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麻烦真的大了

  可偏偏姚天君在酒宴上夸下海口，能不惊一人，将姜尚杀死，现在只能调用秘法将姜尚魂魄锁住。
  姚天君心里一横，富贵险中求，除非自己想一辈子都栖身于十天君的名号之下，世人只知有十天君，而不知有姚宾。
  拼了！
  姚天君牙关一合，猛咬舌尖，精血一出，齿颊间顿生一股铁锈之味，全身元气喷泄而出，那张白纸如重物坠地，啪地一声脆响，牢牢打在草人胸前。
  九天君这时大多看出姚天君在勉力支撑，不过还好这锁魂一关过了，后面催魂捉魂再不是难事，齐齐地舒了一口气。
  闻仲不知其中关窍，目不转睛地看着，只见那草人头上脚下突然各自亮起数点黄光，微茫恍惚，几不可见。
  闻仲细细辨认，只见是草人头上三盏，脚下七盏，似是油灯样式，但却无半点油星火气传出。
  秦天君似是看出闻仲心中疑惑，低声解释道：“闻太师，这草人头上三盏灯名为催魂灯，足下七盏名为捉魂灯。灯一点起，那姜尚魂魄就如无根之水，渐行渐少，再得不到肉身半点滋养。接下来只看姚师弟行法搬运了。”
  闻仲听了秦天君大喜，见那姚天君一头散发胡乱披在肩上，脚下步罡，口中念念有词，不断于虚空中发符用印，却再无刚开始滞涩模样，显是过了行法的难关，他也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姚天君再没离开过落魂阵，只是不断行那拘魂异术，一日于空中拜三次，连拜了四日，只把那姜子牙的魂魄拜得颠三倒四，与那草人头上脚下魂灯相应，明灭不定，断续难接，像是一口气就能吹灭。
  姜子牙自从那日和杨戬说了十绝阵的厉害之处后，自己胸中烦闷非但没去掉半点，反而胸臆间似有块石堵住一般，气得进不得出，心续烦乱，情绪也大起大落，再无平日里闲淡宁冲之相。
  这一日早起准备和西岐诸将在相府中商议如何破阵，正在铜镜前洗漱，昨夜窗外风雨声不断，夹着小虫的叫声，让他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时往铜镜中一看，只见颌下白须被水打湿成一缕缕乱糟糟地贴着，心情更是不佳。
  抹了一把脸后，他走到相府的议事堂，此时堂中西岐诸将俱已到齐，他也不说话，走到堂中坐下。
  杨戬看到姜子牙形貌时，吃了一惊。只是几日不见，姜子牙就形貌枯悴，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杨戬本有额头神眼视物，可通达三界，但此时就算不用神眼看去，也知道姜子牙是有神魂颠倒之相。这种症状多半是出在思虑过重之人身上。
  如此说来，放到姜子牙身上倒也说得通。
  不过姜子牙本是元始玉虚门下出身，现在又是周室中兴的重要人物，有大气运护身，又怎会因为无计可破十绝阵，思虑过重就生出神魂颠倒之相？
  杨戬正在思索时，姜子牙扫视了一下堂下众人，有气无力道：“诸位可有何妙计可破十绝阵？”
  此话一出，堂下众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敢出头献计。
  那十绝阵众人大多已耳闻其厉害之处，听说是通天教主当日破巫除妖时所传阵法，这些人的修为大多连真仙都还未倒，又怎敢出声？
  只怕第一个站出来，就要被丞相推到阵上去试一试那十绝阵的厉害。
  诸将一个个，或低头数着地上蚂蚁，或抬头作沉思状，观赏那雕梁上的花饰，或者干脆闭目养气，没有一人敢与姜子牙的视线相对。
  姜子牙见此情形，心中更是烦乱，挥了挥手道：“既然无计可献，暂且退下吧。改日再做商量。”
  众将出了相府，一个个如释重负，拍马而去，只有杨戬还忧心姜子牙的神魂颠倒之相，在相府外拾步而走。
  “杨兄，可还有事找丞相大人商议？”武吉出门正好看到杨戬在外徘徊，还以为他有事要禀，随口问道。
  杨戬见是师叔弟子，知道武吉与旁人不同，多半了解师叔这段时间的异状，拉过武吉，到一处矮墙边，低声问道：“武兄，最近师叔可有什么事？”
  武吉被杨戬这句话问得怔了一怔，茫然道：“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苦思破阵之策吗？”
  “可是我看师叔他泥丸宫上精气浮动，隐有断根之相，真的没事吗？”
  武吉没有杨戬这般神通，泥丸宫上的异状他自然不甚了了，不过杨戬既然这么郑重说了，他自然不能当玩笑看待，“那又如何？”
  杨戬只是心存疑虑，却没什么正经的证据，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吩咐武吉这几天仔细伺候师叔，自己先行退去。
  过了七八日，姚天君还在阵中步罡作法，那胸前贴着姜尚二字的草人头上足下已各灭了一盏魂灯和两盏魄灯。意味着姜子牙三魂七魄已各去一二。
  这几天姜子牙的神魂越发昏沉，就是平日里如反掌观纹般的军机要务处理起来也不知进退，十分不爽利。到了最后，心烦意乱，索性甩手不干，回到寝居，倒头大睡，日上三竿也沉睡不醒。
  诸将门徒都不知是何缘故，西岐军中虽然颇多能人，但均以姜尚为首，无人敢当面质问丞相何以放手军务不顾，有人还道他是苦思破阵之策乃至神魂消耗过大，也有人还以为姜尚是在宁神藏精以待破阵良机。
  众人猜疑不定间，又过十几日，这几日闻仲按部操练兵马，得空时就到落魂阵前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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