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心态崩了
洛晓靖敷眼的动作一停：“你怎么知道？掐指一算算出来的吗？”
“洛晓靖童鞋，我现在可是很严肃的。”
人家女孩子和男朋友闹别扭了怎么也要消沉今天，洛晓靖只是哭了一晚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了，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的自愈能力？
“也许会凉凉吧，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甚至不清楚该如何再面对冷御。
雕刻是最让她引以为傲的，在昨天之前，她也以为冷御不过是爱屋及乌，更多的是看中她的实力，但没想到，一切都是基于他对洛柔的愧疚。
如果说那曾是冷御的心魔，现在变成了洛晓靖的，那些本不该冷御去承担的，从前他困住了自己，现在他困住了洛晓靖。
“你都不知道，那我也没什么可问了的，反正你要是有事就告诉我，什么陪你买醉啊大哭一场啊痛骂大猪蹄子啊，姐妹儿我都在行。”
“我就知道大姐大苏月是最棒的。”
草草的吃了早餐，她和苏月一个去靖松坊一个去苏寒雕刻工作室，下了地铁走到工作室门口时洛晓靖看到小郑的车停在不远，脚步停了一下复又抬起。
进到雕刻室，她发现今天她是最后一个到。
“嗨，洛师妹。”
最先和她打招呼的是刘赢，转头一看她红肿的眼睛：“师妹这是怎么了？哭了？”
“是哦。”垂下头，洛晓靖有意拽起衣领挡了挡，“昨晚不该看虐心的韩剧的，剧情让我哭惨了。”
坐在不远的方馨雅闻言不屑的哼了声，正欲开口，只听舟舟道：“虐心倒不要紧，虐眼睛可就呵呵哒了，苏老师刚给你分配了些雕刻任务的，这可怎么办？”
“什么任务？”
“当然是定制了。”说话间，舟舟把装着已经粗绘过的晶石原料的小箱子搬了过来，“都是一些小件，苏老师说对师妹来说应该不难。”
洛晓靖打开看了看，基本都是镶嵌的耳饰和挂坠的精致款雕刻，透雕居多，图案有繁有简，难易程度在她看来一般般。
苏寒交代的任务洛晓靖自然不敢怠慢，换好工作服坐在机器旁，她先把相对简单的那一些选了出来。
拿了十几年的刻刀了，雕刻这些小件对洛晓靖来说简直就是轻车熟路，先完成最开始的几个步骤，然后用小管钻把镂空的部分掏空，刚一下刀，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断了！
她停下来，打开强光去看断裂的地方，不是芙蓉石的解理面也不是冰裂纹，那么这是她运气不好？
找来图样，洛晓靖又选了一块适合的芙蓉石继续，没想到到推阴线的时候整个正面崩掉了一大块。
接连两块芙蓉石都以失败告终，洛晓靖不由有些心浮气躁，这时刘赢走过来拿起洛晓靖雕坏的两块芙蓉石看了看：“洛师妹，是不是你下刀的角度有问题，或是你刻刀选的不对。”
“小管钻掏空，大钉子推阴线，应该没错吧。”
“你换打眼工具掏空试试呢？”
换第三块芙蓉石料，洛晓靖听从刘赢的意见完成步骤后上打眼工具，第一个小孔的掏空还算顺利，结果到第二个的时候又碎了。
“洛师妹用的力气太大了吧。”刘赢笑呵呵的，“晶石都比较脆，洛师妹一定要温柔点才行，估计是昨晚师妹看的韩剧里反派太坏，让你把对反派的讨厌都发泄到芙蓉石上了。”
洛晓靖知道刘赢这是在安慰她，但是她自己知道，她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晶石料一向傲娇她是很清楚的，所以她今天雕刻芙蓉石是和往常一样的，还比往常小心了些。
“芙蓉石我来吧，洛师妹先雕刻别的。”
手风不顺，洛晓靖也就不勉强，换了最容易雕刻的蜜蜡，没想到在打磨形状的时候，边缘多磨下去了五毫米。
一至两毫米的误差洛晓靖还可以接受，五毫米的误差对她这个成手雕刻师来说简直就是拿着竹条啪啪打脸。
“没有真才实学果然撑不下去哦。”
落井下石的机会，就等着看洛晓靖好戏的方馨雅怎么会不主动抓住，和刘赢一样站过来，她故作惋惜的：“蜜蜡不像芙蓉石，每一块的流淌纹都不一样呢，换一块雕刻的话就没有定制顾客要的效果了，而且多磨下去了五毫米，是新手小白都不会犯的错误，晓靖啊，苏老师真的会骂人的。”
“我来和苏老师说。”
不止是苏寒想骂人，洛晓靖都想骂死自己了。
极差的工作状态一直持续到下班，洛晓靖本来预期能把苏寒分配下来的雕刻任务完成百分之八十，结果只完成了四个雕刻小件，和预期相差了至少六件。
晚上苏寒回来工作室给她上课的时候依旧是这样，不是断裂就是刀下的不对，崩口已经不能算作瑕疵了，洛晓靖不在中途把料子彻底毁掉都算她成功。
终于，在她把一块秦古绿松石料雕的和设计图出入太大时，苏寒喊了停。
“晓靖，你今天怎么回事？这完全不是你的水准。”
修改了南红锦鲤免除了工作室一场危机的洛晓靖让苏寒以为她是隐藏实力的老手，但今天完全就是不懂雕刻就敢上刻刀横冲直撞的新手小白。
“对不起苏老师。”洛晓靖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明明都是按步骤来的，十几年也都是这么雕刻的没出过什么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今天的失误就会多到让她崩溃。
“苏老师，是不是我的心态崩了？”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她突然觉得，也许她根本就不会雕刻，盎然是梦境，现在才是现实，她是刚能分辨出刻刀的学徒，她的基础还不能让她在没有指导下单独雕刻。
苏老师看着她整整一天还没有消肿的眼睛：“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影响了你的情绪吧。”
洛晓靖垂头看着被她雕刻成垃圾的一块块晶石玉料，一个个的七扭八歪好像再和她控诉着什么，惨淡的笑了下，她又问苏寒：“苏老师，如果没有冷御，你会把我招进您的雕刻工作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