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深重的梦魇
百万大军的拱卫下，伊斯坦大公行营。
伊斯坦大公揉着脑袋高坐在椅子上，而出兵的那些诸侯疯狂争吵着。话题的核心无疑是利益分配问题。还没打败莱维，就开始想怎么瓜分圣者盆地和各城市的利益了。
作为三十万人的前锋诸侯混合军中的一支、出兵三万的子爵加布罗夫大喊道：
“我就要那把武器！鲜血屠夫的那把镰刀！只要有了那个，其他利益都好说！”
出兵两万的谢苗诺夫男爵吼道：
“谁不知道那镰刀值钱啊！比拿座城市划得来多了！
凭什么好处都给你占了！
我愿意出自己的一座城市，加上这次所有的利益，来换取这把镰刀！”
“吱嘎！”
莱昂纳德公爵正好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面色阴沉。听到了这句话，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沉默不语，默默绕过了所有人，想安静一下，可有人不愿意让他远离众人的中心。
谢苗诺夫男爵大喊道：
“莱昂纳德！
你来了正好，你来评评理！
我出一座城加上这次战斗的所有收益，换取鲜血镰刀，是不是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莱昂纳德眼中凶光一闪，差点就破口大骂，这些家伙真不知死活，连胜利的毛都没看见的时候就开始想着瓜分利益了。
难道他们以为莱维就是个菜，随便就能杀败么？弗拉基米尔怎么死的他们难道不知道？现在连迪米特里都死了！这群蠢货居然还在想着争权夺利！
强压这胸中的怒火，莱昂纳德只能说道：
“你们知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还有心思考虑这些？”
伊斯坦大公的目光望向莱昂纳德，在他的记忆里，莱昂纳德很少有这么说话的时候。这个语气对于别人来说可能算是平和，但对莱昂纳德而言已经是非常生气的表现了，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伊斯坦有种不好的预感。
“发生了什么？
难道克里斯教皇已经摧毁了圣者盆地？我们什么都捞不到了？”
谢苗诺夫男爵一愣，抹了抹头，说道，
“那可不行！我们要尽快发兵！不然可分不到好东西了！”
“啪嗒！”
“你自己看看吧！”
莱昂纳德被这话弄得反而笑了起来，掏出魔法信，直接甩在了谢苗诺夫的脸上。
伊斯坦大公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地道的黑茶，目光聚焦在谢苗诺夫脸上，看来那封信的内容就是莱昂纳德郁闷的原因。
被莱昂纳德公爵糊了一脸，谢苗诺夫男爵气焰猛然淡了一截，爵位的差距让他只能对着脸上这张魔法信发泄怒气。可摊开这封信，扫了一眼，他的怒气就像泄气的皮球，瞬间就空了，神经似乎也失去了控制，不自觉的念道：
“迪米特里伯爵三十万大军半天之内全军覆没，迪米特里堡被抹平，伯爵本人下落不明，伯爵领内几无男丁，已无力再组织抵抗。”
整个房间骤然安静，原本为了争夺利益而哄闹不止的伯爵、子爵、男爵变成了哑巴大、哑巴二、哑巴三。
安静没有持续多久，伊斯坦大公手中的茶杯骤然落地，名贵的矮人宫廷特制发酵黑茶就这样撒在伊斯坦的裤腿上，大公恍若无觉。
黑茶的酸香透入空气中，诸侯们的毛孔被这香气刺激的自然张开，但众人却没有因此感到舒爽，反而透出阵阵凉意，甚至哆嗦了一下。
伊斯坦的汗毛竖了起来，他感觉自己马上又要肚子疼了。
带着一百万大军，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摆脱这个梦魇了，可是没想到，这个梦魇还在这里，而且越来越深重了。
迪米特里也完了！三十万人半天时间就完了，那我的一百万人呢？不！一百万人和三十万人不是一个概念，伊斯坦不停提醒着自己，可还是不由一哆嗦。
克里斯和他都还没来得及发起攻击，就有一路大军被歼灭了！
戈莫克、弗拉基米尔、迪米特里！
下面将轮到谁呢？还有谁能抵抗的了他！难道真的要像自己之前梦中所想，大公国的中心被莱维打穿，自己在铁炉城被活捉么！
“这怎么可能！”
谢苗诺夫男爵说出了场内所有人想说的话，
“三十万人，依托迪米特里堡！
就是我们这一百万人也要围困数年，等到城里弹尽粮绝才能杀进去啊！
迪米特里堡可是迪米特里花大力气建起的城市啊！不可能这么轻松就被攻下的！
这一定是假消息！”
“假消息？”
莱昂纳德盯了一眼谢苗诺夫，扫视了下众诸侯。冷漠的说道：
“诸位恐怕不知道弗拉基米尔战败的细节吧！
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虽然我手下的探子也只是远远观望，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战场的遗迹可是勘测的异常清楚！
你们想知道具体情况么？”
“哇！”
就在莱昂纳德公爵要开始争论时，伊斯坦大公终于忍受不了莱维带来的恐惧和压力，这次他的身体选择了呕吐。
“哗！”
绿中带黄又有几分杂色，胃液掺杂着胆汁裹挟着早餐的残渣砸进了地面流动的黑茶之上，伊斯坦面前一时色彩斑斓。
行营中心的味道变得极为混杂，有呕吐物的腥臭、有黑茶的酸香、有油灯的油烟味、有诸侯们的汗臭、还有香水的香气，这些味道混在一起，又被地上的炭炉一烤，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本来气氛就极为压抑，莱维消灭迪米特里的战报让诸侯们心头都压了一块大石，再加上这味道的刺激，数名诸侯都干呕起来。颓丧之感猛然萦绕在他们心头。
伊斯坦大公神情尴尬，准备退场，他已经受不了这种气氛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用管。
此时一个肥硕的手掌按住了他，那个胖秃头出现在了他身边。
谢尔盖耶维奇淡淡的说道：
“伪圣光之子有强大的力量并不奇怪！
只要信仰我教，我教有很多方法可以帮你获得胜利！
现在先听听莱昂纳德公爵是怎么说的！再作准备！”
这句话似乎有着魔力，让伊斯坦和所有诸侯们都安静了下来，莱昂纳德公爵向谢尔盖耶维奇一躬身，回道：
“牧首大人既然发话了，那我就把当时的状况描述一下！
探子看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