人之下。
座位之争，惨烈之像，不遑多让擂台比试。
顾莞揉揉顾昭的小脑袋，轻声道，“娘亲去去就回，你要乖乖听叔叔的话哦！”
顾昭乖巧说道，“宝娃子是乖孩子。”
顾莞忍俊不禁，“是了，娘亲的宝娃子是天底下最乖的好孩子。”
言必，顾莞仰起头，与封卿四目相对，不说一个字，两人领会对方的意思。
顾莞走向擂台，面容慢慢肃穆冷酷。
此时此刻，仍有络绎不绝的天之骄子不惧艰险，勇往直前，攀登高峰。
站在擂台下方，天之骄子们快步越过顾莞，占了位置，又被人拉下，来来去去，前五层的阶层始终是那几个人。
“呵呵，你果然没让姐姐我失望，顾莞，你来了。”处在第四阶层的顾霏冷笑道，“姐姐我等你好久了。”
顾霏仍是盖着鲜红的红盖头，纤细的手指白皙如玉，大红大红的指甲如同人血一般怵目惊心。
顾莞置若罔闻，视线越过顾霏，落在第三阶层，而后是第二阶层，最后是第一阶层。
第一阶层站着一名青年，青年居高临下，加上逆着光，面容模糊不清。
“顾莞，是你啊！”青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