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7 你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吗？

  「对，而且即使他的命令是丧失记忆，向若温也只会是自己忘记，而不是一片空白，所以我才推测卡尔特拉也与他联手──先是命令她杀死我，接着，卡尔特拉将她的记忆与命令一起洗涤，让她完全忘记，让向若温在某一天记起所有的事情时，开始执行命令。那样的话赛恩巴格特一家的人可以撇清任何关係，装作不是自己所为，而我也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向若温所杀──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敲、不一定是真的，只是如果真的是我所想的这样的话，事情真的变得相当棘手。」
  「这样……怎么能让向若温小姐留在宅邸里呢。」
  「她若离开这里，赛恩巴格特的人一定会将她杀死。」
  「我知道主人也许于心不忍，可是向若温小姐的事情请你三思，这攸关于您的性命，虽然我也很欣赏向若温小姐，可是留在身边不见得是最好的办法。您保住了她的命，却让赛恩巴格特家族的人所设下的陷阱埋伏于自己身边，我想库特少爷如果听到，一定会极力反对。」
  「刚刚我不是说了吗？这些事情都只是我的猜测，再说了，如果向若温恢復记忆、想起伯格所下命令，那我也会在她跑来杀死我的前一刻，让她忘得一乾二净。以操控记忆的能力来说，我可不是比卡尔特拉略胜一筹而已。」
  「但愿事情不是您所想的那样。」替苏淮辰包扎完的奥夫德重叹了口气，虽然他的主人是乌鸦嘴，每一件事情都如他所料想的，但这一次奥夫德真心希望这推敲全是空谈──他希望向若温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或者，永远不要记起过去的事情。
  奥夫德替苏淮辰治疗包扎好，就拿着医护箱离开，一打开门，就看见同样拿着箱子的向若温站在门口。房间隔音好，向若温并没有听见他们刚才的谈话，但她迟迟不敢敲门，踌躇到奥夫德都用好了还没做好打算。
  「那个……主人还好吗？」看奥夫德似乎是用好了，向若温提这箱子来也没用了，可她还是想与苏淮辰说说话，「如果已经打算就寝休息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主人身上的伤没有什么问题，都只是皮肉伤，小姐如果还是担心主人的状况，可以进去问问主人。」奥夫德说完话，侧了过身，要她直接进去。向若温看着扬着笑容的奥夫德，抿了抿唇，默默走进苏淮辰的房间里头。
  她轻轻闔上门，深吸了口气，轻唤一声：「主人。」
  「若温。」苏淮辰还未将自己衬衫的扣子全都扣上，向若温恰好看见他的手与身体都缠着绷带，垂下眼的她再度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道歉才好。毕竟她怎么说，苏淮辰都会说没有关係，可是，这与她认知的不一样，她不仅没有掩护好苏淮辰，还没有保护好他。虽然这一次活着回来了，可如果他替她挡下的银弹不只是两颗，如果那把枪的威力非同一般，那么他是不是就会丧命？
  她还不够强大，不够成为苏淮辰的助力。
  「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主人，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听见向若温的话，苏淮辰问她：「你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吗？」
  「因为我的关係，主人身上中了两枚银弹，虽然听奥夫德管家说没有大碍，可若不是我的缘故，您也不会受伤。」
  「虽然这一次相当惊险，不过如果不是你的话，也许在会客室，我跟库特就已经死了也说不定。你身手敏捷、带着我与库特从侧门离开，避开了许多的攻击，这些就已经足够顶你所犯下的错误。」
  「……这是无法顶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