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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折腾起不了床

  此处的锦园坐落在晟斗宫之外两里开外,是一处繁华四季如春的庄园。
  背后的敖青深深的拥着敖晟的腰,灿烂笑着如同银铃般悦耳。
  “青儿,你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那般没规矩?!”
  敖晟许氏喝的有点多,转过头微微的瞪了一眼。“不要闹了!”
  “大哥,你真的是好小气啊,以前你就喜欢青儿这般抱着你,现在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敖青坐下来,抿紧嘴唇,慢慢的说道:“是不是因为她?”
  敖晟怔了怔,看着眼前这个帅气阳光的三弟,立起身子来,神情微凉道:“你该知道我的东西谁都不能碰!”
  他在曦儿身上闻到的气息,淡淡的玉兰清香,在整个水族境地没有第二个人敢用这种香料,除了一个人,那便是眼前的这个三弟——敖青!
  敖青也不解释,淡淡一笑,随即跟了上来。“大哥,我知道你的东西谁都不能碰,但是你也是知道的那个谁不包括我!”
  敖晟握紧双拳,在袖口咯咯作响,没错,这个三弟性情古怪,偏偏他拿他丝毫没有办法。
  不仅他是圣母的溺宠之子,而且还是与他生灵想通的产物。
  也就是说,他亦是他,他便是他,牵其一发毁其终生。
  他与他的命紧密相连,这便是他这些年始终纵容他的全部原因,当然最次他还是他的三弟,是他的至亲。
  但是,那都是在没有触及他底线的时候,他做的那些事情,他所有的包容并不包括,如今眼睁睁的看着敖青对曦儿做那种事情,他还要包庇他,还要纵容他,还要任由他去伤害曦儿。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步行离开亭子,漫步于玉石阶之上,一前一后的走着,敖青并不赞同他与敖晟这种一前一后的走姿,这样他看不到他的侧面,只看到他的背影,他会觉得惶惶不安。
  于是,没走几步,便冲了上来,靠在敖晟左侧并排。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为何喜欢走在他左侧的原因,那是因为他想要离着他的心更近一点。
  可惜,敖晟总是不明白……
  此时已是夏末至极,但是这园内却有着暮春时节方有的景色。
  那桃、李、杏、樱桃、海棠,自然还有那株小时候自己同大哥一同种下的玉兰树,此时也已经结满了花,各色的花树已经是枝叶繁茂,落英满地。
  一派伤春的气息,可见这锦园与外界的不同之处。
  “大哥,你看那边的那株玉兰,还是我们小时候亲手种的呢,当时你比我高一个头,可是现在,看看,我已经比大哥还要高了!”
  敖青快乐的语气洋溢满园,他和敖晟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快乐的如同一只翱翔天空中无忧无虑的鸟。
  敖晟只是淡淡的笑着,低声道:“我不记得了。”
  听完,敖青伸手揪下了旁边一朵杏花拽在手中,狠狠的揉碎,嘴角微弯,继而锲而不舍的又开口道:“大哥,你别不高兴了,那件事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了。你别扳着一张脸了,消消气嘛,以前你的东西都是拿来与我分享的!”
  他并不觉得他上了云曦儿是错,敖晟平日里那般宠他,他只不过是动了他的女人,他能对他怎么样啊?
  他可是他弟弟啊,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啊!
  “你真是该死!”砰的一声,随着敖晟一掌飞出,敖青没有防备,便失措的捂着胸口,惨白的小脸上,唇角微微的闪出了血红色的丝线,正缓缓流下。
  “大哥,你……”
  他红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敖晟。“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你怎么可以打我?我是青儿啊,我是你最疼爱的青儿啊,你就为了那个女人,你就为了那个……你竟然这般伤我?”
  敖青按捺不住,急于上前,一把便将敖晟拉到自己的面前,直直发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敖晟也是微微一怔,他并无意要出手伤害敖青,这么多年来,他对他的呵护无微不至,除了不允许他踏进晟斗宫,其余的他都是全盘答应他的要求。
  他也没想到,自己刚才真的会出手,他心口也痛,其痛难惹。
  “痛不痛,你笨死了,你为何要伤我啊,你伤了我难道你就不痛?笨死了你!我以后不碰她了,不碰了,我再也不动她了,你别这样了,我错了还不行!”
  敖青伸手抚摸着敖晟的胸口,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他有多痛,青儿自然是知道的,因为此时他已经感同身受。
  “青儿,大哥什么都可以纵容你,唯独她不行,你要明白!”
  “是,我明白了,大哥,青儿错了,我送你回去。”敖青垂下眼帘,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那般无助。
  敖晟也不恼他了,这会儿曦儿该回晟斗宫了,他是该回去了。
  待敖晟离去之后,敖青踉跄的后退几步,为了平稳自己的身子,扶住了旁边的那棵玉兰树,一时之间,风吹树叶摇,落花如雪,纷纷而至,沾的他满身满发。
  “晟,你下手真的好重,伤了我,更伤了你自己!”
  漫天花雨中,敖青淡绿色衣袂轻飘,缓慢的转身,身旁不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只得抓起一旁繁花似锦的枝头,狠狠的拽下,抛向了空中。
  晟斗宫内,曦儿正在收拾行李。
  刚一进殿的敖晟在她身后止住了脚步,她这是做什么?
  难道这就要走了?
  “你在做什么,曦儿?”敖晟眉头皱了又皱。“竟然这么专心,连爷在你身后都没有觉察出来。”
  “你没长眼睛啊,自然是收拾一下,准备……”离开啊!难道还要死赖着这里不走了?
  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自己去做呢,不能因为贪恋美色就止步不前了,那样她怎么对得起她那个死去的爹爹啊!
  “准备怎么样?”耳边炙热的气流喷洒而入,曦儿瞬间颤栗的身子一摇,反手抱住了敖晟的腰。
  这个时候的敖晟便是另一个人,她只要听到他声音便知道,不用抬头看他的脸,便知道已经冰冷尖锐的可以割开任何的物件。
  索性将脑袋直接压在他怀里,紧紧的抱着,即便是只有这样一个轻微的小动作,也令敖晟毫无反击的能力。
  他就是这么犯贱,这么窝囊,雷厉风行了这么多年,阴沟里翻船,栽在了这个小丫头手里了!
  他望着床上曦儿收拾已经利索的包袱,心里不由一沉,一片凉意划过心头,漫过胸口。
  失望的情绪如同毒蛇在腹一般慢慢侵蚀着他的敏感神经,开始锯啃着他的理智,几乎是完全没有想明白的时候,便已经被曦儿强拉到了床边坐好。
  “做什么?”
  敖晟刚张口,曦儿的吻便铺天盖地的袭来,最终压制在他的唇角处细细的厮磨起来。
  冰凉的柔软沁人心脾的少女芳香,一阵阵的传来,敖晟伸手搂过她的腰将她完全的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她还从来没有这般主动过。
  这样的曦儿,他好喜欢好喜欢。
  深吻过后,两个人皆气喘吁吁,毫无力气,曦儿倒在他怀里,倚靠着他。
  两个人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身子已经缩进了床里侧,就那样拥抱着,敖晟不问,曦儿亦不答。
  僵持了一会儿,曦儿还是年纪尚小,比不过敖晟耐不住性子,转头问道:“咦?你怎么不问我了?”
  “是不是爷不问你,你就准备拿着这包袱,将爷一脚踹了,然后和那个男人一起私奔了!”
  他轻轻的将吻落在曦儿的发梢上,嗅着格外的认真。
  “去你的,你才私奔呢,老子什么时候说要踹了你了,你以为老子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么?!”
  “哦?那爷我倒是要听听,曦儿打算怎么对爷负责?!”敖晟扬起眉头,满脸得意的笑着,松开了抱着曦儿的手。
  “额……这个……”曦儿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她还真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哎,怎么办?
  “难道你从来没想过?睡了爷,享用了爷的身子,要怎么负责?还是你从来都没把爷当你的男人?”敖晟酸溜溜的噙起了鼻子。“爷就这么令你讨厌了?”
  “你这么个大男人,右手右脚的,不缺吃不缺穿的,干嘛硬要我负责,不就是睡了你一下下嘛,至于么,这么小气,还是少主呢……”
  曦儿没有听见敖晟在问她的话,自己的思绪开小差去了,喃喃的嘀咕着对敖晟的不满。
  要是旁人,别说是在敖晟身边说他坏话了,就算是在千里之外,被敖晟知道了那绝对逃脱不了一巴掌直接拍死的下场。
  可这个女人,就是没心没肺到如此地步,对她百般隐忍,她却丝毫拿他的好心拿他的真心去喂狗了?!
  “云曦儿!”敖晟郑重的推开了她的身子,吼叫一声,吓得曦儿从他的腿上滑了下去。
  “干嘛,干嘛啊你,吓死我了!”曦儿摸着小鹿乱撞的心口,撇撇嘴角道:“你要我怎么负责你只说不就行了么,这么费劲让我想,我想不出来!”
  她双手一摊,直接将问题重新的丢给了敖晟,自己乐得清闲,头伏下来,直接趴在他的腿上。“这里酸,给我捏捏……”
  瞧她这小霸王的架势,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敖晟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谁让自己比人家大呢,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到底还是个孩子。
  他这么大的人了,犯得着和孩子一般见识?
  “这里,这里,这里也酸,捏捏……哎哟,这手劲儿真舒服……”
  曦儿暗笑道,就知道你丫的好这口,把你先哄舒服了,她走了也不算是完全的对不起他了。
  心里正得意的想着,身子上开始有异样的感觉,睁开眼睛一看,傻眼了。
  “喂喂,你脱我衣服干吗啊?”
  “爷给你捏捏啊!”
  “捏捏而已,用不着脱衣服吧?”卧槽,只剩下一件肚兜了,大白天的这,不好吧?
  “脱了捏着更舒服,想要更舒服不,爷这就来伺候了!”
  纱幔一摇,颠鸾倒凤,晟斗宫的床吱嘎吱嘎的响了一下午,一晚上,一早上!
  第二天正午,曦儿满脸罩着一层寒霜,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眼看着自己昨天整理的包袱便在她咫尺之间,可是她的手怎么勾都拿不到。
  虚弱的身子再次的跌进了锦被中,全身散架似地没有力气。身上的痕迹自不必说,那草莓片片落在她这块好土地上,她瞅了一眼,脸红的熟透苹果般缩进被子里,便开始嚷道:“卧槽,敖晟,你个混蛋,呜呜,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今天要走,你非得折磨的我起不了床!”
  此时殿外的侍女们均低头嘴角轻轻的弯了弯,方才敲了敲门道:“姑娘,可是睡醒了?奴婢们是来伺候姑娘沐浴的!”
  曦儿双手挠着头,瞅着自己身上的斑点,这敖晟到底是用了多长时间,能将她从头到尾都印上他的痕迹啊。
  他竟然还派人来给她沐浴,不是让她出丑是什么?
  那外面的侍女个个长得冰清玉洁的,一看就是没有受污染过的清纯小油菜,要是看到她身上这些,还不得腐蚀坏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
  而且,她要是被她们瞧去了,还怎么有脸出去见人啊!
  “你们,你们回去吧,我……我自己……”她气得牙都开始打颤了,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一切她都归罪于昨晚那个男人。
  “姑娘,奴婢们可进来了!”
  “啊啊啊,你们出去啊,你们怎么随便进别人的房间啊!”可是那些侍女已经站在她面前,而且均面红耳赤的低头。“姑娘,你要是不让奴婢们伺候,少主又要怪罪奴婢们了,您全当救救我们可好?”
  还是一个稍微年纪大点的侍女比较有心计,一看曦儿便是好说话的人,于是只得众人表现的可怜兮兮,这才瞒天过海,曦儿同意让她们伺候。
  披着被子,指着她们。“你们都背过去,我先进去,你们再回头!”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比划完,只听到那些侍女浅浅而笑,她算是今天里子面子全都不要了。
  昨夜晟斗宫的大床吱嘎吱嘎的响了半夜,就算是屋顶的夜猫也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额,何况是她们这些守门的侍女呢!
  好不容易剥洗干净,曦儿想着这总该是完事了吧,她脚都软了,可是愣是撑着,不让侍女来扶。
  “姑娘……”
  “什么事?”曦儿已经累得前胸贴后背了,本来就很累,再加上在水中泡的也有些乏力,何况从昨晚到现在她还没吃过东西!
  疲惫的懒懒开口问道:“说……”
  “姑娘,奴婢们给您穿戴好,少主吩咐让奴婢们将姑娘送去荣华宫,拜见圣母!”
  “啥?为什么?我不要去,我累死了,怎么还要见家长啊!”曦儿萌呆了的表情,瞪着大大的眼眸,眼底含着几分隐忍,仿佛在哀求什么。
  那些侍女见状,纷纷低头。“姑娘,请别为难奴婢们了!”
  得,被人揭穿了!本来还想萌一把,装回无辜小清新,竟然不上套?
  “你们放下吧,我自己穿,行不!”
  “那奴婢们在门外等候!”
  曦儿冷眼瞄着已经被关闭的门,笑道:“等着就等着呗,等够了自然会消停了!”
  她优哉游哉的爬上床,本来想小憩一下就好,没想到实在是太疲劳了,眼睛眨巴眨巴,竟然再次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那叫一个昏天暗地,这一睡,那叫一个黯淡无光啊!
  只记得,自己睡着了被一双大手摸来摸去,曦儿感觉身子不对劲,睁眼张口结舌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你!你给我松开,你这个色魔!”
  曦儿脸色难看,身子却被敖青温柔的抱着走下了大床。“你这样可真是不乖哦,怎么能让人坐在那里干等着你,你却在这里睡大觉呢?”
  “你什么人啊你,用的着你操心么,你给我滚开!”曦儿伸手推开他更加紧贴的胸膛,脸蛋这才算完整的暴露在空气中,刚才他那般用力,差点憋死她。
  敖青不理她的拒绝,强行的按她在落地镜前,曦儿看到自己的身子完全暴露在此处,双眸盯着镜子里的躯体,感到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这个是她?
  她有多久没这样好好的照镜子了,而且还是裸照,她的身材真好,凹凸有致,细嫩光滑,玲珑剔透,藕般的洁白,本来那张黑乎乎的脸早就换成了现在的绝世容颜,沉鱼落雁也不为过了吧。
  欣长的凤目此时含情脉脉,桃花无限,漫天飞舞,身后的敖青一把从后拥住她的身子,细细的厮磨。“你可真美,我答应了,却还是不自觉的来找你,你真是个妖精。”
  “滚开,给老子滚!”曦儿愤怒的拽开他的手,敖青也不恼,急切的拿起身旁的白色流沙群套在她身上。“快点穿好,我可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很美,可是,嘿嘿,引人无限遐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曦儿懒得理他,索性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捣来捣去,她身子还酸着呢,有个免费的佣人伺候着,她也不拒绝。
  两个人在晟斗宫逗留了一阵,自始至终,曦儿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先她一步离去,似乎是怕这晟斗宫人看见一般,并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诡异的打开了旁边的书柜,那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洞口,显然是密道。
  他对这里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曦儿更加对这个男人好奇的很。
  只不过,她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男人的,他竟然强上了她,这是她的奇耻大辱!
  “快点哦,小乖,不要在胡闹了!”
  什么,他好听到极致的声音随后响起,便关闭了暗道,留下了一脸无措的曦儿。
  “卧槽,谁是小乖啊,你个猴孩子!让老子揪住你,一定要你好看!”
  曦儿大声的吼叫,引来了门外早就等着心急如焚的侍女,见曦儿总算是穿戴整齐,急忙俯身道:“姑娘,那个……”
  “知道了知道了,带路吧!”
  总是敖晟的家人,她再不知礼数,但是还是要给敖晟面子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荣华宫外,还未进入,便听到宫门口一阵切悲惨的声音贯彻耳际,曦儿心尖一颤儿,这谁啊,大晚上叫的如此的……惨烈!
  “啪啪……”
  “二公子,你放开我,你……”
  “被本公子看上是你的福气,你叫的可真是好听!”
  “松开,放开我,不要!”
  “啪啪啪……不识抬举!”
  接二连三的巴掌声传来,曦儿淡淡的睨了过去,结果看到在宫门外的那几个廊柱后是,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男人正对着一个较小的女子——施暴!
  卧槽,这还得了,见女子哭喊的声音逐渐的凝结,只剩下干裂嘶声的抽搐,双眸似鱼般死沉下去,曦儿大怒,这女子看起来比她还要小,竟然被这样对待!
  看到这一幕,便不由想起被那个男人强狠的压在身下的情景,和这又有什么不同。
  敢情这水月族男人都有这个毛病是吧,动不动就对女人施暴,那这里的女人算什么?
  是玩具,是小猫小狗,越想越是气愤,也不顾那男人究竟是谁,她不想知道,她只是知道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他,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身后的侍女似乎感觉到曦儿的动作,急忙在身前阻拦。“姑娘,圣母和少主还在等您呢,您这边请!”
  “你难道没有看到,她有多可怜?!”
  为何这里的人心肠都冰冷到如此的地步,她指着那边依旧不堪的场景:“要是那个女人是你们,你们也那样被人肆意的凌辱而无动于衷?你们给我让开!”
  曦儿见那几个侍女虽嘴上不说,但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憎恨显而易见,她们也是恨这个男人的吧,只不过这个男人应该是很难对付的,是她们不能抵触的人物!
  衣料的声音撕拉撕拉,曦儿等待不了,迈步上前,赶忙去灭火!
  她走到身前,只见那压制女子的男人已经抬头,回头与她四目相对,这场景,竟是那么的……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地。
  她努力的在脑海里回想,终于捕捉到了支离破碎的片段,那就是,假山后的!
  “你,你给我松开,混蛋,我踹死你!”
  她脱下自己的绣花鞋,直接朝着敖柄扔了过去,可是他却并没有闪躲,只不过是稍微的偏侧了身子,伸手直接将那绣花鞋夹在两根指腹间,眼睛勾魂般的瞅着曦儿,手慢慢的移动到他的鼻翼间。
  “好香啊,味道真不错……”
  他竟然在嗅她的绣花鞋,那表情盯着曦儿的身子,又好像不是在嗅鞋子,而是爬在曦儿身上嗅着她的身子!
  可恶,曦儿摆明被他调侃了,这时候被他压制在身下的女人,颤抖着身子,随意的披着被撕得支离破碎的衣料,慢慢的往外爬。
  “哪里去,本公子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不要,二公子,求求你了……”
  身下的侍女刚要爬出,便被敖柄握住了脚踝,直接又拖至自己的身下。
  口吻暗含嘲讽的说道:“洗干净了等着本公子,稍后去找你!”
  他妖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曦儿,曦儿吓得连连后退,刚才的气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说完,敖柄冷冷冰凉的随手一挥,身下的女子便像是浮萍般被甩出去好远,身子重重的跌倒地上,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曦儿气急张口骂道:“你这个畜生!老子今天要和你拼了!”
  曦儿尖细的嗓音喊出,身后的侍女还未出手拦阻,曦儿已经发疯了般的冲了出去,敖柄只是笑容满面,弯着眉眼眯着眼角,看好戏般的站在原地,也不躲避,直直的等待着曦儿冲杀过来。
  觉得甚是有趣的很。
  竟然在曦儿冲到他身边的时候,张开了傲鹰般的双臂,紧紧的将她环在了胸口,两个人在原地打旋而起,离地面两天米,曦儿吓得忙伸手抱住敖柄的腰,哆嗦的喊道:“你,你,你放我下去,我,我恐高啊啊——”
  敖柄加重了停留在她身上的手掌,像是在抚摸一匹柔软顺滑的绸缎那般,她的手感可真是好,他碰了这么多的女人,只有她能让他接二连三的得到他的碰触。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敖柄虽然花心,虽然滥情,但是他是有洁癖的!
  一个女人他爽够了也只是玩一次,要不死要不就是永远从他眼前消失。
  他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浪费第二次精力!
  不过,这个女人,倒是有趣,打破了他的规律,一时之间,他觉得很稀奇,揉捏着怀里的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谁?
  那日在假山后的一幕,被她撞到,他本来想要把偷窥者挫骨扬灰,但是当他抱紧的她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下不了手!
  而后来,竟然被三弟敖青那个冤家碰到,只好将怀里的美人拱手相让了!
  看她的穿衣打扮,均不像是水族中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她是谁呢?
  敖柄有一时的失神。“你是谁?”
  “什么?”曦儿抽搐着嘴角,伸手便是一巴掌甩过去。“老子是你祖宗!”
  他的手到底是往哪里摸啊,这个该死的臭不要脸的,两个人落地后,旁边的侍女们怕敖柄不知轻重伤害了云姑娘,急忙跪倒在地,俯身道:“求二公子放开姑娘!”
  “她是何人?”敖柄再次转头看着曦儿,转手将她细长柔软的玉手抚摸在他被打的脸颊上,似乎非常的享受!
  跪倒之人,他不是不认识,那是晟斗宫的侍女,难道这女人和敖晟那具寒冰有关?
  “姑娘是少主的人,还请二公子……”
  “果然,竟然是敖晟的女人,稀奇,他什么时候喜欢女人了?这辈子本公子碰的女人多了去了,还没碰过他敖晟的女人!”
  那意思很明白,碰过的女人千千万,敖晟的女人非但不会放过,反而增加了他的好奇更具有争夺欲。
  “二公子,不可啊,要是被少主知道了,二公子还不知道,云姑娘真的是碰不得的,求二公子放开云姑娘,不然,二公子会有灭顶之灾!”
  “混蛋,竟然敢咒骂本公子,你们这些卑贱的女人,想死本公子成全你们!”
  敖柄被激怒了,伸手一扬,刚劲有力的风便从他袖口甩出,曦儿即便是紧紧的靠在他的身上,也可以感觉被卷入了一场沙尘暴中,整个人眯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只听到那惨烈的呼喊声,曦儿心口一痛,那些人又犯了什么错,为何这兄弟两个都喜欢用这种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
  她不能看着她们为了救自己而有损伤,瞬间慌了神,肩膀抖动的厉害,没办法了,现在以暴制暴,她胜算是……零!
  只能以柔克刚了,于是便紧紧的回拥着敖柄的身子,一口咬在了他白皙的脖颈处,牙齿轻轻的撕咬打着颤儿的声音喘息着溜出来:“放了她们!”不放,她就敢这么一口下去,咬死他!
  敖柄身子一怔,收回了手中的风袖,身子一动都不能动,任由曦儿攀缠在他身体上,唇含住他脖颈上的肌肤,两具身子已经交叠在一起。
  “你这是做什么呢?”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对他做这样大胆的举动。
  也没有人敢不怕死的,在他身上用咬留下她的痕迹。
  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被一个女人撕咬,是这么的,这么的,舒服吗?他说不出来,只不过他确实没有排斥就是了。
  曦儿见他已经停止了暴动!本能的想要松开,头顶的人却笑的入骨入肺,胸腔上下起伏震动着,好像被曦儿玩,是件天底下最开心的事情了。
  一旁倒在地上抽着冷气,捂住胸口,掩着嘴角血迹的侍女们都看呆了。
  什么情况?
  二公子从来杀人不眨眼,即便是少主杀人也是有理由而为之,要一个死绝对给她充足的理由!
  可二公子不同,他就是色魔和杀魔结合体,没有理由,要一个人的性命只凭借自己心情好坏来随意的杀害。
  从来二公子出手那必要见血,而今天姑娘竟然能克制住他,不仅没有令他生气,而且,还,还笑了?
  “你真可爱,本公子喜欢,不如本公子去向大哥讨了你如何?”
  “什么?你敢!”
  “怎么?伺候本公子你觉得委屈?”
  “他不会同意的!”曦儿坚定的说道,在他怀里挣扎。
  “大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
  “爷看二弟是……太不知死活了!”声音渐渐高起来,一阵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曦儿已经跌进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中,她抬头一见,委屈的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晟……他,他要欺负我!”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个女人而言?”敖柄膝盖一软,早就撑不住身体的重力,啪嗒一声跪在地上,刚才敖晟的那一掌,足见有多重,下了多大的力道。
  敖晟并不看他,轻柔的用手指抚摸着曦儿的唇角,那里已经是红肿一片,低头吻住轻轻的厮磨,唇转了进去。“爷不喜欢这里留下畜生的气息。”
  曦儿只觉得好笑,畜生?他还挺会比喻的。
  不过,敖晟来了,她底气足了,靠在他怀里,指着地上惨败的敖柄。“那个人是你弟弟?”
  “恩。”
  “他欺负你,你打算怎么办?”其实她是为了那些受伤的女人抱不平,倒是想要看看敖晟对她的感情到底深到了什么程度。
  “那曦儿想要打算怎么办呢?”敖晟眼底一片杀气,嘴角虽翘,但是冰寒彻骨,令人不寒而栗。
  “杀了他如何?”
  “啊?”曦儿诧异的看着他,他说的坚定自若,并不像开玩笑,手开始慢慢的扬起,从袖口中飞射出来一条细长的银链,曦儿认得,他难道真的要杀他?
  “敖晟,你敢动我!”敖柄也不示弱,两个人一白一黑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在空中打斗起来,曦儿责被侍女们环绕成圈,退避到后面的亭内。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众侍女一听那声音,纷纷跪倒。“圣母!”
  曦儿扭头,见圣母白衣洁净,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不由一呆。
  这人就是敖晟的娘亲?怎么觉得竟然像敖晟姐姐般。“你就是圣母?”
  “大胆,敢直呼圣母,还不跪下!”
  曦儿撇了撇嘴角,不悦的嘟囔道:圣母还未发话,这个邪气的女子是谁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春兰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满身缟素衣裳。一身淡绿色的贴身水靠,更显得纤腰一束,一支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
  只不过看曦儿的时候,曦儿总是感觉有那抹怨气!
  “娘子,娘子你有没有事情啊?”
  从他们身后脱颖而出的一身粉色,急呼着扑过来,一头扎进曦儿的怀里喃喃道:“娘子,兔兔想你……”
  “知道了,你们怎么在这里?”曦儿不解的问道。
  “等会不就知道了,还看不出你是急脾气啊!”
  曦儿一抬头,发现敖青站在圣母身边,冲着她抛了个媚眼,浅笑连连,随即抱着圣母的胳膊道:“娘亲,快点让大哥和二哥停下来,可别伤了!”
  “哼……”圣母一心关注园内拼杀的两个儿子,先不理云曦儿,厉声喝道:“都住手!”
  敖柄呼救:“三弟还不来帮忙,想看二哥被打死不成?”
  本来以为敖晟只不过是说说,谁知道他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加上敖柄刚才被他所伤,伤及根本,本来武艺就在他之下,何况现在敖晟怒火冲天,完全不受控制。
  他像是一只嗜血发疯的野兽般,不将对方咬死便不会罢手。
  “大哥,你饶了二哥吧,大哥……”
  敖青本打算飞身过去,谁料被圣母一拽,宠爱担心的低声道:“他们打成那个样子,你过去送死不成!”
  “娘亲,那你快点出手啊,青儿不要大哥出事……”
  曦儿都快吐出来了,这个恶心的男人矫情撒娇起来,真够人受的。
  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全都码得死变态啊!
  她伸手牵住怀里的冥红,给他使了一个颜色,然后悄悄的溜到了众人身后,拽了一把唐嫣儿,示意开溜。
  本来做的天衣无缝,谁知道,唐嫣儿发现曦儿有想要逃跑的迹象,走了几步竟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云姐姐,公子……”
  曦儿警铃大响,她上辈子绝对是欠了这个女人的,她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啊!
  好端端跑路都会跌倒,而且还那么大声的呼喊,深呼一口气,见圣母那眸子冰冷的将她射穿,手中握着冥红的手。“兔兔!”
  “娘子,我们快跑吧!”
  啊啊啊,身子被冥红拉扯着开始飞驰,他他他,为什么要抢她的台词啊?本来她想说我们快跑吧,看来兔兔和她呆的时间久了,连她的专属台词都融会贯通了。
  刚才还在拼斗,谁都劝解不听的敖晟,只因为那句:“云姑娘你不能走!”
  嗖的一声,身子便绕到了曦儿和冥红的身前。“曦儿要去哪里?”
  “哈,我,我,我随处走走,月色很美,花儿挺美,那个……小草儿也挺美滴……不过,最美的自然还是我家的晟晟了!”
  没办法,一头扎进敖晟的怀里,哭腔喊道:“你就不能放过我啊!”
  “公子,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唐嫣儿追来,见曦儿身子被敖晟抱着,可手却拉着旁边的冥红,冥红正啪嗒啪嗒的掉泪。“娘子,兔兔也要抱抱嘛!”
  “公子……”唐嫣儿心凉如水,难道即便是看着那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还是愿意守着她么?
  公子那么好的男人,竟然会和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
  唐嫣儿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不懂不懂!
  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看来这戏是越来越有趣了。”圣母盯着冥红身边的唐嫣儿,那个女人她倒是有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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