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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1节

  然,人之天门,三十岁前,便会闭合,届时任你将国术修到灿若星河,也决计难以跨越。
  像薛向这般,弱冠之年,便以惊人之姿,到达打破虚空,见得神明,炼精化气的地步,实乃万中无一。
  倘使薛老三这般持续修持下去,摒弃杂念,唯道是一,谁也不敢断定,这家伙会不会越过炼精化气,成功到达练气还虚,跨过凡仙之隔,成就6地真仙。
  然,今日诸多巧合,先是白日和柳总裁一番通话,之念激得他气血翻涌,此刻,归家,离愁别绪,黯然,大起大落之下,心神已伤,激得即将闭合的天门,彻底关闭。
  从此,薛老三便失了前迈一步,隔绝凡尘的机会。
  更要命的是,天门闭合的太不是适合,此君沉陷梦乡,混沌无知,精气勃,血脉欲沸,若无人叫醒,明日一早,薛老三必定气血崩溃,不死也残。
  老话说,吉人自有天相,放在薛老三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就在薛老三一张皮肤都快被气血撑爆的当口,滴滴两道高昂的喇叭声响,在幽幽夜色中,显得刺耳至极,随后一道强烈的光柱照进门来,猛地一下,薛老三醒了!
  这一醒,薛老三彻底惊呆了,气血沸腾地,简直似煮开了的水,若非他五脏坚实,血管强韧,只怕早烧死了。
  蹭地一下,薛向弹起身就朝后院急掠而去,方转过拐角,猛地一跃,足足飞出十余米,一头扎进后湖里。
  湖岸遍植巨木,背抵巍巍玉汤山,虽是盛夏,湖水却是清幽凉浸。
  甫一入水,薛向昏沉的头脑便清明起来,入湖刹那,使个千斤坠,一只脚死死扣进泥里,拉开拳架,竟在水中打起拳来,一连打了半个钟头,浑身暴躁的气血,全归了位,薛老三才放下心来。
  心是安下来了,薛老三却是奇怪起来,怎么也想不通身体为什么会出这种反应,募地,又想起还在德江时,当时,为屠灭邱跃进,他一手主导了坠机,重伤濒死,痊愈后,他便现自己的感知忽然降低却敏锐了。
  那是他身体第一次出现不可掌控的变化,自此后,气血每到清晨便会充盈,非要走上几趟拳脚,才能平复。
  如是持续了许久,才算彻底恢复。
  直到今天,身体第二度出现了不可掌控的变化,有这两次,且这一次,危急至极,身为国术宗师,再没人比他意识到方才的情况有多邪恶了,若是晚得几分钟,真是不堪设想。
  可薛老三百思不得其解,便存在心中,打算去问顾长刀。
  殊不知,便是问了顾长刀,也不可能有答案。
  第二百一十七章嘱托
  因为这世上不曾有人经历过薛向这般神奇的经历,炼精化气,那只在葛洪的抱朴子中出现过,几千年前的东西了,谁知道是否杜撰。
  不管怎么说,当今之世,是没人能给薛老三亦解答。
  只能说天时,地运皆集于他这个武道天才一身,才造就了这番奇遇。
  说来也巧,若是薛老三不借助坠机,自毁筋脉,导致气血大亏,过不多久,他薛向就能冲击天门,冲不过身亏命陨,冲过了,一步登仙。
  而正因为有那么一个缓冲,今次薛向因情绪波动,致天门闭合,气血的冲击才不会过度凶烈。
  若是没有这个缓冲,昏沉之间的薛老三,根本挺不过数息,狂暴的气血溃散,再坚实的经络也得一股而破。
  当然了,换作旁人,知悉了这番因果缘由,恐怕得望天长叹,悔之莫及。
  凡人登仙,旷古绝今,这可是比称帝为王更高的诱惑,谁人能挡。
  然,换作薛老三,有的只会是庆幸,而绝非有遗憾。
  他是性情中人,看重家人、亲情,试想百年之后,亲人爱人皆不在世,唯他独活,便是长生万年,那也是万年寂寞。
  红尘多可爱,他只愿在其中打滚,有一世精彩,便足够了。
  千载孤寂,那可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
  却说薛老三在湖底走了趟拳脚,浑身气血归位,感知外放,乳燕衔泥,老猫抖须,又重入识中,才彻底放下心来。
  蹿出湖外,鼓动气血,立时身上烟气袅袅,方转过拐角,踏进院来,一身湿衣已然干透。
  转到堂屋边上时,戚如生疾步匆匆从另一边迎了过来,远远道,“跑哪儿去了,都说你在家,我屋前屋后,转了一圈,没瞧见你人。”
  薛向却是顾不得答话,快步朝堂间行去,对着堂间那安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老军人先埋怨开了,“大伯,您还知道回来啊,您数数今年你拢共回家几次?一个巴掌都数得清,说实话,我也见过忙的,见过官儿比您大的,可就没见过忙到您这种程度的,幸亏您不是国家一号,要不然您就得搬火星上去住了!”
  堂间坐着的正是薛安远,一声无级无衔的老式军服,妥妥帖帖地裹着雄壮的身躯,老头年近七旬,却是红光满面,英气勃勃。
  听见薛向没大没小,薛安远也不训他,笑道,“你小子也别说我,你也就是现在在京城上班,才隔三差五的回来,我可听小适说了,你还搬到外面租房子去了,成何体统,家里搁不下里?有你这个榜样,小晚也搬出去了,都这样学,再过个几年,这家非搬空了不可,还有,小适转学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她在育英读的好好的,没事儿,瞎折腾什么…
  薛向心中苦笑,这小家伙是越来越刁钻了,还以为被自己训老实了,哪里知道背后打了那么多小报告,就等着今天呢!
  “得得,您甭说我,我也甭说您,各有苦衷吧?怎么着,您今儿回来,又有什么指示,您可别您是今儿得闲,想回来住两天?”
  薛老三打趣道。
  薛安远早习惯了和这个侄子的对话方式,这人就是个机灵鬼,随时能化成你肚子里的蛔虫,不给面子时,他就把你最含蓄的帘子挑开,让你愣着脸讲话。
  这会儿,薛安远就有些楞脸,心中讪讪,面上却极是严肃,“怎么说话呢?这里是老子家,老子愿意回来住就回来住,你小子想当家?等老子闭眼了再说!”
  挨骂归挨骂,薛向憋着劲儿等着薛安远回到预设轨道上来,果不其然,骂完,便听他接道,“对了,听说你小子过两天,要下华东,有件事儿,你帮我办一下。”
  薛向心想,“您这还是有事儿啊,知道我要走了,这才赶紧回来的,卡得可真准。”
  心中腹诽,这次,却没流露出来,他到底没养着喜挨骂的嗜好,静听薛安远下文,“徐婶,你还记得么?”
  “徐婶?哪个徐婶?哦,我想起来呢,您说以前在老军区大院做帮佣的徐婶吧?记得记得,我怎会不记得呢,她烙的肉饼最好吃了,小时候还老找他拿钱买冰棍,怎么样,最近徐婶还好吧?”
  薛向口中的徐婶,也算是薛家的老人了,建国后就在薛安远家帮佣,六十年代的第六个个年头,薛安远方被下放,薛家在a军区大院的老宅就遭到了冲击,帮佣徐婶也被革委会赶回来了河北老家。
  徐婶在薛家近二十年,是家里名副其实的老人,也算薛家的半个家人。
  薛安远起复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徐婶,哪知道徐婶已经随女儿嫁到了鲁东,自此山水重重,兼之徐婶年岁已大,难以跋涉,薛安远又忙,十年过去了,竟是再未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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