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节

  最让许琅感到震惊的还是，舒安国是在许琅来这里之前的十几分钟遭人杀害的，可是，许琅在来到这里之后，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的人员出入，在现场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和物品，这说明凶手在杀完人之后，对现场进行了清理，因为，此刻的地板上还是湿-漉-漉的，那么，到底是谁杀害了舒安国呢？许琅想不通。
  虽然这些问题，许琅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有人杀死舒安国是为了灭口，而且，对方肯定知道自己在调查到了舒安国，所以，对方选择在这个时候杀死舒安国，在杀死舒安国之后，制造了一个精美的圈套，就是为了把杀死舒安国的罪行嫁祸给自己，让自己遭到警方的逮捕和怀疑，从而，让自己无法继续调查下去，这让许琅感到有些恼火，也有些无奈，他感觉对方似乎掌握了自己的一举一动，而这个人会是谁呢？或者说，策划并且制造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呢？会是许琅一直在追查的那个叫‘常师爷’的神秘组织做的吗？许琅觉得很有可能，因为，只有像‘常师爷’这样的组织，才能有能力做到这一切。
  自从那个中年妇女尖叫着跑出去之后，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而许琅点燃的那根香烟，在许琅陷入沉思的时候，也已经燃烧殆尽了，烟灰跌落在地板上，许琅却似乎没有察觉到一般。
  “不许动，举起手来。”
  就在这时，从门外面哗啦啦的涌进来了七八个人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手枪，而手枪的枪口纷纷指向静静坐在沙发上的许琅。
  随着为首那名警察的一声厉喝，把还在沉思的许琅从沉思当中唤醒过来。
  许琅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那些一脸警惕的警察们，许琅慢慢的站起身来，把手里已经熄灭的烟蒂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朝警察们走去。
  “站在原地不许动。”为首的警察看着许琅，严厉的呵斥道。
  许琅皱了皱眉头，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在朝前走去，而是站在了原地。
  “双手抱头，慢慢的蹲下。”
  许琅按照对方说的，缓缓地举起双手，放在了后脑勺，然后，慢慢的蹲了下来。
  就在许琅刚刚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几个警察就一拥而上，快速的冲到许琅的身边，锁喉踹腿，一下子把许琅摁倒在湿-漉-漉的地板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许琅的双手被其中一名警员反扭到身后，给许琅戴上了他曾经给无数犯人戴上的冰冷且锃亮的手铐。
  许琅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说任何的话语，他在被戴上手铐之后，在被警方从湿-漉-漉的地板上拉起来的时候，许琅的眼角余光看到在沙发的地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只是，他只是看到了一个大概，只看到那是一张纸，至于纸上面写了什么，许琅没有看清楚，本来，许琅是想在去看看的，但是，他的身体早已经被几名警察给死死的控制住了，他们警惕的押解着许琅朝外面走去，而其他的警察，在看到许琅被逮捕之后，也松了一口气。
  在许琅被带出门之后，穿着白大褂的法医们就进入现场，开始封-锁勘查现场。
  在舒安国家的外面，站满了周围无数来看热闹的群众，他们在看到许琅被戴着手铐，被警方押解上警车之后，都对着许琅的背影指指点点，不停的议论猜测着许琅的身份，以及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在许琅被带上警车没多久之后，两名法医抬着一个担架从农里面走了出来，担架上正是舒安国的尸体，而在尸体上盖了一层白布，这让本来就议论纷纷的众人，议论的声音愈发的激烈起来，而许琅看到这一幕之后，什么都没说。
  许琅所在的这辆警车上，一共坐着三名警察，除了负责开车的警察之外，在许琅身边一左一右各坐着一名警察，他们一脸严肃的盯着许琅，似乎是担心许琅有什么特殊的举动，但是，许琅什么都没做。
  在尸体被抬出来之后没多久，为首的那名警察就来到了许琅所在的这辆警车上，他上了副驾驶之后，就说道：“会局里。”
  车子启动了，许琅就这样，在五名警察的严密监视之下，被带到了长阳市的公安分局。
  许琅被带到了审讯室里，他在被关到审讯室之后，警方没有第一时间对许琅展开询问，除了一名干警在审讯室里负责看守许琅之外，暂时还没有人来询问许琅任何问题，显然，他们还在调查舒安国被害的事情，以及许琅的身份背景。
  许琅在被带到公安分局之后，他的随身物品全都被搜了出来，手机钱包，还有他那s市公安总局刑侦顾问的证件也被搜了出来，除此之外，许琅在进入公安分局的时候，还发现，他停在舒安国家外面的那辆宁嫣然的轿车也被开到了警局里面。
  对于审讯室，许琅再熟悉不过了，他在审讯室里，无数次的审讯了各种不同的犯人，而今天，他也坐在了审讯椅的位置，被人从外面的单向玻璃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之前带队去往案发现场抓捕许琅的那个中年警察走了进来，跟着他进来的还有两名比较年轻的警察。
  中年警察走到审讯桌后面坐下之后，看着许琅，率先自我介绍道：“我叫李寅飞，是长阳市公安分局的副局长。”
  对于对方的职位，许琅在看到对方的肩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对此，他没有感到意外，他只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而已。
  在李寅飞说完这句话之后，一旁一个年轻的警员看着许琅，面无表情的问道：“姓名。”
  许琅瞥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姓名。”对方见许琅不说话，加重了语气问道。
  许琅这次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看向了李寅飞。
  李寅飞摆了摆手，看着许琅说道：“我知道你叫什么，也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虽然你是s市的刑侦顾问，我们是同行，既然我们大家都是同事，那么，办案的流程你应该都清楚，不用我多说，希望你能够如实的回答我们的问题，配合我们的调查。”
  听到李寅飞这么说，许琅没有感到意外，他看着李寅飞，看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回答你们什么问题？怎么配合你们？”
  “当然是你杀人的经过了。”刚才询问许琅姓名的那个警察开口说道。
  听到对方这么说，许琅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看了看这个年轻的警察，看到对方的脸颊上还有一个青春痘，他笑了笑，然后，转过头，看向李寅飞，说道：“在s市的警方没有到来之前，我是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的，你们的审讯手段我很清楚，我没有杀害舒安国，你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了，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好好地勘查一下现场，尤其是死者所在的沙发底下，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你怎么知道死者是舒安国？”李寅飞紧皱着眉头问道。
  许琅想了想，说道：“因为我和舒悦是男女朋友，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舒悦？”
  李寅飞皱起了眉头，死者的身份他已经弄清楚了，确实是舒安国，而舒安国的妻子还有女儿，他都知道，知道舒安国的女儿叫舒悦，她一直在s市工作，听到许琅这么说，李寅飞觉得这起案子有些棘手起来，对于，许琅说他要等s市的警方来了之后，才会开口，李寅飞不感到奇怪，他在搜查许琅身体的时候，发现那本刑侦顾问的证件之后，就已经通知了s市的警方，估计，很快s市的警方就会来了，既然如此，李寅飞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的，他有时间去等，只是，他看向许琅的眼神有些复杂起来，因为，他已经知道许琅是谁了，正因为知道了许琅的身份，他才会感到这起案子的棘手程度。
  一时之间，这间审讯室陷入了沉默寂静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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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6章 困惑
  如果单单只是因为许琅是s市刑侦顾问的身份，这起案子虽然棘手，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需要走的，该怎么审讯，该怎么办案，李寅飞还是会按照对待一般的犯罪嫌疑人的方式来对付许琅的，可是，许琅架势的是s市刑侦二队队长宁嫣然的轿车，除此之外，在轿车上发现了许琅携带的一个箱子，箱子里的东西，李寅飞简单的看了一些，他就没有在继续看下去了，因为，那里面涉及了太多不是他该知道的东西，另外，行车记录仪已经详详细细的记录了许琅抵达舒安国家的时间。
  虽然许琅抵达命案现场的时间和死者的死亡时间十分的接近，但是，从许琅抵达现场，到警方抵达现场的时间来看，许琅是没有充分的时间作案的，这一点儿，李寅飞心里是清楚的。
  更重要的是，李寅飞在把长阳市这边的情况告诉了s市的警方，通知了田永春之后，田永春第一时间就表示，他会立即安排人到长阳市进行处理的，田永春的异常反应出乎了李寅飞的预料，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舒安国的死可能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等待总是漫长的，沉默总是让人感到煎熬的，李寅飞下意识的掏出了烟盒点燃了一根香烟，看到许琅在看着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许琅身边，递给了许琅一根香烟，帮其点燃。
  “谢谢。”
  许琅淡淡的说了一句。
  李寅飞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转身再次回到了审讯桌后面，一边抽着烟，一边大量着这个在s市如日中天的年轻男人。
  长阳市和s市都是h省下的城市，两座城市彼此相邻，隔得不远，加上现在警方办案，不再是以前那种只拘泥于在自己的辖区办案，很多案子发生之后，各地的警方都会相互配合，自然，很多消息也是很快就知道的，许琅在s市的很多事迹和传闻，李寅飞自然是知道的。
  曾经，李寅飞在长阳市公安总局局长办公室里，听到局长曾经说过，如果长阳市能有像许琅这样的警探，那么，长阳市的刑侦工作就会顺利很多，当时，李寅飞就感到十分的诧异，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个局长是很少夸人的，也真是因为如此，李寅飞对许琅才格外的关注，当他现在看到许琅就坐在他面前的时候，李寅飞的心情是格外的复杂的。
  当李寅飞抽完第五根香烟的时候，审讯室的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随即，审讯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开门的是长阳市公安分局的一名干警，而在他身后的则是穿着制服的宁嫣然还有郭军和朱须眉。
  宁嫣然走进审讯室之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许琅，然后就走过去和李寅飞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问起了案子的事情。
  双方在简单的交流一番之后，李寅飞看着宁嫣然，有些无奈的说道：“宁队长，案子已经发生了，许琅是第一个抵达现场的，虽然，我们相信许琅不是犯罪嫌疑人，但是，该走的程序，你看......”
  宁嫣然转过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许琅，点了点头，说道：“程序该怎么走，就怎么走，但是，人，我们必须带回s市。”
  “这......”
  李寅飞有些犹豫起来，虽然他知道了许琅的身份，也知道了许琅和舒安国之间的关系，但是，许琅还是舒安国被害的最大嫌疑人，如果就这么把许琅让s市的警方带走了，这有些不合适。
  宁嫣然看出了李寅飞的为难，她直接说道：“放心吧，李局长，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在许琅没有把问题交代清楚之前，我们会尽量配合你们的。”
  听到宁嫣然这么说，李寅飞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宁嫣然深深地看了看李寅飞，对其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个人就走出了审讯室，来到了审讯室外面。
  “李局长，听说你们在我的车上发现了一个箱子对吗？”宁嫣然直接开口问道。
  李寅飞听到宁嫣然这么问，他连忙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之后，他这才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这么一个箱子。”
  “箱子在哪里？”
  “在我办公室。”
  “我要把箱子带走。”
  “没问题。”这次李寅飞毫不犹豫的说道。
  说完之后，李寅飞就带着宁嫣然去了他的办公室，拿出了那个箱子，递给了宁嫣然，宁嫣然接过箱子之后，打开看了看，翻了翻里面的东西，然后抬起头看向李寅飞，皱着眉头问道：“里面的东西你看过了？”
  李寅飞表情有些尴尬的说道：“办案需要，我也只是随便的看了看。”
  “你都看到什么了？”宁嫣然的脸色渐渐地阴沉下来。
  “我什么都没看到。”李寅飞连忙摆手说道。
  宁嫣然点了点头，说道：“这箱子里东西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一起案件有很大的关系，不管李副局长到底看到了什么，都希望你没有看到，也不要把这里面的东西泄露出去，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李寅飞忙不迭的点头说道。
  宁嫣然把箱子重新合上之后，对李寅飞说道：“对许琅你们该怎么审讯就怎么审讯，我们等着。”
  听到宁嫣然这么说，李寅飞愈发的为难起来，但是，既然发生了命案，审讯犯罪嫌疑人是他的职责，由不得他不这么去做，于是，他就离开办公室，重新回到审讯室里，对许琅展开了询问调查。
  而这一次，许琅十分配合的回答了李寅飞提出的所有问题，把他什么时候离开s市来到长阳市，什么时间抵达舒安国家的时间，他抵达现场之后，现场是什么情况等等，许琅都一一说明清楚了，而这些事情和李寅飞他们的调查结果基本上是吻合的，许琅是杀人凶手的嫌疑暂时没有那么大了。
  在询问完毕之后，李寅飞看着许琅说道：“你可以走了，但是，手机要保持二十四小时畅通，我们有任何需要，希望你能够配合。”
  许琅的手铐在李寅飞和宁嫣然出去之后，就被取了下来，听到李寅飞这么说，许琅自然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当然。”
  许琅在走出审讯室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李寅飞问道：“遇害者家的沙发下面，发现了什么？”
  李寅飞一愣，随即说道：“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发现了一张纸。”
  “一张纸？”许琅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纸上都写了什么？能给我看看嘛？”
  李寅飞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把那张纸拿了过来，递给了许琅。
  许琅接过之后，看了看，发现这张纸上只写了两个字，“玉碎。”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东西了，许琅看完之后，眉头愈发的紧皱起来，他看着李寅飞问道：“舒安国的手机和家里的座机的通话记录有没有查询？”
  “查询了，没有发现陌生电话。”李寅飞说道。
  李寅飞看到许琅在听到这里之后陷入了沉思，于是，他就开口问道：“怎么了？难道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听到李寅飞的声音，许琅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然后就对李寅飞说了一声，麻烦了，然后就走出了审讯室，和等在外面的宁嫣然汇合在一起，几个人一起离开了长阳市的公安分局。
  在许琅离开之后，长阳市公安分局的一个干警，看着许琅他们驾驶着那辆黑色轿车和一辆警车离开之后，他就转过头，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局长，就让s市的人把人这么带走了？”
  李寅飞从远处收回视线，转过头，瞥了一眼这名干警，然后问道：“不然呢？”
  “他可是舒安国命案的重要嫌疑人，就这么轻易的让他们把人带走了，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那你想怎么办？继续把人留在我们这里？你觉得现实吗？这件事，公安总局的局长已经知道了，是他让我们放人的。”李寅飞说道。
  “可是...可是....”
  干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寅飞打断了，他直接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不想放人，但是，就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许琅不是杀人凶手，而且，舒安国的死不单单只是一起普通的谋杀案。”
  “不是简单的谋杀案？那还是什么？”干警好奇的问道。
  李寅飞却摇摇头，没有再解释什么，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却不能说，有些事情知道了就要烂在肚子里，至少，在事情没有真相大白之前，是不能说的，李寅飞知道这个道理，既然局长让他放人，自然有局长的考虑，他按照指示去做就是了，他相信，局长有自己的考虑的。
  在离开长阳市公安分局之后，郭军和朱须眉驾驶着警车跟在宁嫣然他们的车后面，宁嫣然开车，许琅坐在副驾驶上。
  当车子驶出一段距离之后，宁嫣然突然停下车，转过头，看着许琅，表情十分严肃认真的问道：“舒安国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