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吃回头草
“你这孩子，人说好马不吃回头草，那魏家眼光高着呢，怎么会让你姨母求复合呢？”白氏笑着骂她：“莫不是你以为你二哥进了京就当真会有多显贵，人家就上赶着来了吧？”
“娘，我二哥有多显贵目前我是不知道。”上官初燕一脸的严肃：“但是有一点，我们不能给二哥拖后腿。娘，这话我告诉您和爹，外人就不用说了。”
当下上官初燕将二哥当差的人家说了。
“初燕，谁说的，真的假的？”上官老头儿昨晚都敲打过几次觉得儿子怕是不敢面对接下来的下场考试故意寻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逃走。
知子莫若父，儿子是不是那块料他倒是清楚，所以也坦然面对这个现实了。
至于他搬出什么理由来也就不管不问了。
他拿出全部家当二十两银子给这小子做盘缠，他却只要了二两，说是一路上有东家管吃住，用不上银子。
上官老头私下里和白氏讲，怕是他跟同窗好友借了一些，回头等他回来的问问，赶紧的还与别人。
谁知道，今天初燕跑回来又说起确有此事。
“爹，娘，千真万确，今天简王妃也给女儿说起过的，还问女儿要不要一同进京。”上官初燕又将她与简王妃的对话说了出来。
“你这个傻孩子噢。”白氏搂着女儿既心疼又欣慰，有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去。
跟着王妃一起进京，若一路上得了她的喜欢当个伺候的人留在身边那也是极其显贵的。再不济，去京城绣坊也没人会欺负啊，最为主要的是，以后能谈一门好亲事。
这么好的机会，女儿居然放弃了！
只因为要照顾他们。
“我家燕儿懂事了。”上官老儿也有点鼻子发酸，不过男人不会轻易落泪：“我家初尘也有出息了。”
对啊，肯定是有出息了。
上官老儿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嗯，这事儿不宜张扬，这只是开始，不值当什么的。”上官老头儿脑子清醒过来：“这要是大张旗鼓闹出来，让贵人们觉得我们这是小人得志惹了不快，没准儿就将咱儿子退回来了。”
“对对对，你爹说得对，咱们得低调行事。”白氏也附合：“燕儿，在绣坊也别翘尾巴，让人看见了说咱们家眼皮子浅。”
“爹，娘，我懂的。”上官初燕很欣慰，爹娘都是极其明智的人：“所以，我才回来告诉你们，对二哥的亲事一定要慎之又慎。且不说这个魏霞当初是嫌弃我们，这会儿想要复合肯定是不行的。就是其他人家的姑娘，甚至员外小姐官家千金，你们也千万随随便便应下了。”
“那魏家……魏霞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你姨母说她挺能干的，又和你在一个绣坊做事，姑嫂她好有个照应。”白氏知道魏家退亲是嫌贫爱富，只是可惜了这么个儿媳妇。
“娘，照应个啥啊，她是给我添堵。”事到如今，也不用隐瞒了。
二哥不再是担心娶不到媳妇的穷书生了。
她也不用内疚了。
更何况，二哥知道后没准儿还会谢谢自己给他挡了一朵烂桃花。
当下原原本本的将魏霞和自己说的那些话说了。
“她当真这样说的？”儿子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儿子！
再说了，儿子在十里八乡也是有名的读书人，却被魏霞踩在泥里还要跺两脚。
白氏气得心口都疼了。
“实在是可恶，燕儿，你当初为何不给我们说？”上官老头儿气得不行。
“爹，娘，您看看，事情过了这么久了，今天给您们说你们都气成这样，这要是当时说了，你们还不得和魏家吵起来啊。结亲不成也不至于就成仇，要不然谁还敢嫁给我二哥？”
“谁还敢上门亲娶你吧？”白氏瞪了她两眼：“人小心眼多。”
“娘，燕儿可没有心眼，有心眼的是魏霞。”上官初燕说重点：“爹娘，记住了，如果有人上门提亲，不管是谁都一概拒了，我二哥那么厉害，说不定以后会在京城找个顶顶好的二嫂。才不要这些眼高手低门缝里将人看扁的东西。”
“行，听你的，听你的。”白氏拍了拍女儿的手：“你且放宽些，别说那魏霞了，就算是别人我也答应，你二哥的亲事，娘是真的不操心了。”
“也操不了那个心，人在天远地远的，谁知道几时回，别耽搁了人家姑娘的青春。”上官老头儿道：“燕儿说这事主意很正，你可得给我把好门。”
“我知道，只是燕儿今年也十四了，这亲事？”白氏有些拿不定主意，自己一家子是不是真的能进京，或是，将女儿留在这里那肯定是不行的；但若是不订亲，年纪一大回头也难找好的。
“娘，一个个的解决，燕儿不急，先生们都说过，女子满了十八出嫁最合适，那时候生孩子也不伤身体。”吓，爹娘居然想将自己给沷出去。
“都不害躁，姑娘家说什么嫁人生孩子。”白氏瞪了她一眼。
“娘，您忘记燕儿是开明女子学堂的学生了？”上官燕儿笑着回她：“只要是为了女子们好的知识，先生们都会教的。”
“老头子，你看看学堂，都教些啥呀？”白氏大惊。
“你懂个屁。”上官老头儿白了她两眼：“又不是只有你家一个闺女在学，全大周都在学，京城达官贵族的千金小姐也在学，你还怕了不成？不学，就得落后，别人都懂，你的孩子不懂，那就比别人笨了，你以为有什么好事还能落在你头上不成？”
“爹，您老好厉害，这样的大道理都能想得出来。”先生就是这样教导的，人不学不知义，不能让自己成为愚昧无知的人，就得好好学。
“你爹懂什么道理，就知道碗里。”白氏没好气撤单：“每天二两马尿下肚，还能说得出更多的呢？”
白氏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们只是随口说说，结果第二天上午，她的大姐大白氏就真的上门来了。
“魏大嫂都气哭了，说初尘多好的孩子啊，就是被那个命运的瞎子给忽悠了，骗了她说这两个孩子八字不合。”大白氏道：“我寻常着，初尘也没有再寻别的，前前后后退亲不过两个月，要不你这边给个台阶，再去提一次亲。”
“大姐，你这是向着魏家还是向着我们？”喝了二两酒的上官老头儿眼睛通红：“你要是向着魏家，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