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节
“看情况。”劳伦斯犹豫了数秒，皱了皱眉：“你不知道……圣器之间……情况有些复杂，他知道了一件‘路西法’级别的绝密事件。就连我都只听教皇冕下说过一次。”
老者枯井一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震惊：“路西法级别？这……这是梵蒂冈最高绝密？他怎么能……”
“所以说情况复杂。这件事，那里的三个人只有珍妮这种预备圣女有所耳闻。但也不可能知道全面。它……关系着我教千百年来寻找的秘密。她会阻止范海辛和高尔斯不该说的东西。让他们什么都不要说，等我回来。”
他目光微闪：“我们不想对大灵术师动手，但是……有的东西，知道了，就没有幸免。主的教义，也从来不是一味的仁慈。”
十分钟后，虚空中轻轻一闪，劳伦斯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一座小教堂处。在他面前，教堂的入口尽头，十多米的地方，朱红雪三千青丝低垂，如同张开双翼的墨鸦，半跪于地一动不动。
“刷！”满地圣光降临，随即，一股巨大的威压出现在荒芜的小教堂中。劳伦斯的身影并没有出现，而是一片神灵般的声音响彻教堂：“玉藻前。我想你应该知道，本大公极为厌恶你们这样的生物。”
“你们亵渎了主。如果放在五百年前，你现在已经化为飞灰。”对于朱红雪，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我希望你接下来说的是实话。否则，以你的地位，梵蒂冈和塔古勒家族，圣白十字会三方的联手追查，欧美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朱红雪嘴唇微翘了起来：“当然。”
“晚辈保证，从现在开始，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真实不虚。”
圣器之间，徐阳逸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的怦怦跳动。
劳伦斯离开了……
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敢肯定，这尊遗骸还有玄机。这个玄机……不是在遗骸内，而是在遗骸之下，石台之中！
“x先生，请坐下。”珍妮不动声色地说。
徐阳逸随口答应了一声，继续观看着金棺花瓣上的华夏文。然而，就在下一刻，珍妮侯爵期的灵气轰然爆发，同样站了起来，面罩寒霜，金色的头发羽翼一般飞舞：“我说，坐下。”
“珍妮阁下？”范海辛和劳伦斯疑惑开口。徐阳逸背对他们，目光一闪。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两人称呼珍妮。
竟然是阁下……珍妮的地位比两尊半步大公还高？
“不要说话。”珍妮直视徐阳逸，一字一句地说：“从现在开始，你们什么话都不要说。x先生的问题，我来解答。”
“如果他有未经允许触碰圣器的行为，立刻……格杀当场！”
第533章 偷天换日（一）
徐阳逸伸出的手顿住了。
他感觉到了珍妮浓郁的敌意。
“轰隆隆……”大教堂外不知何时雷霆闪耀，青白色的天空密布低沉的云层，暴雨欲来，层层黑云已经开始滚动。
他收回了手。微笑道：“我如果想知道，教会为什么会杀死悟空……”
“这不奇怪。”范海辛扣了扣帽子，靠在一片废墟上开口道：“我听说过这件事，梵蒂冈本身就是教皇国的……”
“住口，范海辛阁下。x先生。”珍妮的声音和她美丽的外表完全成反比，立刻打断了他：“有的时候，求知欲和性命成正比……另外，范海辛阁下，在圣鞭冕下回来之后，我会申请让你去苦修三年。”
范海辛翻了个白眼，再不开口。
“也好。”徐阳逸压抑着狂跳的心脏，手负在身后缓缓道：“我这里也有个小故事，关于悟空本人的，你们想知道吗？”
必须动手了……
就在刚才，雷霆响起了的时候，他听到三个压抑着激动的字。
一分钟。
岳真人的声音。
一分钟以后，偷天换日，绝无仅有的良机。大公外出，这里只剩下两位半步大公，一位侯爵。
身后的手，满是冷汗，脸上偏偏要装作云淡风轻。修长的手指已经摸到了储物戒上，他甚至能感觉到其中禁灵丹澎湃的灵力。
镇定……再镇定……岳真人果然注意着这里的一举一动。现在最关键的是……在最后关头，一定，一定要稳住现场。
“一击。我只有一击的几秒！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不让他们戒心降到最低，只能功亏一篑。”
他脸色如常地离开了金棺几步，珍妮脸上勉为其难地露出一个尽量和善的笑容。他点头笑道：“悟空，和罗马帝国几乎是同一个时期的人。他的名声，在华夏很高。以他和三藏法师为原型，华夏一位知名作家写出了四大名著之一……”
“西游记。”高尔斯嘶哑开口。
“没想到你也知道。”徐阳逸故意愣了愣，心中一秒一秒地数着，精确到零点几。
十二秒……
“悟空，被神话为孙大圣。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身具七十二般变化……”“说重点！”
还没说完，珍妮立刻出口打断。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心慌，就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珍妮小姐，你这样就太无趣了。”徐阳逸皱了皱眉：“你们借用了我的法宝，就给我这个态度。我最想知道的，为什么教会要杀死车奉朝前辈，你们闭口不提。而我在等待劳伦斯冕下回来的时间，你的态度相当恶劣。”
珍妮抿了抿嘴，鞠了一躬：“事后，我会向你致歉。但是x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梵蒂冈的圣女，可能几百年都不会出一个。成长非常缓慢。但是，她们拥有一项任何人包括教皇都不会有的能力。”
她直视徐阳逸的眼睛：“大预言术。”
“大公之后，所有圣女都能施展大预言术。就算大公之前，我也能预料到一些即将发生的事。只是非常模糊。而现在……”她脸色如冰：“我总感觉……心跳得厉害。”
“我不接受你间接的示爱。”徐阳逸笑道。
三十秒！
还剩最后三十秒！
他接着说了下去：“悟空，从大唐出发前往西方。而他在贞元六年回到大唐。如果这是悟空的话，那么回去的是谁？或者……在这里的又是谁？”
所有人都交换了一下眼色，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
难道……是遗骸自己走了回去？
“你是说……他本名徐阳逸？就是在二十多年前圈地南州的那个伯爵修士？”与此同时，小教堂中，劳伦斯的声音平静地响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华夏是华夏，欧美是欧美，你们华夏的通缉犯，来到欧美又有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朱红雪，没有在你踏足纽约的时候把你抹杀，已经是本大公法外开恩。”
“并不是如此。”朱红雪面对大公的威压，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仍然从容不迫：“我是想说……这个人，背信弃义，欺师灭祖，乃百年一遇的枭雄。为了自己变强，他无所不用其极。背叛师门，背叛华夏，万人唾弃。他心中无父无君，毫无敬畏之意。表面上的顺从，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桀骜。而且此人早有奇遇，竟然学会了华夏失传上百年的丹道……”
“如果你说的只是这些废话。那么，你可以滚了。”劳伦斯淡淡道：“本大公再说一次，这和我们没有丝毫关系。无论他是谁，被华夏通缉，美国正好接收他。我甚至考虑从梵蒂冈的方向给他庇护。看在塔古勒家族的面子上，今天我不杀你。滚！”
朱红雪低下的头没有惊慌，而是露出一抹平静的，饱含杀意的笑容：“那么……如果他和某个人要找的是一个人呢？”
劳伦斯冷笑一声，天空中圣光闪烁，真当他大公的名头是假的？不知好歹，不懂进退，就算将这只狐狸斩杀在此，塔古勒家族也不会多说什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什么，倒抽了一口凉气：“你是说……她？”
“就是她……尊敬的大公阁下。”朱红雪以头触地，无人看到她脸上疯狂的笑容。声音仍然恭敬：“晚辈好歹是纽约塔古勒家族的负责人。有些事情，即便圣约翰大教堂没有透出半点风声。但是早已人尽皆知。”
“那种恐怖的灵压……那种仿佛深渊一般的灵气……那天纽约几乎所有修士都感觉到了。她在找徐阳逸……而您，将徐阳逸引进了圣器之间。您想……会不会让她认为，这是梵蒂冈在和她叫板？”
“轰隆！！”天空中，一道惊雷，电闪游龙。
虚空中的劳伦斯，即便大公之威，额头上都泌出了冷汗。
这件事。他努力让自己忘记。但是仍然魔鬼一样盘踞在心头。
几个月前……圣约翰大教堂门口，一位神秘的女子，仿佛魔鬼一样走了过来。毫不掩饰她是分身的真面目……更不掩饰她大公的境界。就是让珍妮帮忙找人……
这个魔鬼……境界至少是亲王！甚至更高！
他根本不敢想象，梵蒂冈被一尊比亲王还可怕的怪物盯上是什么滋味！
这几个月，他拼命寻找这个人，为什么圣约翰之外会有这么多卫道士？为什么会有防护符箓？为什么会隔绝周围？
都是怕啊……生怕那只怪物再次找来。教皇根本不可能出面。因为一旦出问题，还可以推给劳伦斯，让他自裁为对方泄愤。但是，一旦教皇出面，两位亲王的对垒，这就是梵蒂冈和那只老怪物的杀场！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
圣约翰大教堂，已经戒严了整整三个多月。但是，她要找的那个人石沉大海。却万万没想到，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你确定？”问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他背后都是一背冷汗。自己让对方进入了圣器之间，这种挑衅……对方会听么？
愿听么？
“无论愿不愿听，这个时候，决不能出一丝差错！”他暗暗下了个决定：“如果x是有其他意图而来，就算杀死他，也绝不能让他说出去。要是他真的是在华夏圈地那个人，这样桀骜不驯……或许……真的只有让他永眠才是最好的选择。”
“晚辈非常确定。”朱红雪触在地面上的头颅，已经扬起了死神的笑容。
徐阳逸……这次，本宫没有遇到你。但是……真的以为本宫杀不了你？
是，本宫这十年，恐怕无法杀你。但是，本宫不可能给你下一个十年！我们从开始就站在不平等的位置上！你没有消息渠道，没有家族支持。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一只恐怖的怪物，正在搜寻你。
安心去死吧……你的活帝器，本宫接收了。等本宫在欧美结成金丹，重临华夏，必定将天道那帮假道学杀个一干二净！
也要将……任何和你有瓜葛的人，一个个抽筋拔骨。尤其是……楚副部长和他的孙子……
劳伦斯彻底沉默了。
没人想到朱红雪说出来的是这句话，如今，他只有一条路。
重创大灵术师x，将他斩断四肢送到“她”的面前，希望对方不要在意自己的一时失误。否则……梵蒂冈不会帮助自己。更重要的是，得知了有关君士坦丁献土一事的现在，决不能出一丝错误！
“为什么……本大公看不出他本来的面目？”他不甘心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冕下，华夏有一个东西，叫做千幻。”朱红雪舔了舔嘴角，微微一笑：“可以跨越一个大级别，让人认不出来，是炼器宗师的手笔。全球限量，就算大公都不见得有。”
“轰隆隆！！”雷声阵阵，照耀的小教堂一片死白。
没有多余的话，当朱红雪感觉到圣鞭的灵气离去时，她低伏的身子，魔鬼一样抖了起来。
“呵呵呵……”
“哈哈哈哈！！！”她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终于站起，仰天狂笑：“去死吧……杂种！你该去死了！梵蒂冈的大本营，外围五百三十二名卫道士，内围大公一名，半步大公两名，我看你这次怎么活下来！哈哈哈！！”
“轰！！”就在此刻，天空中，惊雷爆射，一股无比恐怖的威压，倏然降临！！
“劳伦斯。”整个天幕，都在颤抖，一道道苍白的闪电，真正成为了白色游龙，疯狂地在天空咆哮。
刚刚飞出的圣鞭，浑身一震，随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天空！
“大公……后期？！”
“轰！！”天空一片苍白，黑云渐涌。一个声音在天空中威严道：“停在这里。”
“否则，本真人送你一程！”
劳伦斯愣了愣，随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