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大势所趋
严颜的投降，宣布益州东部战线的崩溃。
张绣可以领军挺入巴郡，完成对益州东部的掌控。
更是能够威胁剑门关！
总之，不管怎么样，剑门关的存在价值，已经被拉低了。
成为了了一座孤城！
没有任何的支援，只能孤军奋战。
庞羲当然不愿意坐以待毙，可是他想秃了头，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前有狼，后有虎。
他陷入了绝望之地。
难不成，真的要投降了吗？
投降，只不过是庞羲点头的事情，没有人会反对。
因为很多士兵，都已经厌倦了战争。
他们需要平平安安地回家。
没有什么比陪伴亲人更加重要。
在普通士卒看来，这场战争应该结束了。
不管是刘璋统治益州，还是朝廷统治益州。
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们失去了太多了同伴，见识过了血腥。
以及禁卫军的凶残！
如果不投降，禁卫军一定会追杀到底。
他们还需要面对这帮魔鬼。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坚持呢？
投降，即可保住性命。
可是庞羲需要考虑的问题，更多。
刘璋已经投降了，严颜也已经屈服。
庞羲成为了全军最高的领袖，他的意志，可以凌驾刘璋之上。
这种感觉，非常地美妙。
庞羲知道，这就是权力！
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不敢轻易松手，一旦放手了，那么他便失去了攀登高峰的机会。
朝廷占据了成都，不要紧。
益州南方，还有很多地区可以占山为王。
比如说永昌郡。
益州很大，成都只是最繁华的地区。
庞羲可以放弃争霸，占据一地休养生息，过着土皇帝般的生活。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现在正好有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
所以，他心中犹豫不决。
“我一直不敢相信，主公会投降。”庞羲露出沉吟之色。
他与刘焉同朝为官，是至交好友。
两家更是姻亲关系。
刘焉被外放为州牧，庞羲一直追随左右。
只不过刘焉谋算失败，兵败郁郁而终。
益州失去了一位野心勃勃的诸侯，从此一蹶不振。
庞羲被任命为巴西太守后，一直抗衡着张鲁，也没占据什么优势。
后来庞羲拥兵自重，与刘璋渐渐离心。
不过在重要的事情上，庞羲还是支持刘璋的，比如说对抗朝廷。
只是庞羲仍然在努力，刘璋便投降了。
庞羲怎么可能甘心！
“主公还是太软弱了。”邓芝无奈地道。
他本是一介白身，后来成为了庞羲的门客，渐渐地被提拔上来。
庞羲对邓芝有知遇之恩，因此忠心耿耿。
“不如投降朝廷算了！”功曹龚谌似乎无意中说了一句话。
庞羲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龚谌竟然从中感受到了杀气，于是便后退一步，以表谦卑。
他可不敢忤逆庞羲的意志。
“投降朝廷，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必须拿出像样的条件。”庞羲道。
邓芝眼神一闪，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切听从将军吩咐！”
果然，不久后刘辩派出了招降使者，希望庞羲献出剑门关。
战斗打到现在，庞羲孤立无援，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庞羲趁机提出了“封侯”的条件。
刘璋封侯，尚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身份地位摆在这里。
可是庞羲算什么？
不过一个臣子罢了！
他这是要盖过刘璋的风头？
真以为刘辩的爵位，是大风刮来的的吗？
刘辩当场拒绝了庞羲的无理要求。
朝廷对爵位的管理，非常严格。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封侯的！
庞羲这样的边缘人物，刘辩更加不放在眼里。
没想到的是，庞羲竟然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
“陛下不同意我等投降！”
士兵们都很单纯，分辨不清楚事实。
一般都是将军说什么，他们听什么。
谁给吃给喝，给晋升的机会，谁就是爹！
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将军造反，麾下士兵都会追随的原因。
“朝廷提出了苛刻的条件，若是我等投降，便会一辈子成为劳役，永无翻身之日！”
“朝廷正在修建大运河，我们很可能死在工地上！”
“所以，本将拒绝投降！”
“愿意跟我混的，随本将杀到巴郡，不愿意跟着我的，便在此分别！”
庞羲说了一番煽情的话。
实际上就是欺骗，将一件小事扩大化，并且看起来让人信服。
毕竟朝廷确实有过这样的例子，只不过服役不会超过五年。
工地上有吃有喝，也不会被亏待。
可是益州消息闭塞，他们只是得到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
劳役便是卖苦力！
死在工地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这种固定的观念下，益州兵都变得愤慨起来。
凭什么他们投降了，要服劳役？
还是一辈子！
“将军，我们不投降！”
“对，为什么要投降？”
一时间，士兵们变得愤慨起来。
正合庞羲的心意！
他将利用这支军队，打下属于他的王国。
到时候朝廷会再次派人来求他，他不仅要封侯，还要更多。
“好！都是我庞羲的兄弟！”
“这口气必须争！”
庞羲继续鼓舞士气。
邓芝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他还是默默地跟在庞羲身后。
情况不会更差。
龚谌就有些惶恐了，他最赞同的是投降，没想到庞羲竟然……
但他人微言轻，只能看着庞羲乱来。
要是这时候站出来阻止，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说不定直接被杀了祭旗。
庞羲鼓动人心后，开始谋划退路。
剑门关已经成为了孤城，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所以，他策划了一场奔袭！
“我军先抵达巴郡，搬空府库，再迅速地突破张绣的防线，进入益州南部！”
“我们的目标是永昌郡！”
永昌郡是益州最南部的地区，人迹罕至。
甚至还有瘴气缭绕。
只要逃到这里，庞羲便有信心和朝廷大军周旋。
当然，他还有更加理想的方案。
那就是联军交州，共同对抗朝廷。
益州若是失败了，朝廷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交州。
庞羲一定会获得交州的支持，毕竟唇亡齿寒。
“今夜丑时，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