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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永生者_3

  我就说那天来做笔录的警察怎么一直都怪怪的!我气的手都有点抖。你们编这样一个故事也太看不起警察叔叔的智商了。作为故事的主人公之一。我深深的觉得丢人。
  但又从侧面印证了这件事不对劲的程度,以小花的能力,搞定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他为何要赔上自己的清白与名节,编出来这么一出三流电视剧都不屑演的狗血剧情?
  结果现在,那人从拘留所出来了。一声不吭的拎着个包就住进了我的店里。我对张大爷敢怒不敢言,只好向小花投诉。
  “这也算我们之间的一个协议吧……”电话信号不好,有一句没一句的“他承诺帮我做事,但条件是住你那里。”
  “所以你就把老子卖了!”我吼了回去“什么狗屁协议,自己的人自己领走!”
  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那边不吭气了。
  我放缓了语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跟着你做事也方便不是。再说,他哪天看我不顺眼了再给我一刀……”
  他的声音变小了一点“……不会。”
  我冷笑了一声。
  “最近我在外地,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小花说完这句就匆匆收了线。我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立刻又给他拨了回去,再怎么都打不通了。
  冷静下来想一想,也是,以他的身手,想要我的命,第一次就能直接捏死我。罢了罢了,权当我多了个伙计。还是不用发工资的那种。说不定我还赚了。
  结果呢。张大爷不愧是大爷,一来就占据了我的风水宝地。每天躺在门口的摇椅上喝茶。害的我只能抢了王盟的地盘,缩在柜台里玩电脑。王盟就更惨一些,没扫雷玩了不说,还得顺带着伺候门口的爷。
  他冷着一张脸往门口那么一堵,直接让我这几天营业额掉了五成。
  我心里那个恨啊。每天差不多要脑内循环一百遍门口那么冷怎么不冻死你。
  终于在我自认为和他混熟后的第三天,委婉的提出,为了他的健康考虑,以后要躺就躺屋里吧。
  张大爷居然是个从善如流的人。第二天就挪进来了。
  生生把摇椅塞进了柜台和墙之间。死沉死沉的柜台,难为他一个人挪开了。
  本来柜台里只能坐一个人。现在又躺了一个。王盟是彻底放弃了他的位置,我坐在张大爷腿旁上网也觉得如芒在背。开个网页都不自然。时不时要侧头瞟一眼。结果他不是看着天花板发呆就是看着我发呆。要不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本线装书,装模作样的在那看。
  弄的几天后我连电脑都不碰了,专心在后堂看账本。
  后面本来就支有一张单人床。我时不时在上面补个午觉。现在成了他的床。床下放着他的行李袋。屋子里拉了绳子,挂着他的衣服和毛巾,再没什么多余的东西,看来这人活的比我还乏味。
  这天我吃饱了进来看账本的时候,桌上多了一把刀。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那天划伤我的刀。
  第5章
  胳膊上的伤已经拆线,活像爬了只蜈蚣。而现在这蜈蚣的制造者,就静静躺在我的桌面上。泛着冷光。
  我把它拿到眼前细细的看了看,比划两下,竟然出奇的顺手。
  纵然我是个做古董生意的,也无法看出这刀的年份。黑色刀身不知什么材质,刻着深深的两道血槽。刀柄也没有过多的装饰。仅仅有几条古朴的花纹。但是它被保养的很好,而我也亲身验证了它的锋利。
  “你喜欢?”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刀咚的一声掉回桌子上。
  我抬头,张起灵正靠着门看着我,我挠挠头,“研究一下……”说着把刀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他走过来,拿起刀又递给我。
  “给你。”
  呃,什么情况。
  您老不要我的东西我都烧高香了,我怎么敢要!
  他又往前递了递,固执的,不容置喙的坚持要递到我手上。鬼使神差的,或者说我大概是害怕不接惹火了他,我收下了。
  他掀开帘子出去了。
  趁他不在我又仔细的研究了一会,心里说不出的喜欢。长度分量手感,无一不随我的意。虽然我对兵器并没有什么研究,也就是平时收东西的时候捎带的看看,但是这把刀分外合我的眼缘,当下便找了块软布,细细的擦拭起来。
  从此小爷对他的脸色好了很多。他现在白天躲柜台后面睡觉,像只大猫,安安静静的。但是一到饭点必醒。给什么吃什么。有一天客人在店里坐着王盟才发现茶叶罐见底了。他不敢使唤我,不知怎么居然有胆子使唤张家小哥,吩咐他到后面街上先买上二两龙井。
  张小哥没吭气拿上钱就出门了。结果回来时不仅成功的买到了茶叶,还比王盟买便宜了几十块钱。
  嘿,我那个偷着乐啊。
  后来他的话多了一点。虽然同我和王盟这种正常人没法比,但比起刚来时一句话不说已经是质的飞跃了。而且已经提升到会提问题的高度了。
  比如,他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多大。”
  此刻我们仨正在小板凳上坐一圈吃午饭,我心说这不是相亲必答题目NO·1吗?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26.”
  他听闻皱了皱眉。我腹诽了一句,“您对我的年龄有意见?”没敢真开口。
  紧接着他又问了我第二个问题,“你和解雨臣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瞬间想到了在警察叔叔那里备案的狗血三角恋,嘴里刚喝的一口汤就没憋住。
  他默默的递了张餐巾纸给我。对面的王盟由于被我荼毒,愤然摔下碗洗脸去了。
  我仔细想了想,大概是七、八年前?
  “就是我上大学那年,我就在这上的大学,他也从老家搬来。父辈都有交往,就认识了。”
  然后我又想起个好笑的,“他们都说小花小时候像女孩,我还说过要娶她来着。不过我不记得了。”
  没想到这笑话说的太失败,对面人不但不笑,神情反而严肃了几分。
  “你不记得了?”他仿佛无意识的,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你重点错了好吗?重点明明是小花像女孩好吗!我脑补了一下小花穿裙子的样子,不禁一个人笑的前仰后合。
  旁边的人没什么表情,一脸审视地看着我。
  我只好收了笑,默默的看回去。
  别怪你和我笑不到一块,没办法,脑回路不一样怎么沟通。
  然后他又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之所以说是最后一个问题,是因为问完后我一天没理他。
  他说:“你结过婚吗?”
  请注意。他问的是“结过婚吗?”敢情老子在你眼里一副衰样就算了,还是个离过婚的人生失败者???
  再说老子相亲相的好好的是谁冲上来把我直接打到住院!
  你不提这个茬我都要忘了!
  我一怒之下也把碗摔在了桌子上。这饭没法吃了!
  那之后的一个下午,我被饥饿折磨的抓心挠肺。又抹不下脸去吃饭。哼哧哼哧的一个人把摇椅又从柜台后面抬出来了,重新摆到门口。
  今天天气不错,没风。我坐在门口喝茶晒太阳假寐,张起灵端了个盆在我身后洗衣服。我嫌他影响市容,专门还挪了挪椅子把他挡严实。
  但喝茶充饥纯粹扯淡,我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响,身后那人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进屋去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衣服还泡在盆里。地上扔了个皂盒,能洗衣服的男人也算是少有了,特别还是会用手洗……我感慨一句,转回脸来接着晒太阳,不一会身上就罩下一个黑影,睁开眼,面前人端了个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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