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064章不以娃小而不打
寂静之后，前台给了支以援手者个感激的眼神。
可看清支援自己的是昔日曾经被自己看不起的沈牧后，她脸上除去感激外，隐隐还有些羞愧。
“对于这种没教养的东西，不用仁慈，也不用善良，直接大嘴巴子扇他。”沈牧忽略她眼中的羞愧，轻声提醒了句。
前台没有吭声。
周围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
“扎死你，乌龟王八蛋！”一道还带着稚气却戾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脚边响起。
沈牧扭头看去，只见熊孩子不知道从哪儿找来支钢笔，狠狠朝着自己的腿扎了过来。
他一把抓住其手腕，轻轻一抖。
熊孩子手中的钢笔马上抖落，整个人也跟着一颤。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凶性不减，拳打脚踢不行后，猛的低下头，如疯狗般朝着沈牧的手咬了过去。
沈牧一把捂住他的脸，怒斥道：“给我安分点！”
熊孩子朝着他捂住自己的手掌中吐了口口水。
沈牧当即松开手。
熊孩子当即仿如找到秘密武器般，连连朝着沈牧吐口水，一边吐还一边叫唤：“吐死你，乌龟王八蛋！”
沈牧躲开其口水，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次，他带怒出手，力道比之前那记高出一大截。
熊孩子被扇后，顿时失去平衡，一屁股跌坐在地后痛哭了起来。
大哭之中，熊孩子大喊道：“乌龟王八蛋，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告诉爸爸，让爸爸开除你！开除你，让你没钱吃饭，饿死你！”
而与此同时，之前那位仿佛圣母玛丽苏般笑着的贵妇人好像也终于恢复正常了般，突然冲了过来，指着沈牧鼻子骂道：“你个杀千刀的，你还是个人吗，居然对一个小孩子动手？还下这么狠的手！”
“他是你儿子？”沈牧问。
贵妇人扶起小男孩儿，再次怒声骂道：“是！你哪个部门的，给我说清楚，居然对一个小孩子这么残忍……”
“闭嘴！”沈牧直接打断他，也不管贵妇人脸色有多难看，反质问道：“既然你是他妈妈，那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他做了什么？”
“小孩子淘气而已，多大点事情？”贵妇人说得理直气壮。
沈牧扫了眼前台小美女的大腿和屁股，冷笑道：“摸人家女孩子的大腿、屁股，撩人家的裙子，这叫小事？”
“小孩子不懂事……”贵妇人依旧理直气壮。
沈牧不等她说完就再次冷笑了起来：“妈的智障！小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是吧？看自家孩子在这里胡作非为，作践人家前台美女，就装圣母玛丽苏，等到自家孩子遭报应了，就跳出来叫委屈了？”
“狗东西，你骂谁呢？”贵妇人面目狰狞，嗓子也无比尖锐。
“谁智障就骂谁！”沈牧冷笑着回应了句。
贵妇人顿时跟疯了样，张牙舞爪的就要扑过来。
沈牧躲开的同时，沉声道：“我不打女人，但是如果你继续犯贱，我不介意破一次例。”
“狗东西，你骂谁贱？我跟你拼了！”贵妇人声音都嘶哑了，状若疯魔的正要再次扑向沈牧时，一道悦耳却无比威严的女声突然自门口方向传来：“住手！”
贵妇人马上停下动作。
围观的人群也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萧芸缓缓走了过来，神色清冷道：“怎么回事？在公司大厅里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贵妇人看到她来了，马上恶人先告状：“萧总，这个混蛋欺负小孩子，对小孩子下狠手不说，还三番两次侮辱我！”
沈牧冷笑了声，懒得辩解，而是提醒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以问问在场的各位，更可以问问我身边差点被气哭的前台小美女，也可以直接去安保部调监控过来看。”
萧芸看了他一眼，直接将目光转向前台小美女，再次问发生了什么。
得知事情经过后，她冷着脸看向贵妇人。
贵夫人有些心虚了，小声道：“萧总，你也是女人，应该也理解我的心情吧。”
众人的目光马上都聚集在萧芸身上。
尤其是前台小美女，更是紧张的握紧了裙角。毕竟，这对别人而言不过是一场热闹，而对她而言，则会关系到在这家公司里的命运和未来。
萧芸面不改色，缓缓道：“很抱歉，我一点都不理解。”
贵夫人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可这还没有结束，几乎在她脸变白的同时，萧芸又补上了一句：“另外，我觉得沈主任做得很对。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娃小而不打。他是小孩子，会犯错无可厚非，可既然犯错，那就要付出代价，让他明白自己做错了。否则，如果没有警醒和教训，他会一直错下去的。”
沈牧给了她个赞许的目光，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就算正经其实也很可爱。
而前台小美女则激动得眼泪都几乎要掉出来。
“谢谢萧总，谢谢沈主任。”她连忙鞠躬道谢。
贵妇人则尴尬的愣在原地。
也就这时候，熊孩子突然冲到萧芸面前，一手揪住她的裙角作势要拽下来。
一边拽的同时，他嘴里还骂道：“坏女人，敢欺负我和妈妈，看我不扯烂你的裙子，丢光你的脸！”
萧芸脸色惨白，下意识要护住自己的裙摆。
“不知好歹！”沈牧则冷哼一声，再次出其不意抓住了其手腕，轻轻一捏。
熊孩子顿时发出声惨叫，松开了手。
贵妇人则再次冲向沈牧，大声道：“松开他！”
沈牧松开手。
贵妇人连忙向萧芸道歉。
萧芸看了眼沈牧，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贵妇人似乎唯恐她责罚孩子，马上装模作样的拍了熊孩子两下，教训道：“简直胡闹！以后不许这么乱来知道了吗？”
熊孩子被不痛不痒的教训，丝毫不怕，依旧凶光毕露的盯着萧芸和沈牧，大声道：“你们等着，等我爸爸来了，肯定一个个把你们都开除了，到时候要让你们都没饭吃，去街头讨饭，挨饿挨冻，死了最好！”
“臭小子，谁教你这些话的？”一道颇有些威严的声音忽然从电梯口传来。
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小男孩儿看到后，马上惊喜道：“爸爸！”
说着，就小跑过去，一把抱住他，委屈道：“那边有个乌龟王八蛋和坏女人欺负我！”
“别闹。”男子嘴上这么说，看着沈牧和前台小美女的眼神却有些不善。
男子走到萧芸面前，微微有些歉然的鞠躬：“对不起萧总，让你受惊了。”
萧芸淡淡点头。
男子又将目光转向前台小美女，缓缓道：“我儿子做得确实有些过分，在这一点上，我需要向你道歉。”
“没关系的郭部长。”前台小美女诚惶诚恐。
郭部长摆摆手，语气不容质疑和反对道，“不过说完我儿子的问题后，也该说说你了。你身为公司的前台，作为公司的门面，连一个小孩子都没办法搞定，你让公司怎么再相信你有能力搞定其他更刁难的客人？”
前台小美女脸色顿时变了。
沈牧则下意识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起郭部长来。
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他才注意到，这位郭部长赫然是人力部的部长。
难怪这么底气十足，敢情是掌控人事升迁惩处的负责人！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至于胆子这么大，当众对前台小美女发难吧？更何况，萧芸刚才可是明确表态，站在前台小美女这一边的。他郭部长虽然说得有理有据，可这话说出来了，似乎也有些驳斥萧芸面子吧？
想到这里，沈牧下意识看了眼萧芸，却见萧芸面色如常，微微有些奇怪。
郭部长也扫了眼萧芸，觉察到她没有什么反应后又补充道：“为避免公司中出现滥竽充数的情况，我之后会再派人过来对你们几个前台进行能力考核，如果考核过程中你们的表现不合格，那很抱歉，公司不会再收容闲人了。”
前台小美女脸色惨白。
沈牧则眼睛眯得更深了些。
这位郭部长有些得寸进尺了。
轻轻咳嗽了声后，他轻声道：“请问郭部长，上班时间违规带孩子来公司该如何惩罚呢？”
“公司中暂时没有明确的制度规定。”郭部长回答的不假思索。
沈牧追问：“那公司中骚扰员工、影响员工正常工作，又该如何惩罚？”
“也没有明确的制度规定。”郭部长这次犹豫了下才回答。
沈牧冷笑了声：“那如果没有制度，是不是就可以不判定惩罚呢？”
郭部长这次不吭声了。
“如果是，那麻烦你告诉我答案，我现在服从公司章程，待会儿再去找萧董单独聊聊；如果不是，那请现在告诉我，你老婆、儿子犯这些事该如何处罚！”沈牧声音越说越大，到最后甚至有些掷地有声的感觉。
大厅中再次安静了下来，安静之后，是一片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这位沈主任胆子真是够大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打人力部部长的脸！”
“听说他好像和萧董关系不一般，不过即使这样，他直接和人力部部长撕破脸也有些冲动吧？”
“这里毕竟是云安集团，郭部长也要脸。他这么说，肯定会彻底得罪郭部长的！”
……
窃窃私语的同时，所有人都盯着沈牧和郭部长。
前台小美女的眼神中除去感激外，甚至还有些感动了。
谁都知道，在公众场合驳斥人力部部长有多严重，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小前台，且和沈牧非亲非故。沈牧这么做，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就算有萧安国撑腰，把郭部长彻底得罪死了后，在云安集团内也会有很多麻烦--人力部的部长想在公司内给人穿小鞋什么的再容易不过了。
郭部长神色明显有些不悦，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也没有发作，沉吟了片刻后哒：“这种事情比较复杂，难以定性，又没有规章制度作为依据，需要开会讨论决定。”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早闻沈主任名声，今天初次见面才发现，沈主任比我想象中的年轻气盛，也比我想象中的锋芒毕露。”
“我以前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头，今天第一次见你，才发现你很不要脸。”沈牧针锋相对。
众人显然没想到沈牧会这么赤裸裸的开骂，顿时死一般的寂静，都傻傻的盯着沈牧和郭部长。
萧芸似乎也没没想到，有些惊讶的看着沈牧。
郭部长显然有点控制不住怒气了，脸皮抽动了几下，之后才道：“沈主任，公众场合，请注意你的言行。这一次，当着萧总和大家的面，我不跟你计较，但如果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不顾风度了。”
“郭部长要怎么个不顾风度法。”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自人群外传来。
沈牧闻声嘴角顿时勾起个微妙的弧度。
人群再次自动让开，萧安国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
他神色肃穆，上位者的气场尽显无疑。
诸多员工下意识低头弯腰。
郭部长脸色颇为难看，可也不动声色的弯下腰。
萧安国走到沈牧旁边，淡淡扫了眼郭部长一家三口，平静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郭部长你最近越来越威风了啊。”
被公司中的一号说威风，郭部长额头顿时冒出冷汗，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道：“萧董，我……”
“不用解释了，我是来接沈主任上去开会的。”萧安国挥手打断他的话，之后不容置喙道：“关于这里发生的事情，在会议结束之后，我希望看到一个能够服众的处理结果！”
“是。”郭部长低下头去，再无丁点威风。
萧安国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他看到了全过程，另外，他要求能够服众的处理结果--这就是让自己别再想偏袒自家人，凭借自身屁股下位置附带的权利乱来！
另外，萧安国的话中还透露出一个很可怕的信号：他堂堂云安集团的董事长，居然亲自下来，接沈牧去开会？！
那沈牧该有多大面子？又该有多大能量？
自己方才居然还威胁他？
郭部长想到这里，下意识偷看了眼沈牧，心里一阵后怕。
沈牧觉察到他的目光，扫了眼贵妇人和熊孩子后道：“子不教，父之过。好自为之！”
说着，直接向着电梯口走去。
萧安国追上他的脚步，和他并肩而行，并小声解释了句：“他和叶大海走得很近。”
沈牧恍然大悟，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郭部长觉察到这个细节后，完全确定，萧安国丝毫没有虚伪或者故意拔高沈牧的意思。
自己这下是彻底踢到铁板了！
足足在原地愣了良久后，他才转头看向贵妇人和熊孩子，突然接连甩出了两巴掌。
“你个熊孩子，这次是真的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