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听见声响的林允玄忽地抬头，泪汪汪的眼睛正好对上苏德瑜带着哀伤的目光，两人触电般退开一段距离。
  苏德瑜顿了下开口「咳、我这几天也都会去看姐，方便的话我们一起去，姐她似乎很喜欢看到我们一起。」
  林允玄慢慢的道「知道了。」
  连续好多天苏德瑜跟林允玄两人都会同时出现在苏汶湘的病房，不仅苏汶湘就连苏伯父跟苏伯母都有意无意地想把苏德瑜跟林允玄凑成一对。
  苏伯母曾问过苏汶湘“孩子，这样做你真的忍心吗？”
  “妈，我不希望玄因为我不敢去获得幸福，我想亲眼看到她幸福。”
  苏伯父也在苏汶湘进行化疗后询问过“女儿，要不找允玄来陪你吧、”
  “爸…我不想耽误玄，所以不能再让她对我產生更多责任心了。”
  在某些夜深人静的夜里，苏汶湘会叫出名为“玄”的相簿，一张张的瀏览、一张张的欣赏，而脸上总掛着笑还有满溢出来的幸福，然后又在不为人知的时刻紧紧握着手机流泪，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强摘的果实不会甜、一次次催眠自己是因为自己不爱了才放手的，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苏伯父跟苏伯母都躲在一旁看着她经歷这些内心纠结，两人心疼不已。
  来到除夕夜，孤儿的林允玄拒绝苏家人的邀约自己一个人待在苏汶湘的公寓吃着便利商店的沙拉，在这一个家人团聚的时刻她不禁想起季父跟季瑶，也想起婉拒苏伯母且孤身一人的苏德瑜，她鬼使神差的拿起电话拨给苏德瑜。
  「喂喂喂、听得到吗？」林允玄故意闹电话那头的苏德瑜。
  「除夕夜就接到这么闹腾的电话…有什么事？」苏德瑜不耐烦的回答。
  「我想说一个人的夜晚太无聊了嘛、所以就按电话簿的顺序一个一个打。」林允玄自嘲般轻笑了下，低头看着洁白的双脚。
  苏德瑜这才想起苏汶湘跟他提过林允玄是个孤儿。
  「无聊不会早点睡吗？扰人清梦。」苏德瑜口气好了许多。
  「我就是想跟人说说话，老闆你就陪陪我这可怜的小女子嘛。」林允玄抬头看向被她关静音的红白大对抗。
  电话那端没有传来人声，倒有些物品碰撞的声音。
  「苏德瑜、你该不会生气了吧？你现在是要拿菜刀杀来我家吗？」林允玄突然有些后怕。
  接着苏德瑜低沉的声音从话筒传出来。「开门。」
  「开什么门？不是吧…你在门口？」林允玄光着脚跑到玄关，打开门就见苏德瑜穿着睡衣、拎着红酒站着门口。
  林允玄惊到说不出话，苏德瑜熟门熟路地进去，找出两个高脚杯、准备一些下酒菜，把还呆站在玄关的林允玄拉到客厅。
  苏德瑜坐在沙发上将红酒缓缓倒入杯中「不是说想找人说话吗？还不坐下。给、红酒。」
  林允玄一个动作一个口令，等她理智上线后，发现她跟苏德瑜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喝掉半瓶红酒了，酒量担忧的林允玄开始停止摄取酒精，埋头吃着下酒菜，而苏德瑜一杯接着一杯不怕醉的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