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忍心...就這樣看著我受苦？

  翌日清早，羽醒來，發現光子不在被窩裡。
  「光子．．光子．．」羽從被窩裡起來，揉了揉眼睛，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淡路島晨間的美麗海景，伸了個懶腰。
  羽忽然轉身瞄了矮桌一眼，光子的手機不見了，掛在衣架上的大衣也只剩下羽的一件。
  羽在房間獨自用完早餐，從大衣口袋裡取出自己的手機，若有所思地看著，遲疑了半晌，才按下開機，然後又是一堆未接來電，不外乎就是優和隆史的號碼，羽沒有理會，按下了光子的號碼，然而，光子卻始終沒有接聽。
  約好了一起逃家，光子卻自己先逃走了．．．．
  羽腦海裡無奈地浮現昨天和光子之間發生的那些荒唐之事，羽可以想像得到光子會有多麼尷尬。羽自己清楚，雖然光子的挑逗讓他有明顯的生理反應，但那並不是喜歡，對羽而言，那也許只是一種莫可奈何。
  逃了這麼遠，結果，還是沒有理出頭緒。羽始終沒有放下隆史，心裡的某個角落，仍然擔心著他。然而，感情是自私的，羽不可能同時接受兩個人的愛。
  「優．．．」羽看著手機，若有所思地低喃著。
  突然，敲門聲傳來。
  羽以為是民宿的服務人員，不以為意地回應著：「請進。」
  房門被推了進來，腳步聲來到羽的身後，「羽．．」
  那個熟悉的聲音讓羽吃了一驚，立刻轉過身來，瞪大了雙眼。
  「羽，原來你跑來淡路島度假，怎麼沒有說一聲呢？害我著急了一整天。」隆史在羽的面前蹲了下來，微笑著，輕輕撫摸著羽的臉龐，溫柔地說著，一點苛責都沒有。
  「隆史大哥，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羽很疑惑，自己的手機從昨天就一直關機，直到剛剛才重新開機，根本就沒有接到隆史的來電，更不用說告訴他自己的行蹤。
  為什麼隆史大哥會在這個時間，這麼一大早，就在離東京六百多公里外的淡路島出現，而且知道我就投宿在松竹館？．．．．羽不斷疑惑著，呆若木雞。
  隆史輕輕地吻了羽的額頭一下，微笑著，沒有直接回答。他站了起來，說著：「羽，我們去逛逛好嗎？難得來到淡路島，我也想放鬆一下，泡個溫泉什麼的，帶點伴手禮名產回東京。」然後走向落地窗，遠眺著大海。
  「咿．．．」羽原本期待著優來找他，昨天晚上，羽告訴了優松竹館。
  不會是優告訴隆史大哥的吧？羽忽然這樣懷疑著，低喃著：「不會吧．．」
  「嗯？你說什麼？」隆史轉過身來，看著坐在榻榻米上的羽。
  羽搖搖頭：「沒什麼。」
  羽換好外出服，穿上大衣，跟著隆史下樓。隆史直接走向停在廣場的一輛白色的豐田轎車。羽則多走兩步到櫃台，小聲交代服務生，道：「我和朋友出去逛逛，晚一點可能會有訪客來找我。」
  「是的，請問訪客的名字是？」服務生問。
  「藤井優。」
  「我了解了，我會請他稍候。」服務生在本子上記錄下來。
  「請他在我的房間休息。」
  「是的，我了解了。」
  羽猶豫了一下，便轉身走向隆史的車。
  坐上車後，隆史駕著車，沿著海邊的公路駛去。
  「我們．．．要去哪裡？」羽低聲問著。
  「嗯．．我訂了一家不錯的旅館，五星級的，在神戶。」隆史笑著，雙手握在方向盤上，心情看起來不錯。
  「神戶？為什麼要去神戶？你剛才不是說要在淡路島逛逛，泡溫泉嗎？」羽有預感，隆史打算把他帶離淡路島，不讓優找到他。
  隆史瞥了羽一眼，又立刻轉向前方，道：「我改變主意了，哈！」
  羽低下頭，心情沮喪了起來。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終於抵達神戶市。隆史把車停在馬路旁的空地上，隨手拿了車裡的一瓶250ml的提神飲料，一口氣就喝完了。
  羽看了看隆史佈滿紅色血絲的雙眼，問：「一整夜沒睡？」
  隆史轉向副駕駛座上的羽，伸出手，輕輕觸摸著羽的耳鬢，露出略顯疲憊的笑容，道：「一整夜沒睡算什麼，只要你在我的身邊，就足夠了，羽．．」隆史抓著羽的臉龐輕輕吮著羽的唇瓣，吮著羽的舌尖，然後極近地凝視著羽，輕聲地問：「跑這麼遠來，是為了什麼？你打算．．．不告而別嗎？」
  「．．．」羽眨動著眼眸，閃躲著目光，強忍著矛盾的情緒。
  「你不會擔心．．你離去之後，我會活不下去嗎？你忍心．．．就這樣看著我受苦？羽．．你忍心嗎？」隆史眉間微微顫動，凝視著羽的雙眼逐漸濡溼。
  「．．．我不知道．．．」羽的琥珀色眸子裡早就淚眼汪汪，哽咽著：「我不知道．．」
  「羽，我愛你，我好愛你，我好愛你，你知不知道，我好愛你．．．」隆史抱著羽，兩個人飲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