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着相
小明、玫瑰和宛若一起看向秦舞，洗耳恭听。
夫妻仨人，要么是一军统帅，要么当过一市之长，但在秦舞的面前，都变成了小学生。
秦舞扫视了仨人一圈，徐徐道：“我一直隐居在这个寒暑之洞，这里的强烈温差，很适合修习人体冬眠术。”
“真有人体冬眠？”小明吃惊地嘀咕一句，不得不佩服宛若的见识，两位妻子在他眼里，貌似一碗白水，一看到底，其实还有好多潜质，没有显露出来。
老话说的好，聪明的女人，会在男人面前装傻，只在需要的时候，才锋芒偶露。
秦舞耐心解答：“小子，人体有很多潜能，源自人类起源的记忆。比如速度、力量、反应力，在某种条件下，可以超越极限。人体冬眠，也是潜能的一种。人类的先祖，无力对抗大自然的恶劣环境，也无法储备足够的过冬食物，只有像其他动物那样，依靠冬眠，度过最困难的阶段。这样的潜能，随着人类的进化，早已消失，只是残留在每个人的记忆细胞中。但只有极少数人，通过极端的训练，可以重新唤醒。对我而言，人体冬眠是一种休养生息的好方法，可以降低新陈代谢，延缓衰老……”
宛若一脸羡慕：“怪不得老师变年轻了呢。”
可不是，原本年约三十的秦舞，看起来至多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胸部高挺，皮肤则跟玫瑰、宛若一样细腻光滑。
秦舞淡淡一笑：“再年轻，也比不上你们两个小丫头青春年少。”
玫瑰忍不住要求：“老师，你一定要教我。”
对女人而言，永葆青春，是最大的诱惑，即便玫瑰和宛若，也不能免俗。
秦舞柳眉一扬：“丫头，我可以教你，只怕你沉不下心、受不了苦。修习人体冬眠的首要前提，要摒除俗世杂念，杜绝情爱之欲，你可以做到吗？”
“啊？这么复杂！”玫瑰不由瞥了小明一眼，自然割舍不下男女之爱。
宛若星眸闪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微露喜色。
小明则沉浸在秦舞的精辟讲解中，她的说法和他的理解不谋而合，潜能来自人类的进化源头，他不过是少数唤醒它的幸运儿。
他记起来，自己一直没有跟她探讨过潜能的问题，他在潜能方面的成就，早已跟当初不可同日而语，如今重聚，可以让这位爱人老师，好好点拨自己一下。
想到“爱人老师”四个字，他忍不住偷瞄秦舞的身子。
此时的秦舞，虽然一丝不挂，但是全身笼罩着一种圣洁之光，令人不敢起亵渎之心，或许就是修习人体冬眠的效果。
小明再看自己的身体，竟然自惭形秽，欲念顿消。
秦舞毫无觉察：“正常情况下，我每次冬眠三个月，会自动醒来。我在年初看到小明留下的字条，就掐好时间。这次冬眠，预计在元旦前后醒来，跟你见面，却被你们提前吵醒了，外面什么情况？”
小明被拉回了现实，眉头一锁：“老师，跟我们下山吧！家乡已经没什么活人了！世界大乱，幸存者自相残杀，核变异怪物层出不穷，传染性的核尸病毒也出现了！搞不好，人类很快就要灭亡了！”
“怎么会这样？”秦舞吓一跳，“讲得详细一点。”
于是，夫妻仨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外界的情况陈述一遍。
秦舞听完，呆了半晌，一声叹息：“真是山中三日，世上已三年。想不到外面的世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看来我也无法独善其身了。”
小明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老师，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开辟一个新世界。”
说着，他又对二女使眼色，示意她们也相劝。
玫瑰真诚道：“老师，我们需要你这样的生存大师帮手。而且，你和他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宛若也敞开心扉：“老师，有你在，可以帮我们一起管束臭小子，免得他无法无天。”
二女的表态，不啻接纳了秦舞，共享一夫。
小明心花怒放，这是一连串的打击之后，上天给他的最大安慰了。
秦舞的面容只浮动一下，就正色道：“我和小明的事，已是过去时。这两年，在玉女洞里的隐居修习，让我看破了红尘，不愿再受男女之事羁扰。我答应出山，只想为人类的存续尽力所能及的力量，没有其他想法。我才不跟你们两个臭丫头争风吃醋，你俩和小明，都要对我以师礼相待，绝不可提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夫妻仨人都感意外，没想到秦舞真成了脱俗出尘的仙子。
玫瑰和宛若相视一眼，再度试探：“老师，你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让大家接受你和小明在一起的事实。”
“不用解释，提都不提！”秦舞斩钉截铁，“否则，我不会跟你们离开！如果日后，我和小明的事泄露出来，我一样会不顾而去！”
“老师，我们答应你！”玫瑰汗颜，不敢再怀疑秦舞的决心。
“老师，如果臭小子胆敢对你不敬，我们姐妹就打断他的狗腿！”宛若也做出保证。
小明五味杂陈，既感失落，又有些如释重负。
虽然他很想和秦舞在一起，但是，如果他和她的事公开，他都不知该怎么面对药头？而且，药头又关系他父亲的生死。
既然秦舞将这一页翻过去，其实对大家都好。她回归大家庭，他可以照顾她，时时看到她，在他心里，已经知足了。
“老师，请受我一拜！”小明毕恭毕敬，就在水潭边，对秦舞行个大礼。
只是，他光屁股的样子，跟他的严肃不成正比，令两位妻子笑作一团，连秦舞也是忍俊不禁。
“呵呵，老公，我怎么第一次感觉，你光光的样子，好丑呢。”玫瑰公然调戏他。
“老公，你快找块布遮羞吧，否则，就像猴子露出了红屁股一样。”宛若也跟着打趣。
二女又重新喊小明老公了，要说没有心结，那是假的。
小明老着脸皮：“老师说过，外表皮相，不过是血肉骷髅。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们太着相了！”
秦舞却帮着二女：“我们女人，天生爱美，自然着相。倒是你们男人，哪个不着相？两个丫头若是变成了丑八怪，你还爱她们吗？”
小明笑嘻嘻道：“她俩就是变成了核尸，我也一样爱她们，来一出人尸情未了。”
二女骇然，一起啐他：“呸呸！不准开这种玩笑！”
小明自知失言，王昆和夏炎夫妻，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忙转移话题：“老师，我们明早才离开，你可以教我们人体冬眠术吗？说不定将来用得着。”
秦舞首肯：“也好，你们可能达不到长时间冬眠的境界，但用心学，可以在短时间内抵御严寒。”
话说开了，四人的相处也自然了。
不过，也有不自然的一刻。
秦舞让小明夫妻仨人并排躺在那座寒泉平台上，用手指在他们的身上划线，一一指导呼吸运气的方法。
小明感觉到她的纤指划过自己的全身肌肤，不禁浮现两人亲密接触的记忆，一时心猿意马，产生了本能的反应。
三女都注意到了，玫瑰和宛若强忍笑意，秦舞泰然自若，视而不见。
小明尴尬之极，小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等到秦舞指导完毕，忙请求上厕所。
玫瑰终于笑出声来：“老公，你着相了……”
次日，四人一大早就离开了。
久未穿衣的秦舞换上了一套平民服装，将玉女洞的洞口封闭，虽说可能一去不返，但世事难料，谁能保证没有回来的一天？
直升机降落回根据地，只有景纯带着边防军一个排留守，站好最后一班岗。
储备基本上都搬空了，只留下一点，留给后来人。
直升机无法带走，推回了机库，封存起来，一并留给后人，如果还有后人的话。
秦舞的出现，令将士们惊奇不已，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在大家的心目中，已经死了，却复活过来，对这次没有归途的远征，算是一个好兆头。
离开根据地之际，小明率领部下对天鸣枪，并报以狼嚎，跟这片生活了两年的土地告别。
登上亚当号，秦舞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最激动的，莫过于药头，但他依旧不敢相认，或许，对于有些人来说，相见不如不见。
秦舞跟众人讲述了她这两年的经历，当日，她跟小明在核电站遭遇核尸，侥幸生还，索性在云雾山过起了隐居的生活，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直到最近，山上的食物储备消耗殆尽，周边又得不到补给，她才下山，想回归黑市，却发现物是人非，不得不在荒废的市区掘荒为生。
昨天，小明他们的直升机在黑市上空盘旋，她赶紧现身招手，总算摆脱了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众人一片唏嘘。
跟秦舞同时期的黑市老一辈中，除了药头，只剩胖总管了。
他看到秦舞，不由忆起以前的光辉岁月，再想到即将远离故土，哭得眼泪哗哗的。
这一下，顿时勾起子弟兵的离乡之情，哭成一片，包括玫瑰和宛若。
小明的眼睛也湿润了，想讲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讲些什么，只有下令拔锚起航，目的地——打狗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