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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侣有了心上人 第132节

  ——反正她如今是清醒的,还有几月时间,到期限那日,她先李霁出手救她前走便是。
  思及此,岁离朝青年招了招手,一如从前。
  李霁本能地朝她走去,紧紧地抓住了那只雪白的手。
  这只冰凉的手终于有了温度。
  *
  “为何李霁还好好的?”咏月宫中,渺妃不满的瞪着叶云伊,“不是让你对他和李成一起下咒吗?他怎么没有事?你是不是没有用心?!”
  她身旁站着的是四皇子李佑。
  岁离猜想的没错,大皇子断腿一事确实是四皇子一系所做。调查的人之所以没有找到线索,只因为此事根本不是人力所为,而是借用了法术。
  那些人怕是如何也想不到他们这边竟然有会这种异术的奇人,甚至这奇人便是渺妃亲女福安郡主叶云伊。
  自岁离莫名昏睡后,朝堂形势也忽然变得紧张。毕竟岁离当时不像是自然昏睡,她晕得太急,没有时间与精力处理后事,以陆皇后与李霁的谨慎与眼力自然看出了不对。
  他们都认为岁离重病昏睡乃是有人暗中设计,怀疑对象便是朝中其他两位皇子。
  因着此事,这一月来李霁的攻势骤然加强。三位皇子中,论起朝中实力,唯四皇子最弱,他疲于应付,便准备剑走偏锋。
  四皇子之前无意中听渺妃说过叶云伊有奇能,懂咒术。当初她们母女二人被困水云寺,陆家派人来杀她们时,若不是叶云伊出手,她们早便死了。
  渺妃不可能胡说,而且这些年来,叶云伊确实展现出了不同于凡人的能力,虽然没有渺妃说得那么神乎其神。
  因此,李佑便起了心思。
  既然明面上他们打不过,那便暗中来。俗话说得好防不胜防,他就不信李霁等人挡得住这种神异手段。
  其实此事,李佑之前也有意无意提过几次,全都被叶云伊严词拒绝了,而且还训斥了他一番。
  只是这一次,李佑实在等不下去了,自然不容叶云伊再拒绝。
  加上渺妃想帮,最终叶云伊如了他的愿,对大皇子与李霁都下了咒。不久后,便传来了大皇子打猎摔断腿的消息。
  李佑很满意。
  只是他左等右等,却没有等来李霁出事的消息。这让李佑心里很是不满,他认为是叶云伊没有尽心。
  不过心里虽这般想,可面上他却不会在此时开罪叶云伊,毕竟她还有用。
  待渺妃训斥了叶云伊后,李佑便伸手轻拍渺妃的背,安抚道:“母妃莫气,可别气坏了身子。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或许皇姐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不妨先听听皇姐的解释。”
  他一边说,一边温和的朝叶云伊笑了笑,又道:“况且此次大皇兄断了腿,可帮了我们大忙,想来皇姐定是用了心的。”
  “断腿算什么!本宫早便说了不能心慈手软,斩草要除根,只断腿实在太便宜李成了!”想到李成封了王,还得了那么多赏赐,渺妃越发不满,“成王败寇,何必还在他身上浪费那么多资源!齐州可是一块好地方!”
  齐州便是大皇子的封地,不仅面积大,而且非常富饶。
  闻言,李佑心里也不大舒服。他已然把大齐看做他一个人的,平白割了那么好一块封地给对手,他实在不爽。
  只是这话,渺妃说得,他却不能当着叶云伊说。
  “母妃息怒,不过是一块封地而已,不值当什么。”想到那个位置,李佑心里一阵火热,笑着道,“大皇兄到底是与我们血脉相连的亲兄长,如此也好。我们只是想要皇位,只要他不再与我们相争,自然不用赶尽杀绝。”
  他说着,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惋惜怅然这份手足情。渺妃说得对,这叶云伊心慈手软。明明是个身份卑贱的奸生女,偏偏想要做个光明磊落重情重义的好人,实在可笑。
  但李佑暂时还要用叶云伊,便只能先压下心中不屑,做出她喜欢的样子。
  “亲兄弟又如何?皇家之间何谈亲情?纵观历史,弑兄杀父的还少吗?”渺妃嗤笑一声,“在血缘亲人之前,你们先是敌人。对待敌人,自然不能有一丝心软!”
  “不过罢了,如今事定,算是便宜李成了。反正是个瘸子,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
  只是这般说,但渺妃看着叶云伊的目光依旧不怎么好,“但李霁是怎么回事?”
  在渺妃训斥时,叶云伊从始至终都没有反驳一句,此时闻言,她只道:“我也不知。”
  这个答案当然不能让渺妃满意。
  她柳眉一竖,冷声道:“你是下咒之人,你怎会不知?”见叶云伊沉默不言,只木然的站在那里,顿了顿,渺妃忽而软下了语气。
  “云伊,你该知道我们现在已经退无可退了。李霁的威胁比李成更大,他必须死,你明白吗?否则,到时候死得就是我们!”
  李佑没有说话,只与渺妃站在一起,很明显是同意她的话。
  “云伊,你难道要看着我与佑儿去死吗?”渺妃红了眼,抓住叶云伊的手道,“我是你的亲生母亲,佑儿虽不是我所生,却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一向也敬仰亲近你这个姐姐,我们可是你的亲人啊。”
  “岐微,不是母亲要逼你,只是母亲也没有法子了。我不能看着你弟弟受苦啊,他如今已经很惨了。”叶云伊恍惚回到了天界,那时,大天妃也这样抓着她的手,红着眼言辞恳切对她说,“他被废了龙骨龙筋,堕入凡世,想要回到天界太难了。你是他的姐姐,你不能不管他啊!他若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岐微,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弟弟受苦吗?你难道要看着生你养你的母亲伤心难过吗?”
  “岐微,母亲求你这一次,救救你弟弟吧。你是他的姐姐,你不能不管他。”
  “岐微,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
  “云伊,你怎么不说话?”渺妃手上用了力,掐痛了叶云伊的手,“这一次,你不能心慈手软,明白吗?”
  叶云伊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渺妃与李佑,只觉身体似乎更痛了也更累了。
  天上人间,何其相似。
  “李佑和李霁,我都下了咒,我说了,我也不知李霁为何无事。”叶云伊抽出了自己的手,木然的说道。
  其实叶云伊心里有些猜测,李霁要么是身边有奇人,要么他本身便不简单。
  “那便再下一次,说不定是咒术失效呢?”渺妃理所当然道,“本宫不信,这一次李霁还能逃得掉!你今晚就给他下咒!本宫不想再等下去了。”
  她实在受够了屈居在陆荣慧之下的日子!她要成为大齐最尊贵的女子!
  “云伊,听到了吗?”
  见叶云伊没回应,渺妃皱着眉又说了一次,“此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不要推三阻四,今晚便动手知道吗?”
  她至始至终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叶云伊越发苍白的脸色,与没有半分血色的唇。
  “……好。”
  半晌,叶云伊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好。
  “早该如此了。”闻言,渺妃与李佑皆露出了笑颜,渺妃笑着道,“那我们便等你的好消息了。云伊,你要知道,母妃这也是为了你好。待到佑儿登位,你就能成为真正的公主了。届时,再无人敢轻看你……”
  叶云伊没有去听渺妃的话,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痛,痛到了极致。她想,或许再下一次咒,她便能死了吧。
  咒术乃是禁术,更何况是害人的咒术,更是称得上是邪术。这是她下凡之前,大天妃特意教给她的。
  一千多年来,她的母亲从未教过她什么,只除了这禁术。
  使用咒术自然也要付出代价,更何况她要害得人还是与国运相连的皇子,受到的反噬必然更加严重。
  况且她本就已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
  只是无人会关心她的生死。
  不过这样也好,她做了这么多坏事,本就该受天谴。
  死了……也好。
  *
  为了确保叶云伊不会阳奉阴违,这一夜,渺妃没让她回公主所,而是留在了咏月宫。
  李佑也留了下来,两人守着叶云伊做法。
  “怎么回事?”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此次咒术竟然毫无作用,“为何不起作用?”
  想要对李霁施术,必需李霁用过之物为媒介。
  这倒是不难,李佑直接拿来了李霁用过的笔。然而叶云伊施术之后,那支笔却骤然断裂成两截,这便意味着术法失败了。
  渺妃与李佑齐齐沉下了脸,看向叶云伊。
  “没用的,他身边有高人,或者……他自己就是高人。”叶云伊的脸色比白日更白了几分,不过咒术未成,她倒是暂时死不掉,她心里竟有些遗憾。对上渺妃两人的目光,她毫不犹豫的道,“不用想了,这些阴法动不了他。”
  闻言,两人脸色都很难看。
  “那便换一个法子!”沉默了一会儿,渺妃忽然开口,“我听说坤宁宫那位已经苏醒了。”
  说到此,她冷笑一声,“一个病秧子,命倒还挺硬。不过没死正好,于我们还有用。”
  叶云伊眉头一簇。
  “既然暗得无用,那便来明的。李霁不是最重视这个妹妹吗?那你们说,若我们抓住了她,李霁会如何?”
  “——他能不能用命来换心爱的妹妹的命?”
  *
  大皇子出事后,朝堂后宫忽然平静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又是一年过去,转眼间便到了岁离及笄。
  作为本朝唯一的嫡公主,她的及笄礼自然办得非常盛大。陆皇后绝不会亏了自己的女儿,便是李信,也不会在明面上亏待唯一的女儿。
  新安公主及笄那日,坤宁宫极为热闹。作为今日的寿星,岁离自然受到了最多的关注,礼物收到手软。
  不过看着那些昂贵珍稀的礼物,她并无多少兴趣。
  凡间规矩多,女子的及笄礼是她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之一,所以很受重视。尤其岁离这一世还是公主,及笄礼更是复杂,规矩极多。
  哪怕陆皇后不想她受累,去掉了许多繁礼,但岁离这一日过得也不轻松。
  待整个过程走下来,她已经极为疲倦了。陆皇后知道她的身体,也不让应付那些宾客,只让她回去休息。
  只是身体虽很累,但回了屋,岁离却并没有躺着休息,也没有什么睡意。她今日见了很多人,皇帝、宫妃,重臣命妇……却唯独没有看见李霁。
  他去了哪里?为何没来?
  岁离心里竟隐隐有些失落,也不知是因何而生。
  “表姐,这是我送你的及笄礼,你看看喜不喜欢?”恰时,陆思和抱着一个匣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迫不及待地送到了岁离面前。
  里面是一支凤钗,极为精致漂亮,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我特意着人为你定制的,你觉得怎么样?”为了这支凤钗,陆思和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积蓄。
  “很漂亮,我很喜欢。”岁离笑着揉了揉陆思和的头发,“谢谢思和。”
  闻言,陆思和笑得更甜了。
  “表姐喜欢就好。”陆思和看了看周围,忽然问道,“说起来,今日为何没见到三皇子?他去哪里了?”
  须知,那三皇子就是个狗皮膏药,平日里最喜欢粘着她公主表姐了。表姐及笄这般重要的日子,按理他不会缺席。
  所以冷不丁地没看到那人,陆思和还有些奇怪。
  听到这话,岁离顿了顿道:“许是有什么事绊住了吧。”她微微抿了抿唇,揉了揉自己额角,脸上疲色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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