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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使者】

  赵普在福满居门口大打出手,除了教训了一下回鹘那些使者之外,最主要的还是砍倒了石柱石狮屋檐屋顶门槛门板不计其数。不过幸好他是王爷,有的是银子,还有欧阳等人替他道歉,以免日后被有心人借题发挥。另外,公孙拿出一个月俸禄帮他赔钱,赵普不肯,不过公孙执意要,说这次或多或少因小四子而起。
  小四子也要交出一个月零花钱,算是惩罚他骂人。
  小四子捂着小荷包撅着嘴,赵普看着不忍心,劝公孙,“那么严格干嘛啊?”
  公孙斜了赵普一眼,“慈父多败儿!”
  赵普嘴角抽了抽,展昭悄悄往小四子的小荷包里塞了点零花钱,都怪自己出那个什么馊主意啊……接收到众人鄙视的目光之后,展昭自我反省了一下,也有些纳闷,自己说什么了?不就一句找个红娘和顺其自然么,唉……
  白玉堂在一旁喝着酒,看着展昭边嚼一块烤肉边琢磨的样子挺可乐,又往他眼前的盘子里放了两串烤串,让他专心吃吧,别钻牛角尖了,这叫无妄之灾,谁叫你旺呢。
  福满居的上层被白玉堂包了,包大人觉得机会不错,这几天他也没空,于是准备索性吃饭顺便探讨下案情。
  但是包大人想得挺好,等他剔透扫了一圈在座众人……只好打退堂鼓。
  白玉堂用筷子挑出烤肉里的青椒香菇什么的,展昭皱着眉又给他夹回去说不能挑食什么的。
  殷侯和天尊正在研究牛肉嫩一点还是羊肉嫩一点,哪个比较塞牙的问题。
  赵普给小四子送了块肥肥的烤肉准备塞到儿子嘴里,公孙赶紧抢过来塞回给赵普,挑了块瘦的塞给小四子。
  小四子嚼着说塞牙,箫良赶忙给他递牙签,还给他夹了一筷子烤鱼,小四子笑眯眯给箫良往嘴里塞烤肉,这次小良子表现好好,要好好奖励,吃得箫良眉开眼笑。
  霖夜火皱着眉头将烤肉都推出去,说油大,吃了要上火要长痘,邹良嘴上损了他两句,不过拿着一杯凉茶帮他涮掉肉上的油。
  龙乔广絮絮叨叨讲着烤肉的种类,欧阳少征闷头吃饭,顺便看楼下有没有什么身材好的美人经过。
  庞太师抓着八王爷讲今天抱香香的时候被香香的小脚踹了一脚,好有力气!
  庞煜和包延抢一块烤肉,最后分了决定一人一半。
  就连小五都抱着一大块牛肉幸福地啃着。
  包大人识相地低头吃饭,还是别淌这浑水了。
  众人吃得差不多了逗得也差不多了,终于是想起正经事来了。
  展昭就说,“回鹘人这次有些奇怪。”
  众人都点头。
  公孙也摸着下巴,“如果赤哈迷真的是天天来闹事,那么今天碰到我和小四子应该算是巧合吧?我们也是临时决定来吃烤肉的。”
  “可他似乎又有些针对你俩的意思。”展昭托下巴,“为什么呢?”
  “其实……”八王爷皱着眉头低声说,“这个赤哈迷很翻唱,你们不觉得么?“
  众人抬头看八王。
  庞吉就问,“王爷看出什么不妥?”
  “哦,那个赤哈迷我以前见过。”八王爷道,“就在去年的一次宴会上,那次太师与包相都不在,他是作为国使来送回鹘可汗的书信的。其实回鹘与我国关系比大辽、西夏与我们好得多了,而且这个赤哈迷吧,人很油滑,胆子也很小,你们刚才也看见他被吓成什么样子了!这么胆小又圆滑一个人,会每天在酒楼捣乱?”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的确,是有些奇怪。
  “他以前也这样脾气暴躁么?”包拯问八王。
  八王摇头,“这赤哈迷非但不暴躁,还很谄媚,跟嘴里抹油似的,对谁都客客气气的。”
  众人都皱眉——性格突变?!
  “大概病了吧。”小四子好容易咽下嘴里源源不断被塞进来的食物,抽空插了一嘴。
  公孙看他,“哪里看得出他病了?我觉得他身体不错啊。”
  “那他为什么嘴和眼睛一直抽啊抽?”小四子仰着脸问。
  公孙微微愣了愣,“脸和嘴一直抽?”
  “嗯。”小四子点头,“九九和那个谁谁谁打架的时候,他就一直做鬼脸,好奇怪。”
  “做鬼脸?”白玉堂皱眉。
  众人都想到,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赤夜和赵普身上,倒是真的没去关注那个赤哈迷。
  “回鹘使者进开封城几天了?”展昭问欧阳少征。
  欧阳仰起脸想了想,“应该没几天吧,三四天最多了,因为这次宫主是提前降生的,所以各路使者都是急匆匆赶来。”
  “三四天啊。”展昭想了想,皱眉,“会不会……赤哈迷在给我们暗示?”
  “暗示?”众人都不解。
  “如果他今天碰到的不是我和小四子,而是一直在骚扰开封城的百姓,迟早会惊动开封府的吧。”公孙点头。
  “于是,他是想让人把他抓进开封府去?”赵普问。
  “虽然那几个老头表面上对赤哈迷挺恭敬,但似乎并非出于真心,而赤夜更是全程连看都没看赤哈迷一眼。”展昭道。
  白玉堂也觉得有些不妥,“赤哈迷明知道小四子是小王爷,还要骂他,这一点更奇怪。”
  “哎呀。”公孙皱眉,“我们觉得他是找茬挑衅,会不会他其实是在求救啊?”
  包大人皱着眉头想了想,对八王说,“王爷,可否帮忙?”
  八王爷点头,“自然可以。”
  于是,包拯让八王爷派府上的家将拿着请帖到金庭馆驿去下帖,请众位使官今晚先到八王府饮宴,顺便交代众人一些入宫的礼仪,以及告知这次庆典的流程。
  这理由足够冠冕堂皇,于是八王爷立刻派人招办。
  庞太师多长了个心眼,让传话的人加一句,就说今晚饮宴必须到,如果不到,那么明天将没有面圣的资格。
  “展护卫……”包拯刚想跟展昭说些什么,展昭点点头,“我明白的大人,一会儿我就到出城去找找。”
  包拯满意点头。
  吃过了饭,展昭拽着白玉堂就出门了,不过没走出几步,回头一看,身后跟着一大串。
  公孙和赵普一人一边牵着小四子的手,箫良插不进去拉不到槿儿,跟在后边直着急。
  幸好小四子牵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双手一合,让赵普抓着公孙的手,然后自己退到后边跟箫良手拉手走。
  公孙和赵普还没回过神来,等回过神对视了一眼,赶紧抽回手。
  公孙掏出帕子擦手。
  赵普撇着嘴,“老子手又不脏!”
  公孙眯着眼睛,“可是二和流氓会传染!”
  赵普嘴角直抽,抱着胳膊生闷气,心说这个书呆之前还挺可爱的,这会儿又开始不可爱了。
  包拯八王爷和庞太师他们带着欧阳少征等人一起去八王府了,准备一会儿设计单独见一见赤哈迷。
  包延和庞煜也顺道回开封继续消食,小四子拽着赵普和公孙,带着两人去逛街,天尊和殷侯也不知道溜达到哪儿去了。
  终于,到了城门口,展昭和白玉堂身边就剩下一个闲人——霖夜火。
  两人回头看了他一眼,霖夜火望天,“我刚才吃多了,需要走路消化下,不然会胖!”
  展昭颇为无语。
  这时,走在前边的小五回头看两人。
  众人出了城门,门口官道的岔路众多,不知道该走哪一条。
  展昭依旧没方向感,大模大样往前走,白玉堂一把拽住他,“回鹘肯定是西边来的,你往东边走得走到什么时候?!”
  展昭眯眼。
  霖夜火打了个哈欠,伸手指了指西北边一条小路和一条大路,“西边来的通常都从这条大路走,小路的话,能快一点,不过比较难走些。”
  展昭想了想,“赤哈迷是赶时间进开封的,可能是走了小路。”
  白玉堂点头,众人就往小路走了。
  霖夜火伸着懒腰,“早知道把哑巴也带出来了,还能溜溜它。”
  展昭好奇,“你不是和邹良死对头么?什么时候那么好的?”
  霖夜火眨眨眼,“谁说那哑巴了?我说的是我家哑巴!”
  展昭和白玉堂沉默了片刻,转回头继续走,决定还是不要再问了。
  霖夜火还在后都抱怨,“那哑巴神烦,哪儿有我家哑巴可爱,不过那哑巴倒是也不出声,我家哑巴也不叫的,那哑巴瘦不拉几的,我家哑巴胖乎乎的可爱多了,尾巴还翘着,那哑巴要不然不说话一开口必然欠抽,还是我家哑巴好,只会哼哼还会舔我的手!”
  白玉堂和展昭默默往前走,通常都说人漂亮了脑子就不好使了,大概用在白玉堂身上不合适,用在霖夜火身上正合适。
  又过了一阵,走出了挺老远,小五在前边一直磨磨蹭蹭踱步,偶尔打个哈欠,偶尔撵一下路边林子里的山鸡,或者惊起一树的飞鸟,就是没什么别的发现。
  霖夜火问,“你们走那么老远准备找什么?回鹘使者的尸体么?”
  “每次使官都不会只有一个人,通常一个正的使官,两个副的,再加一个武将还有十几个侍卫。”展昭道,“使官来之前必须要提前通报来使的官职和人数,如果对不上,可以不承认他们。这次回鹘的使节团,除了十五个普通侍卫之外,还有使官赤哈迷,两个副的使官,名字不太清楚了,应该就是那两个武功看着不错的老头,还有一个是武将,叫赤夜,也就是铜铃。”
  “那人数很对啊。”霖夜火道。
  “对是对”展昭道,“可是那两个副的使者都是中原人,不觉得奇怪么?”
  霖夜火摸了摸下巴,点头,“这么一说的确奇怪诶,为什么找了两个汉人做回鹘的副使官?”
  说话间,霖夜火和展昭就发现白玉堂一直不声不响,似乎是在走神。
  展昭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腰上戳了一下。
  白玉堂没什么大反应,就是抬头看展昭,那眼神像是问——什么事?
  展昭眯起眼睛,又戳了一下,白玉堂依旧看他。
  “你不怕痒么?”展昭惊讶。
  白玉堂愣了愣,“怕痒?”
  霖夜火笑眯眯道,“白老五,人家都说,怕痒的日后怕另一半!”
  白玉堂挑了挑眉,突然伸手戳了展昭的腰一下,展昭早就躲开了,捂着腰警告地看白玉堂,不准挠痒!
  “哎呀。”霖夜火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肩膀,笑道,“你完了啊,都说怕痒那个日后会被另一半吃得死死的!”
  展昭吃惊,“会么?!这跟怕痒有关系么?”
  “有的!”霖夜火点头啊点头。
  展昭再看白玉堂,就见原本比较严肃似乎是心事重重的白玉堂突然脸色缓和了不少,貌似还挺开心。
  又往前走了一段,都快走到周边县城了。
  展昭看了看天色,“奇怪啊,走出那么远还是没线索。”
  白玉堂和霖夜火也觉得不对劲。
  这时,就见后头邹良来了,骑着马,还带着两匹马,是展昭和白玉堂的马。白云帆和枣多多最近感情培养的不错,边跑还边你碰我一下我撞你一下,跟调情似的。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不解,两匹马到跟前,小五扑上去,拿大脑袋蹭枣多多和白云帆。
  展昭忍不住按住抽起来的腮帮子,这哪儿有百兽之王的样子啊,作孽!
  小五特别喜欢马厩里的马,每天进马厩打个滚,跟这几匹马蹭啊蹭。
  原先除了黑枭它们那几匹宝马,其他马看到小五都吓得腿发软,不过现在开封府马厩所有的马都跟它很熟了。
  展昭拖住小五,将它拽开让它别再在枣多多和白云帆跟前打滚了,边问邹良——怎么回事?
  邹良道,“王爷刚才找了几个熟悉回鹘国事和经常去回鹘的商人问了问,他们都说认识赤哈迷,说他性格温和而且胆小怕事,不太可能到处捣乱。另外,他们都没见过赤夜他们几个。最可以的是,这么巧还有个人认识赤夜,说赤夜是个皮肤黝黑,一头红发的大个子,才不是满脸烧伤穿着斗篷,所以这个赤夜像是假冒的。王爷说可能对方下手得比较早,所以让我给你们送马来,往远处找找。”
  展昭和白玉堂欣然点头,翻身上了枣多多和白云帆的背,小五带头,一起往远处去了。
  霖夜火见跑远了的两人,不满地看邹良,“我的马呢?!”
  邹良无语,“你哪儿有骑马来?”
  “那开封府那么多闲马你怎么不给我牵一匹来?!”
  邹良干笑了一声,“马厩里那么多匹马,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哪匹?万一我牵来一匹你嫌人家长得不好看不肯骑怎么办?!”
  霖夜火斜着眼睛看他,伸手指了指他那匹,“这匹就挺好,你下来,让我骑!”
  邹良望天,“那我怎么办?你不是常说要走路么?走路减肥!”
  霖夜火扭脸,“走路太多会腿粗!”
  邹良让他气笑了,伸手给他,“要不然你上来,要不然你走回去!”
  霖夜火考虑了一下,扁嘴伸出手,抓住邹良的手上马。
  上了马背,霖夜火就嫌这儿不舒服那儿有些挤。
  邹良回头,“挤?是不是你屁股太大,该减肥了……”
  “打死你!”霖夜火在后头猛捶邹良的脑袋和肩膀,邹良赶紧一抖马缰绳,还提醒在后头发脾气的霖夜火,“你抱紧啊,这路颠得很,万一摔下去脸先着地那就完了!”
  霖夜火愣了愣,心不甘情不愿抱住邹良的腰。
  抱住之后,霖夜火掐了一把,挑眉——腰还挺紧,又掐了一把……这哑巴也不怕痒啊!
  邹良幽幽回头,“你占我便宜?”
  霖夜火白他,“你哪儿有便宜让我占啊!看前面骑马!小心撞树!”
  话刚说完,邹良突然一低头。
  霖夜火就看到一根树杈横着就过来了,赶紧低头,随后捧着脸惊骇地骂邹良,“要死啊你,好险拍到我脸!”
  “所以你再闹啊!脸贴背上老实点!”邹良继续骑马。
  霖夜火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有点后怕,万一真拍脸上那就变成饼子了,于是抱紧邹良的腰,脸贴在他背上,老实了。
  ……
  展昭和白玉堂骑马跟着小五一路往前跑,跑出几十里路,从中午一直跑到傍晚,天都阴下来了,还是没发现那些回鹘使者的尸体。
  展昭拽住马缰绳,看了看天色,“这样子像是要下雨了。”
  白玉堂问,“会不会是我们路走错了?”
  展昭指了指后边那条岔道,“那条应该是大路吧?这一条主路通的,我们刚才是从小路岔过来的,一会儿我们回去的时候,可以走大路。”
  白玉堂点了点头,“但是大路上车马众多,如果真要行凶……小路更稳妥。”
  “那不然我们再回去找找?”展昭问,“可能刚才没找清楚。”
  白玉堂觉得可行,就和展昭一起调转马头又往回走。
  这次,他们没一路奔跑,而是让枣多多和白云帆慢慢往前走。
  但走出了好一段路,小五和两匹马都还是没什么不妥的反应。
  就在展昭和白玉堂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一条路再找的时候,豆大的雨滴就滴了下来。
  展昭下意识伸双手给枣多多挡雨。
  白玉堂有些无力,这猫又犯二了,两只手加起来有马脸大么?
  不过枣多多性格比展昭还皮,一看到水它就开心,甩着水玩儿,还故意甩白云帆一身,白云帆最怕水也最怕脏,急得也直甩。
  两匹马甩水,湿的可是展昭和白玉堂,小五见大家都甩水,它也来凑热闹,它力气也大,到了跟前一甩……展昭和白玉堂都架不住了。
  白玉堂抬头让四溅的水花的时候,就看到一旁的林子后边有个小山坡,山上似乎还有座破庙。
  白玉堂指了指,对展昭道,“避雨。”
  展昭点头,两人两马外加一只老虎,就跑进了林子。
  刚到山下,白玉堂忽然看到了地上有马车轮银子,对展昭招了招手,示意他看。
  展昭从枣多多背上下来,蹲下看了一眼,比看比长短宽度,站起来,“有些像那晚铜铃的那架马车。”
  白玉堂算了算日子,“开封前几天都有暴雨,你说会不会赶路到开封附近的时候,正好碰上大雨?”
  展昭一挑眉,有可能。
  于是,两人牵着马,带着小五上山。
  果然,刚走到半山腰,就听到小五发出了低低的吼声,白云帆和枣多多也有些暴躁了起来。
  动物大多嗅觉敏锐,而且最能引起它们反应的就是尸体,不管是同类的尸体还是异类的尸体,无论是温和的马还是凶悍的虎,都会发出信号。
  小五快步朝山上跑去,展昭和白玉堂也加快步伐到了山顶,的确只是一座破庙,看着还是观音庙,残破的观音像就在庙宇的正当中,蒲团都破了,到处接满了蜘蛛网。
  小五在庙宇空荡荡的大堂里绕着圈踱步,最后盯着那尊观音像看了起来。
  白云帆和枣多多站在屋檐下避雨,拒绝进屋里来,展昭和白玉堂就知道这庙里肯定有不妥。
  这时小五跑到了观音像的旁边,伸出爪子,开始扒拉观音像底部的莲花座台。
  展昭拽着小五的尾巴,“你是发现了什么还是玩啊?菩萨就算破了还是菩萨啊,不准大不敬。”
  小五发出“嗷嗷”的低吼声,用大脑袋拱菩萨像。
  这时,白玉堂伸手,指着莲花台的底部,让展昭看,“猫儿。”
  展昭蹲下一看,就见边沿有一圈红色,似乎是渗出来的血迹。
  随着小五不断推动那尊菩萨像,血迹也越来越明显,佛像有缓缓的移动,展昭和白玉堂伸手一捂口鼻……好臭!
  展昭过去往后一推佛像,石像被掀开,立刻恶臭扑鼻,小五都窜到一旁去了,再看石像底部竟然是空心的,里头几具尸体,都压变形了。
  展昭赶紧将石像放下继续挡住尸体,好稍微遮盖一下气味,掏出联络的响箭准备叫人。
  正这时,白玉堂突然轻轻一拽展昭的胳膊,示意他留神庙宇的后边。
  展昭微微一愣,同时,就听到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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