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只能活一人
叶不凡没有察觉到水仙的情绪有变化，只顾着震惊了。
柳汐是神宫九重不错，但比起那些掌门人还要差了一筹，怎么可能跟五个人对战还能占据上风，甚至眼前的状况，都不止是占了上风那么简单，可以说是单方面的戏耍了。
水仙解释道：‘那个是柳姨没错，她用了禁忌之法，而且那五位掌门跟你之前一样，中了我施展的幻术。’
“幻术？”
叶不凡疑惑地看向水仙。
他刚才的确有些恍惚，但没想到让他中招的人竟然会是水仙。
这个不久之前还和他亲密无间的女孩儿，完全不像是一个有这等实力的人。
“对，我掌握了婆娑神宫之后，配合着婆娑心法，能够施展出的招数，”她停顿了一下，又道，“而且，这里就是专门为施展环境才会存在的。”
叶不凡不知道她所指，水仙却并没有就此停止。
“这里便是花间派祖师，在原有的秘境之中建出来的独属于花间派的所在，在这里，只有拥有了婆娑神功和婆娑心法的人，才是真正的人，而其他人，最终只会化为幻象。”
叶不凡消化着她说的话，这才明白为什么从刚才起就感觉她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你的意思是，柳姨最后会变为幻象，这些人也一样？”
“对，”水仙见到被叶不凡发现，立刻红了眼睛，“柳姨说她没有别的选择，如果她不变成那样，我就要变成那样。”
叶不凡默然，此情此景，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水仙已经扑在了叶不凡的怀中，远处的战斗却还在继续，水仙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柳姨说如果这些人出去，那花间派一定会被灭掉，所以不管做什么，都要把这些人留在这里。”
“柳姨看起来现在占了上风，其实也是幻象，不论是他还是另外的五个人，存在在这里的都只是意识，而他们的身体并不在此处，他们进行的战斗，只不过是在消磨自己的意识罢了，等消耗殆尽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叶不凡犹豫了一下，手掌抚在了她的脑袋上，轻声安慰道：“只要将这几个人先杀了，那柳姨就不用如此了吧，他们的身体在哪里，我现在去把他们给杀了。”
如此冷酷的话，却惹得怀中少女笑出了声，他低头看去，正对上少女的目光，她却是双眼含泪，“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呢。”
叶不凡轻叹一声，道：“怎么会呢。”
水仙再次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道：“其实在进来之前我就知道一些，媚儿师叔提点过我，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是我也清楚婆娑双修功是什么东西的。”
说道这里，她耳根子都红了起来，叶不凡再次叹息一声，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少女对他的情感是真是假，但他却不能回应什么。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水仙再次开口，她的脑袋埋在了叶不凡怀中，声音显得瓮声瓮气的，“柳姨说只要进了这里就无法出去了，最后只有一人能活着离开，她原本打算牺牲自己，将这五个人拖到力竭，再让我离开这里，可是现在你进来了，我舍不得你死。”
叶不凡一愣，也意识到了什么，但下一刻，水仙就从他眼前消失了，怀中的触感一下子变得虚幻起来，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他看不到水仙的人，但耳边却传来少女的声音，她说道，“叶大哥，还有几个人没有进来，柳姨说，他们很可能是去了花间城，等你离开这里，一定不要让他们离开这个秘境。”
“不过，柳姨也说了，叶大哥不一定能赢过所有人，如果真的留不下他们，叶大哥也一定不要不顾自己的性命。”
“水仙？”叶不凡呼唤了两声，但话说完后，水仙就像是彻底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没留下一点痕迹。
叶不凡有些不甘心，他到此时都不明白这个秘境之中的种种，但他绝对不想看到水仙为了自己而死。
他也有些后悔没能早些将这些人都给解决掉，如果他能更快一些，水仙和柳汐就不用抱着死志开启这个所谓的独属于花间派的秘境。
眼看着另一边“城主”和五位掌门人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叶不凡却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
如果水仙所说不假，无论他做什么，凭着婆娑心法和婆娑神宫，她恐怕都能够阻止，但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他有做不到。
病急乱投医，他猛地就想到了之前柳汐给的令牌。
两枚令牌并不是在这个秘境之中使用的，但他胡乱尝试后却发现自己面前的景象已经不同了。
城主和五位掌门不见了，花间城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棵参天古木，一片郁郁蓊蓊的树林。
他朝环视周身，立刻发现柳汐、水仙还有五位掌门人，此时就在他附近不远，但各个双眼紧闭，只有脸上有着各不相同的情绪。
叶不凡心中一喜，他此时已经出来了，起码水仙就不用为了他再牺牲自己，至于柳汐，他就无能为力了。
如果水仙所说没错，只有一人能离开那片幻境，即使他杀了另外五个掌门人，柳汐也无法因此得救，到时只剩下水仙和她两人，反而可能会让水仙更加痛苦。
叶不凡心中略微有些庆幸，也隐隐担心水仙不能发现他已经离开，但想想应该不可能，她在那里能将幻境控制到那般地步，应该不至于发现不了他已经离开了。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突然发现有一双巨大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他吓得后退了一步，心中已经确定了这里就是在之前的那片小天地中，因为那双看着他的巨大眼睛，正是来自火凤。
“你怎么会在这里？”
火凤语气中带着些也不乏不太明白的意味，但并没有在在意，回道：“你不是对外面的情况都很清楚吗？”
火凤并没有介意叶不凡的揶揄，解释了一句，“他们进入的那个空间，我无法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