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莲穿着一袭绣粉色荷花的衣裳，身姿曼妙，清秀可人。
她眉眼一瞪，清秀的可人模样大变，不似顾瑾言的猥琐无耻，更不像莫上画的淡定高贵，与脾气暴躁的魁梧汉子倒是一模一样。
铃兰快步上前，禀告顾莲，顾莞来了。
“那傻子来了？”顾莲抬起头，往外看去，只见一名少女身披明光，气定神闲，缓步而来，一举一动尽显豪门望族的礼数气度，仪态高雅，端庄大方，雍容华贵。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顾莞的优秀衬托出顾莲的平庸。
顾莲微微眯起眼睛，视线聚焦，看得更为真切，那名令她心生厌恶的少女，就是消失了三年的傻子顾莞。
“啧啧，过来这。”顾莲一如往昔，逗狗般逗弄指使顾莞。
顾莞充耳不闻，淡然自若，自顾自坐到顾莲的对面。
“顾莲，好久不见。”顾莞上下扫了一眼，“三年不见，修为竟还是淬体境，这等天资根骨，你也好意思为我顾家旁支的嫡女。”
顾莲咬咬牙，发出吱吱的磨牙声。
“还有你。”顾莞扭头看向首座的顾瑾言，“你身为风清城顾家家主，欺负我这个小女子还需要带上外人，当真是无能至极。”
顾瑾言神色一顿，手中茶杯轻微晃荡，溅出的茶水烫了他的手背，手背顿时红了一大块。
“你们虽为旁支，但终究是顾家之人，这般不争气，你们是要丢尽我们顾家的脸面吗？”顾莞猛然高声训斥。
顾莞直直真心，句句为顾瑾言、顾莲，仿佛长辈教训不成器的小辈，顾瑾言和顾莲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顾莲眨了眨眼，她可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无能女人，别人骂了她，她还十句，别人打了她，她还十倍。
信奉有仇必报，必须当场报的顾莲，气冲冲摔碎一个茶杯。
乓啷一声，茶水溅到顾莞的裙摆。
顾莞低头看看，随后冷冷地瞧着顾莲。
“傻瓜，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跪下来，把这里收拾干净了。”顾莲恶言恶语，勾起的唇角噙着嘲讽之意。
“莲儿，这……。”
“爹爹不用担心，顾莞再厉害，她还能翻出天了？”
顾莲从顾瑾言口中得知萧瑟院那天发生的事情，顾莞仅凭一己之力，便将凝元境强者打败。
顾莲相信顾瑾言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是亲眼所见才会言之凿凿，对顾莞胆战心惊。
顾莞变强了，强大到她都得仰望的程度，可那又怎样？
这里是风清城，这里是她家，顾莞再强，难道还能杀光顾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不成？
况且，家中不是没有顶尖高手，鲜有出现的二长老，深居听风阁的母亲大人，以及死士的头领，他们三人联手，保管顾莞死无葬身之地。
背有靠山，顾莲何须惧怕顾莞。
顾莲怒声道，“顾莞，跪下。”
顾莞漫不经心端起一杯茶，小小抿了一口，突然将粉彩花鸟茶盅砸向顾莲的小脸。
顾莲瞳孔微缩，快速撇开头，侥幸躲开飞来的茶盅。
“顾莞。”劫后余生，顾莲惶恐不安，气急败坏，面容狰狞，歇斯底里大喊。
顾莞岿然不动，你能摔茶杯，我怎么就不能砸茶盅了？
顾莲的胸膛剧烈起伏，积蓄在胸口的怒火仿佛要从她的嘴巴喷吐而出，誓将顾莞烧成灰烬，以泄心头之恨。
顾莲恨恨骂了顾莞几句，顾莞全程不给一个正眼给顾莲，顾莲越骂越气，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好性子的顾莲大发雷霆，一掌震碎桌椅。
蹭的一下，顾莲猛地起身，扬手便要掌捆顾莞。
“住手。”一道清冷寒音响彻大厅，回荡不绝。
顾莲的手停在半空，面上浮现出又惊又喜的表情。
莫上画突然出现在大厅，走出一步，人已落座在顾瑾言的旁边。
顾瑾言急忙起身，毕恭毕敬躬了躬身，才端端正正坐好，面色肃穆，目光如炬，像极了人不可貌相的正义人士。
顾莲理了理衣服，欢欢喜喜朝着莫上画行礼，“女儿拜见母亲。”
莫上画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顾莲没有生气，反而因为这一声“嗯”而欢喜雀跃，喜形于色。
“母亲，您怎么从听风阁出来了？如若有事，您大可让下人通知我们一声，我们自会赶去，何须您大费周章，特地从听风阁出来。”
顾莲的谄媚发自真心，没有半分的虚假。
莫上画的双手交叠摆在腿上，腰背挺直，目视前方，微抿的嘴唇泛着健康的颜色。
“顾莲。”莫上画似乎没听顾莲之前所言。
“是，母亲。”顾莲漠不关心过去。
“刚刚我是没看错，你是要对顾莞动手。”
“是，母亲，顾莞这个傻子着实可恨，竟然策反女儿身边的杜鹃，暗中派遣杜鹃在城中散播女儿的谣言，毁女儿的清誉。”
顾莲低着头，说话铿锵有力，吐字清晰易辨。
“是真是假，你当我不知。”
“母亲，您是从哪个该死的人口中听了谣言，女儿可是您的女儿，断......。”
莫上画摇摇头，“顾莲，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莲顿了顿，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你太让我失望了。”
莫上画的这句话，对于狂热崇拜者顾莲而言，与万箭穿心无异。
顾莲心慌意乱，满头大汗，完全没有先前的高高在上，飞扬跋扈。
“母亲，可是女儿做错事情了？”顾莲哽咽道。
“做错事？”莫上画叹息一声，“顾莲，到现在，你还没发现我为何对你失望吗？”
“母亲，女儿......。”顾莲支支吾吾，她就是不明莫上画为何对她失望，可急于表现的她，又不得不急忙开口接话，只为给莫上画留下一个好印象。
莫上画直言道，“你说那些事情是谣言，是子虚乌有？顾莲，你当我耳聋眼瞎，不知这小小顾府发生的事情？”
顾莲瞪大眼睛，喘着粗气说道，“母亲，女儿从未觉得您愚钝，女儿对您一片真心，在女儿的心理，您便是这世间的神。”
顾莲抬起头，那双眼睛满怀着憧憬和喜爱。
莫上画挥了挥手，元力形成的巴掌打在顾莲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