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面条

  回到施宅的时候已经近九点，往常这个时候楼下只有一个阿姨，而施柠一个人在楼上。想来还真是空旷，那么大的房子，那么少的人。
  今晚回来也一样，施柠想，阿姨也快下班了，就剩她一个人了。
  她走进门才发觉不对劲。
  阿姨不在，沙发上坐着个人，熟悉的人。
  施秦闻声睁开眼，目光移向她。
  施柠难掩惊讶，问：“你，回来了？”
  施秦依旧躺靠在沙发上，眉间藏不住的疲惫，往日的凌厉被削弱五分，稍显脆弱，多了几分烟火气。
  “过来。”他说。
  很平常的语气，不是命令，不带强势，反而像恋人的呢喃撒娇。
  施柠无法拒绝，往他那边走去。
  她刚坐下，施秦就侧身过来，双臂张开把她抱住，脑袋蹭在她肩上，闭着眼，看似疲惫至极。
  施柠一面心虚，眼睛偷偷往厨房看了一眼。
  “我让阿姨先回去了。”他好像看出她在顾忌什么，解释道。
  “哦。”施柠应一声。
  空气安静了几秒。
  “对了，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吗？”
  施秦脑袋没抬，甚至在她脖颈间蹭了两下，说道：“生意谈完了，刚好赶得上今晚的飞机，就回来了。”
  “哦。”
  再次安静。
  但是无话可说也可以。施柠鲜少见过这样的施秦，卸下冷厉外表，毫无防备，然后依赖一个人。
  施秦靠了有十分钟，然后开口：“饿了。”
  施柠惊讶：“你还没吃么？”
  “嗯。”施秦直起身，目光幽幽地望着施柠，“赶着回来见你，可是你却不在。”
  委委屈屈。
  “我今天和子欣出去了。”施柠站起来，“我给你煮些面条吧。”然后走进厨房。
  施秦的目光一路追随着她，神情莫测。
  不久，施柠端着一碗面出来，施秦早已坐在饭桌上等候。
  施柠只会做些家常菜，不懂太多花样，煮面条也是简简单单的一碗，不能强求卖相，只是一般好吃。反正，和一些大厨是没法比的。
  “你不要嫌弃。”她说。上回她做的糖醋排骨就被挑剔了。
  施秦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吃。
  施柠也走不了，就坐在旁边看他吃。
  吃完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回房间，施柠前，施秦后。施柠感觉到，施秦今晚异常的沉默。和以往的冷漠不同，施柠可以感觉到今晚的他情绪低沉，由内而外散发着疲惫感。
  工作很累吗？
  两人各自回房间。施柠洗漱好，思来想去决定下楼热一杯牛奶，或许能够缓解疲劳，帮助睡眠。
  她打开门，却突然发现门外站着施秦。对方右手拿着一只钥匙，看样子正打算开门。
  施柠的视线从那只钥匙移到施秦脸上。
  施秦神色如常地收起钥匙，然后抱住她，带着她往里走，反脚一踢，关上门。
  “你……”
  “嘘。”施秦止住她，“今晚跟哥哥睡好不好？”
  他脑袋右移，嘴唇轻轻贴上她的唇。
  这一吻不带一丝侵略性，很轻和很温柔。但又比蜻蜓点水要深，轻轻地撕扯啃咬，相互缱绻。
  施柠忘了此行要出去干什么，也不重要了。
  一吻结束，两人已躺在床上，各侧着身子。他的手揽住她的身体，把她完完整整地抱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贪婪地吸着她的发香，心满意足地睡去。
  感觉到他平稳规律的呼吸，施柠也闭上眼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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