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brokenheartsyndrome

  “那么，就拜托了，”对面的女孩子红着面颊递给沉昭一封带着爱心贴纸的信，“真的很感谢。”
  “没事儿啊，加油呀。”她笑起来很温柔，目送对面的女孩子离开，垂下的眼睫遮住的眼神还是软的，抬手撕碎了那封信丢进了纸篓。
  这是今年哥哥收到的第叁封信。
  无所谓啊，想染指哥哥的牛鬼蛇神哪个都过不了她这一关。
  沉昭眼尾轻挑，忽然就带了点儿妖娆的意味。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哥哥的，可能非常早了。
  哥哥是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喜欢他的女孩子大概不少，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嫉妒的时候，好像已经来不及将这种感情扼杀在摇篮里。
  喜欢是所有的少女心和性幻想。向往牵手和拥抱，在人生的洪流里白头到老。是一起看长河落日和北国的冰雪，在太阳底下渴望他炙热的吻，想要万众之中他只钟情你一人的眼神。
  哥哥穿白衬衫真的太好看了。
  ……不过还是更想看哥哥不穿衣服的样子。
  沉昭经常厚着脸皮耍赖非要留在哥哥房间里看他脱衬衫。
  ……哥哥的腹肌好性感……emmm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扒掉裤衩（？）
  ……哥哥这么厉害的人在那方面应该也很厉害吧……不过如果秒射的话她也不会嫌弃的虽然好难过（？）
  她在内心恶劣地胡言乱语，顶着一张性冷淡的镇定脸，实际上心跳立刻速度七十迈。
  她有时候会假装开玩笑把手伸进哥哥的衬衫里去摸他的腹肌，哥哥会严肃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摸。哥哥说她已经成年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再说，昭昭不是跟我说自己有喜欢的男生了么，”哥哥端起咖啡，雾气蒸腾模糊了镜片看不清他的眼神，笑容却怎么看怎么欠打，“昭昭勇敢一点儿的话怎么会不被回应呢。”
  沉昭的内心大概是无几把吊语吧。
  能说什么呢，难道说哥哥其实昭昭喜欢你么，太可笑了。沉昭有时候会觉得很悲哀，她并不介意他是自己的哥哥，然而问题是自己完全是一个人在唱戏，对方无所察觉还试图让她跟别人恋爱。
  这些年哥哥好像对异性完全没有兴趣，当然对同性也没有。他好像就没有这方面的情感需求和向往，大概也察觉不到她隐藏得很深的心思。
  然而那又怎么样呢，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终局了。也许哥哥会相亲，也许他会突然遇见自己心动选手，反正不是她，无论如何不是她，哥哥的深情和拥抱都不会属于她。她站在黑暗里，灯光以外，哥哥的人生里她不能陪他终老。
  总会放弃吧，沉昭一直这么以为的。
  ……直到那天清晨哥哥忽然说，他说。
  ——“昭昭”
  ——“我想我有喜欢的人了。”
  沉昭吃着早饭，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把碗砸在地上。她不知道哥哥接下来说了什么，没听清，哥哥穿了外套出门，关门的声音把她砸得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原来broken heart syndrome是这种感觉。这是沉昭的第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