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总统的老师

  总统府客房。
  察昆歪靠在一张椅子上。
  自从脊柱被毁，他只能保持这样一种状态。
  其实，他这种状态，实在没什么好怕的了，还能更糟一点儿吗？
  所以，对于马里奥的严刑逼供，他谈笑自若。
  可是这一刻，他浑身紧绷，眼中都是恐惧。
  虽然依然是那个歪靠动作，但身子瑟缩在了一起。
  因为，天不怕地不怕连死都不怕的他，命中克星来了。
  “察昆，我们又见面了。”杨根硕在他对面坐下，淡淡一笑。
  这就是马里奥的不情之请，马里奥用尽办法，也没能让察昆交代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黔驴技穷之下，想到了杨根硕。
  杨根硕欣然接受了。
  察昆眼睛左躲右闪，开始气喘如牛。
  “我记得我们可以勉强交流，我说的话，你都是懂的吧！”
  没有得到回应。
  杨根硕也不在意，“察昆，你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你的手下全军覆没，用我们的话说，你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还是一个残废的。”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察昆身子轻轻发颤。
  “何必呢？”杨根硕摇摇头，“其实，你的罪名适用于一种刑法。”
  “我不怕死。”
  “这世界上，有着太多比死恐怖的东西。”
  “比如呢？”
  “五马分尸。哦，当然也可以用装甲车分。”
  “没什么恐怖的，来吧。”
  “我只是举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杨根硕摇摇头，“我对你的秘密没兴趣，我只是要报复，报复你对我女人做的一切。”
  “你不是已经报复过了？我已经成了这样！”
  “没有没有，我的另一个女朋友，凯伦让她染上了毒瘾。”
  “那也怪我？”
  “当然，你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你要怎么对我？”
  “你可以说出你的秘密，这样能够免除你的刑罚，当然，你也可以拒绝，然后，在能承受刑罚之后，再说出来。”
  “你不是要用五马分尸，我哪有机会说？”
  “五马分尸对你是一种恩赐，所以我决定使用另一种，名叫凌迟。”
  察昆可以确定，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而且根本就不理解这个词，但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颤抖。
  杨根硕人畜无害的科普：“这是我国古代帝王想出来的高招，在你清醒的情况下，剐上三千六百刀。”
  察昆眼神惊恐地看着杨根硕，如同看着一个魔鬼。
  杨根硕继续说道：“你一定很好奇，自己身上如何下得去那么多刀，比如这样。”
  杨根硕冲着江峰努努嘴，江峰会意，直接上去，一把宽齿铜梳子按在察昆脸上。
  察昆惊惧的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告诉他。”杨根硕淡淡地说。
  江峰点点头，察昆脸上的肉并不多，但总能从梳子齿缝中挤出来一些，下一刻，刀光一闪。
  “不过如此。”察昆冷笑，刚刚脸上先是一凉，继而才火辣辣的疼，尽管看不见，他却明显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是鲜血无疑。
  杨根硕不动声色，江峰打开一袋食用盐，一瓶酒精。
  察昆的眼睛再次因为恐怖而瞪大，“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江峰用行动回答了他。
  “啊——”察昆惨叫。
  事实上，他曾经用同样的方法折磨过别人，但他自己，还是一次品尝到了伤口上撒盐的滋味。
  不光是盐，还有浓度75%的无水乙醇。
  察昆叫得声嘶力竭，方才停下，然后哑着嗓子道：“来呀，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不怕！”
  “你……”江峰就要再次下刀。
  杨根硕摆手阻止，说：“其实，我最讨厌血淋淋的场面，所以，这个方法还是暂且不用吧！”
  “你还要怎样？”察昆语气变了，从内而外透着恐惧。
  “这样。”杨根硕骈指点在察昆心口。
  察昆只觉得心口一痛，然后似乎心脏停了，很快，就确定了这一点，因为换不过来气，大脑变得疼痛昏沉。
  他大张着嘴，大睁着眼，感觉自己就是离开了水的鱼，可能再过一秒，就会死去。
  但这种死亡方式，真是太痛苦了。
  眼看着察昆的眼珠子就要爆出来，杨根硕在其胸口又拍了一巴掌。
  啪！
  察昆终于吸入一口空气，他热泪盈眶，从来没有觉得空气是如此的甘美。
  他不想死，杨根硕自然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出来那种如释重负的贪生表情。
  “要不要再来一次？”杨根硕问道。
  “你不如干脆杀了我！”
  “那样太没有技术含量。”
  看到杨根硕抬起双手，察昆惊骇欲绝，哭丧着脸，“你又要干什么？”
  “来点有技术含量的。”
  当双手被杨根硕握在手中，察昆才知道这事儿是多么的有技术含量。
  因为他根本没法理解，更无法接受。
  首先是，右边胳膊炙热灼痛，左边胳膊冰冷冻结。
  紧接着，这股怪异的感觉继续蔓延。
  最终，左右身体感觉截然相反。
  察昆意识很清楚，清楚的感觉到，两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将自己的身体一分为二。
  身体的中轴线有种生生的撕裂感。
  这种匪夷所思的感觉愈演愈烈。
  这种耸人听闻的手段，越想越怕。
  “啊！”
  察昆发现，右手通红，左手雪白。
  他还发现，右边眉毛在卷曲，左边挂了一层霜。
  闭上眼睛，有种感觉是那么明显，那么强烈。
  就像一个人拿着一把刀，从脊柱往下劈砍。
  他看过杀猪宰羊的屠夫这么干过。
  他痛不欲生，他生不如死。
  他忍不住，崩溃了。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杀了我吧！”他哭喊。
  刀光一闪，察昆每个手腕出现一道血线。
  随着鲜血的渗出，体内那种狂暴的能量也逐渐消失。
  等他反应过来，杨根硕已经离开。
  大汗淋漓，如同从水里拎上来的察昆，看着面无表情的江峰，咽了口唾沫，开始交代。
  ……
  因为得到了确切的情报，马里奥会同东萨达摩亚地区其他国家元首，利用了最短的时间，便将察昆团伙的毒品产业链连根拔起。
  ……
  马里奥报喜，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杨根硕几个人都在医疗室。
  王凯醒了，除了伤口疼，并无大碍。
  大家在这里吃早餐。
  苏灵珊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
  杨根硕看着无比欣慰。
  萧米米给王凯喂了点面包牛奶。
  王凯美滋滋的吃着，忍不住说道：“米米，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吧！多想永远这样。”
  “滚蛋，想得美，你想累死我。”萧米米夸张地说。
  “呃……我是病人！”
  “我只是在报恩，你不要得寸进尺。”
  “米米……”王凯眨巴着眼睛，眼巴巴道。
  “不要这样，你是堂堂刑警队长。”
  “我都打不过你。”
  “呵呵……”萧米米笑了笑，道：“大牛已经答应等你痊愈之后，送你一颗丹药，我想那时候，你应该能够打得过我。”
  “真的？”王凯简直不肯相信。
  因为他见识过萧米米的厉害，因为萧阳给他讲过母亲的死因，还有，王凯发现，萧丁丁服药之后，也比他厉害。
  杨根硕嘴里咬着一根油条，摇摇头，“当然是真的，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那是为了报答你挡的那两枪，以后不要总觉得我们亏欠你什么。”
  “米米，我只是开玩笑，你别当真。”王凯难为情的说。
  萧米米笑了笑：“我和大牛也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别呀！”王凯叫道。
  苏灵珊浅浅一笑：“大牛，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你决定回去了，不在这里继续……”
  “我要回去了。”苏灵珊闭上眼点点头，“我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够多，付出的也很多，我不能再任性，让牵挂我的人继续担惊受怕。”
  “我明白了。”杨根硕点点头：“不过，你看这两个伤兵，估计还得休养几天。”
  “嗯。”苏灵珊轻轻点头。
  “杨先生，我可以进来吗？”马里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当然，快请进。”杨根硕说。
  “谢谢。”马里奥推开门，说道。
  杨根硕哭笑不得：“总统阁下客气了，这里是您家啊！我们只是客人，你怎么还拘束上了。”
  “谢谢。”马里奥郑重其事的鞠躬。
  “呃……”杨根硕一愣，不确定道：“这是搞定了？”
  “没错。”马里奥抬起头，脸上是激动的潮红，“多亏了杨先生撬开察昆的嘴，我们得到了确切的情报，我们采取了联合行动，终于将察昆团伙的毒品王国彻底摧毁，从今以后，东萨达摩亚的人民不再会受到毒品的侵害。我要代表整个东萨达摩亚的人民谢谢你。”
  说罢，再次鞠躬。
  “好说好说。”
  “杨先生虽然年纪轻轻，但身怀绝学，我说的绝学，不光是身手，还有医术，还有对人对事的见解。”
  “总统先生，别说了，我感觉已经飘到了屋顶。”
  “没有没有。”马里奥笑道：“跟杨先生说说话，我都能产生许多感悟，所以我恳求杨先生多盘亘几日，让我时时请教。就像……就像刘备和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