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PO18文学>书库>穿越重生>玉金记> 玉金记 第60节

玉金记 第60节

  墨童应声跑了出来,满面是笑地对苏好意说:“苏公子来啦!我们公子有好东西给你留着呢!”
  “公子不忙吗?”苏好意一边问一边随着墨童往后走。
  “忙完了,”墨童说道:“整理今天的医案呢。”
  待到天色昏冥,已走到了兰台医馆。
  ——
  稍微犹豫了一下,心想反正也要替木惹儿公主问事情,索性就抬脚走进去了。
  她是常来常往的,分诊的大夫也不拦她,还对后头喊了一声:“苏公子来了!”
  苏好意上前问了安,墨童转身出去了。
  “我有东西要给你。”司马兰台说着将放在抽屉里的小金龟拿了出来。
  “咦,原来竟是落在这里了。”苏好意十分意外又很惊喜,快走几步伸手去拿,一边说道:“我还以为丢在路上再也找不回来了。”
  苏好意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公子正忙着,我这一来实在是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墨童忙说:“公子若是不来,这两天我还想过去请您呢。不为别的就为您能给我们公子解解闷儿,否则每日里除了看病,便是整理医案,读医书,实在有些劳累又乏味。”
  苏好意一进门,司马兰台见了她就把笔放下了。
  “你从哪里过来?”司马兰台又问。
  “我从木惹儿公主府过来,她今日请我赴宴来着。”苏好意如实说道:“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是了,”司马兰台坐直了身子说:“你身上的味道是灵猫香,应该是在她那里沾染到的。”
  她的上半身倾过去,和司马兰台挨得很近。
  司马兰台的脸色忽然变了,整个人向后躲了一下,问苏好意:“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苏好意很纳闷,说道:“没什么呀,我的衣服从来不熏香。”
  苏好意低着头,将小金龟重新栓在腰带上。乌软的发丝披在脸侧,显得肌肤白腻腻的,唇瓣嫣红,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苏公子喝茶。”墨童端了茶进来,司马兰台猛的惊醒,迅速收敛了心神。
  苏好意笑着向墨童道谢,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
  苏好意听了吁了口气笑道:“公主今天应该没点香,我进了屋里都没闻到。大约是以往的余香,公子的鼻子还真厉害。”
  苏好意并不知道木惹儿公主平日里焚的究竟是什么香,也不知道那香究竟有何功效。
  但是马兰台嗅到她身上香气,虽然淡淡的,却也勾得人意马心猿。
  “我来是想替木惹儿公主问些事,”苏好意道:“她让我问问公子,身上的鞭伤怎么样能快速痊愈且不留疤痕。”
  “这个简单,回头我写一副方子。抓了药,煮水洗浴很快就能好了。”司马兰台答应的十分爽快。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这儿候着,等公子写完了方子,我好直接抓了药给公主送去。”苏好意道:“真是多谢公子了。”
  “苏公子还没用晚饭吧?”墨童喳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睛问。
  “我还不饿呢,在公主府吃的饭。”苏好意忙说:“公子该吃晚饭了吧?”
  “没呢,没呢,毛婆婆正准备做。”墨童连忙说:“我想着苏公子也一起用点吧,有你陪着,我们公子还能多吃些。”
  “多谢公子!”苏好意接过药方一个劲道谢。
  “不必道谢,我也有事求你。”司马兰台放下笔说道。
  “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巴郎能做到的,一定从命。”苏好意高兴地说。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司马兰台一向不居功,随后又补了一句:“你若不想吃饭,就让墨童给你取些蜜饯过来。”
  司马兰台做的蜜饯,苏好意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当即没出息地连连点头道:“那敢情好!今天真是太走运了,找到了小金龟还有蜜饯吃。”
  接下来苏好意主动给司马兰台磨磨,然后一边吃蜜饯一边看司马兰台开药方。
  她想着司马兰台之所以让自己相陪,多半是被众多仕女纠缠得心烦。那些女子见了司马兰台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彼此间争风吃醋,只怕比唱戏还热闹。
  而司马家其他少爷也必定会邀女伴一同赏灯逛景,兰台公子不想打扰别人,便想到了自己。
  况且京城所有的玩乐之处她没有不熟的,像上元节这样的日子,游人摩肩接踵,司马兰台一现身,必定被众人围观。
  一直以来,她都欠司马兰台太多人情,有机会回报,是再高兴不过的事了。
  “上元节的时候你能否陪我四处走走?”司马兰台说起这个似乎还有些难为情:“我许多年不在京中,不知道都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原来不过是上元节逛花灯,”苏好意失笑:“公子随便找谁都能陪的,不过既然要我陪着,那必要玩儿个痛快。”
  应下了司马兰台得邀约,苏好意拿了药准备回去。
  最好是选一个既能赏景又能避人的地方,既可谈笑风生,也能安静自在。
  苏好意本来就是个处事玲珑,待人周到的人,尤其对司马兰台,更是要尽可能做到十全十美。
  哪里还顾得上赏玩,躲人还来不及呢。
  司马兰台又让墨童给她包了两包蜜饯带回去,苏好意笑得那叫一个甜,那样子活脱是一只得了宝贝的小狐狸。
  “这两坛蜜饯不要拿到前头去了,”墨童自言自语道:“都给苏公子留着吧!”
  第105章 促膝长谈近来事
  贴近年关的这几日冷得格外肃杀,早起小丫头过来往熏笼里又添了炭。
  屋子里暖意徜徉,让人越发恋床。
  苏好意拥着被子发呆不愿起来。,呆坐了半天才开始穿衣裳,衣服穿了一半,只听楼下一路靴子响。
  外头有人招呼道:“吉星少爷来了!”
  苏好意连忙扣扣子,刚把扣子系完,吉星就闯了进来。
  “怎么这么早?”苏好意颇感意外。
  吉星只是嗯了一声,开始满屋子翻找起来,将床幔揭起,把衣柜打开,衣箱也翻了,甚至连抽屉都不放过。
  苏好意也不问他也不拦他,坐在那里任他找。
  “早走了。”苏好意道。
  吉星听了一屁股坐到苏好意身边,撒娇撒痴道:“不准你理他!不准他再进你屋里来!”
  吉星团团找了一圈,问道:“那个王八蛋呢?”
  ——
  见苏好意不答,又问道:“那个姓幽的王八蛋呢?”
  吉星长了一脸怜人肉,比女孩子还要好看可人疼,他一撒娇,苏好意可抵挡不了,满心歉然道:“别委屈了,都是幽荦那混蛋搅的。我今天好好的陪你玩儿,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吉星这才不委屈了,苏好意笑着捏了捏他奶乎乎的脸蛋。
  苏好意笑着捧起吉星的脸说道:“你急什么?你当我爱理他吗?”
  吉星紧盯着苏好意的眼睛,看了半天才放下心来。继而又委屈起来,撇着嘴说道:“你都不想我!我好容易来一趟,你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苏好意也很高兴,毕竟许久没能和吉星好好的在一起了。于是说道:“你一定没好生吃饭吧?咱们先吃饭,厨房有你爱吃的雪绵豆沙,我叫他们端上来。”
  吉星却又一骨碌爬起来,说到道:“我给你梳头吧!一会儿就得。”
  “你今天怎么又能出来了?”苏好意一边起身一边问:“你家大老爷又不在府里吗?”
  吉星哪肯好好坐着,这时已经蹬掉了靴子,脱掉外衣滚到苏好意的床上去了,笑嘻嘻说道:“我祖父和大伯天没亮就陪圣上到郊外祭天去了。要一大天才能回来,所以我就跑来找你了。”
  梳头的功夫,小丫头已经把早饭端了上来,拿了两只碗两副筷子。
  吉星笑嘻嘻坐在桌边,把两只手背到身后,去对苏好意说道:“你喂我。”
  苏好意于是坐在凳子上,吉星站在她身后,拿了木梳给她梳头发。
  也没见吉星的手法有什么特别,可他梳出来的头发就是看着顺眼。
  吉星也听说了木惹儿和马驳的事,于是就问苏好意。
  这件事苏好意是知道内情的,况且她从不愿对吉星隐瞒,便把事情都说了。不过到底还是隐去了马驳中邪的那一段,因为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轻易不能叫人知道。
  苏好意见他鼓着小脸儿,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忍心拒绝,就拿起筷子来,夹了一块雪绵豆沙喂给他。
  因为天冷没处去,两个人吃过早饭后便倚着熏笼说话。
  他们两个已数月未见,彼此说说各自所经历的事就花去了一个多时辰。
  吉星困了,拉着苏好意到床上去,苏好意扯过被子来给他盖好。
  吉星听了之后,立刻满脸戒备说道:“我看那个姓幽的瞎子和姓权的瘸子对你都没安好心,你以后离他们两个远点儿。我不能常出来,没法在你身边护着你。”
  “我知道的,若非必要,绝不和他们见面就是了。”苏好意说。
  醒来的时候已经该要吃晚饭了,吉星忽然想要喝羊汤,苏好意只好穿戴好了陪他出去。
  两个人冒着北风来到胡记羊汤馆,羊汤馆到处都飘着腥膻的味道,每张桌子和板凳都油腻腻的。
  吉星紧紧抱着她一只胳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他睡得香,苏好意也跟着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正阳侯家的二小姐在府里头闹绝食,终于把锦乡侯家的亲事给推掉了。”一个圆脸三角眼的客人说道,苏好意见,他右手虎口有很厚的茧子,再看身上穿的衣裳,虽然不是什么好料子,但也没有补丁,知道他应该是给哪家大户内宅赶车的。
  “这有什么?!最近公侯家的小姐们退亲都成了家常便饭了。”又一个瘦高的络腮胡子说道:“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姐娇养的没了边儿,门当户对的好亲事说不要就不要!我家的三个女儿,就是嫁给卖羊汤的,我都知足。”
  可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能挑三拣四,两个人找张桌子坐下。每人要了一碗羊汤,一张大饼。
  这时店里已经来了许多客人,来这里的客人说话多是高声大嗓,此刻正议论着京城里发生的趣事。
  “我跟你们说吧!什么时候兰台公子的亲事定下来了,这些小姐们才不闹了。”一个年纪稍长,留着八字胡,账房先生模样的人摇头晃脑地说道:“自从兰台公子回京,这些小姐们没有一天安生。人人都想嫁进司马家,关梅都快把司马府的门槛踏平了。”
  “这些小姐们也真是昏了头,再怎样也只有一个司马兰台,难道还能人人都嫁给他不成?”有人拍着桌子道:“她们多是冲着长相去的,这也未免太肤浅,谁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呢!难道生的好看的人脸上还能掉金子不成?况且男儿无丑相,只要有本事不就好了。”
  这时,羊汤馆的老板从伙房探出头来笑骂道:“你个臭鸭蛋,想当谁的老丈人呢?!”
  众人于是哄的一笑,老板又回去忙活了。
  “你这话也就在男人堆里说一说,”立刻就有人反驳他:“真叫那些大小姐们听了,一人一口唾沫也得把你淹死。”
  “你们听说了吗?这几日有几位穿白衣的公子在街上都挨了打。”又一个人说得小心翼翼。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