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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我有。”慕皓天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就算如今陷入财务危机,与殊晚相比,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这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这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你不再是中朗的慕皓天,不再是挂在富豪榜上的慕皓天,我嫌弃你钱少。”
  “你……”慕皓天如同遭受当头一击,浑然不知如何辩解。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殊晚淡淡地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山水不相逢。”
  她利落地挂了电话,卸了电板,取出手机卡扔出窗外。
  慕皓天气得浑身发抖!再打过去,已经无法接通。
  机械的提示音响在耳边,一遍遍重复如同讽刺。
  他以为她的心终于软了,窃窃欣喜,可她当他是什么?她把一切都计划好,睡了他一晚上,打包了自己的行李,逃之夭夭。
  她果然是从石头里蹦出来,思维与常人不在一个次元,一颗心怎么也捂不热!慕皓天一把抓起那束精致的玫瑰花,摔了个粉身碎骨,等我找到你,你就完了。
  殊晚一只手撑着下巴,侧着脸看窗外,夜里的田野上有着淡淡的寒气,像轻烟似的朦朦胧胧,偶有村落亮着几盏灯光,远远近近,像是天上的星光,火车风驰电掣地疾行,星光便一闪而过,仿佛只是片刻的错觉。
  南源市离她越来越远。
  在那座城市,她不欠谁,谁也不欠她。
  ☆、第59章 熬鹰
  朗星汇宴会厅,艳丽的鲜花娇香吐蕊,大厅两侧的桌上,食物堆积如山,水晶灯从高高的天花板倒挂下来,把大厅照得透亮,加上一些小彩灯的点缀,屋子辉煌如宫殿。
  大厅端头有一处小小的舞台,乐队正卖力地演奏着音乐,将欢快的音符送往大厅每个角落,但角落里的程归锦依旧闷闷不乐,手上端着一杯酒,眼中有几分讽刺的笑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他的姐姐程归燕,身上钻饰亮光闪闪,和华丽的礼服相形益彰。她挽着慕皓天的手臂,笑意妍妍地穿梭在人群。
  今晚,她是主角,笑得格外灿烂。
  前两天,程归锦跟她挑明说过:“姐,他不爱你。”
  程归燕挑眉一笑:“我们是最合适的。”她笑得风情万种,“若干年之后,站在成功巅峰的人一定是我。我亲爱的弟弟,你应该祝福我。”
  慕程两家联姻,虽说是简单操办,但来参加订婚典礼的人依旧众多。赵长鸿自然是宾客之一,带了左秋语一起来,有种耀武扬威的意思,前去跟慕父道贺时,慕父脸上的笑容僵硬两分,皮笑肉不笑似的。
  赵长鸿拉了拉左秋语的手:“走,我们去向天哥道贺。”
  慕皓天就在不远处,拥着美艳大方的程归燕,赵左二人走过去,赵长鸿笑了笑:“天哥,恭喜恭喜。”周围全是朋友,慕皓天打趣道:“赵长鸿,你也得快点啊。”两人是发小,又是生意合作伙伴,旁边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二人来了个兄弟式的拥抱,赵长鸿用很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最终还是没得到。”
  像是魔咒,慕皓天倏然僵硬。
  嘴角抽了抽,慕皓天说:“彼此,彼此。”
  “的确是彼此,彼此。”赵长鸿怅然,谁都没得到,低低说:“我们都败给了现实。”
  但赵长鸿还有左秋语,还有中朗集团唾手可得的大权。
  而慕皓天只能退而求其次。
  台上的音乐停下来,助理过来说:“仪式马上开始。”司仪已经站在台上,声音愉悦而响亮:“感谢大家前来参加慕皓天先生和程归燕的订婚典礼……”
  特邀记者咔咔地拍照,在众人的掌声中,慕皓天走上台,拿起事先准备的一枚硕大钻戒,那钻石真大啊,在水晶灯下折射出无数璀璨光芒,细长的光线如同利刃似的,割得人血肉生疼,慕皓天心头一叹:我们终究败给了现实。
  败给了一颗无法得到的心。
  可他还是不甘心。
  典礼结束后,慕皓天回到慕家书房,厉声问助理:“还是没消息吗?”
  “没有。”
  “两个月了!”慕皓天捶着桌子。
  助理把脑袋缩了缩,找不到人,他能有什么办法?
  慕皓天烦躁地扯了领结:“扩大京城周围几个城市,继续找。”
  他订婚了,父亲总算满意,有了慕家的强大势力,他不怕找不到她。一个穷鬼,居然嫌弃他钱少?想起来只叫人恨得牙痒。
  殊晚离开那晚,买的是一张北上京城的火车票,这两个月,慕皓天差点把京城翻过来,却始终找不到她。
  其实,殊晚并没有去京城。她在中途下了车,时值十一月,北方严寒四起,她不愿意去寒冷的城市,因为,她不惧寒。
  不惧寒却必须穿得像个粽子,这对她是种折磨。
  她依旧留在南方,就在离南源市不远的地方,走高铁新线只需一个多小时,温暖迷人的海港城市——y市。
  y市地域不若南源市广,但不妨碍它闻名世界,它有另一个名字,名叫赌城。
  这里博-彩业发达,老虎机在街上随处可见,放眼整座城市,最恢弘大气的建筑一定是赌场。这是一颗矗立在海边的明珠,伴随着博-彩业而生的当然是娱乐行业,酒吧剧场林立,殊晚很快就找到了工作。
  必须得靠才艺吃饭,何况跳舞工资高。
  她依旧是酒吧的钢管舞女郎,不过,这家酒吧老板不若申门豪大方,工资低一些,殊晚又找了一家赌场,在两个地方同时任职。
  夜晚,她随着音乐翩然起舞,哦不,是随着音乐纵情玩乐,横着玩,绕着玩,倒着玩……肢体柔软,笑容迷人,台下掌声一片。常有人请她喝酒,殊晚一概拒绝,这里面有个二十多岁的富二代,血气方刚,送花送钱,连兰博基尼的钥匙都送了上去,可殊晚从来不理,她跳完舞,就像条滑腻的泥鳅直接从后台溜掉,让侍者把东西递上去,侍者每次都回复:“她说‘谢谢,不用’”
  富二代便问:“然后呢?”
  “然后她就走了。”
  被拒绝得多了,反而越挫越勇,夜夜来酒吧。
  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脸蛋美如天仙,身材火辣性感,她顺着钢管旋转时,腰肢软如蛇,这名富二代名叫秦敛,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强-奸罪是判几年来着?”
  “最少三年。”
  秦敛喝得有点多了,叹道:“似乎值得呐。”
  他的同伴存了巴结他的意思,眨了眨眼说:“我打听清楚了,她是外地人,在这里无亲无故。老家也没人撑腰,无权无势的小市民一个。”
  秦敛是家中幺子,父母对兄长要求得严厉,到他这里多了几分溺爱。酒精刺激着大脑,他说:“那在y市,岂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他心痒难耐。酒吧位于某高层建筑楼顶,这晚,他早早在楼下守着,并让两个同伴开辆车在路口拦着,殊晚跳完舞换过衣服,离开大楼时,富二代总算把她拦住:“美女,好巧啊。我对舞蹈也有研究,最近看了你的舞,我觉得有些地方还可以改良……”
  思考了多日的话题,意图引起对方兴趣。
  殊晚:“抱歉,我对舞蹈没有研究,跳着玩的。”
  秦敛:“我对玩也很有研究……”
  殊晚:“我不搞研究。”
  秦敛耐性尽失:“你要多少钱?开价吧。我想包养你。”
  殊晚越过他就走。
  “你跳舞不就是为了钱吗?”富二代追上来,扯住殊晚的衣服,“不然别的东西?我带你出国……”
  “放开。”殊晚怕把衣服扯坏。
  秦敛越发得意,手指触到殊晚的衣服,如珍珠般滑腻,他本就喝了酒,忍耐多时的*如同炸药遇到火星,另一只手直接去抱殊晚。“放开……”殊晚挣扎,可他喝醉了酒,拽着殊晚的衣服不松手,肆无忌惮地又摸又搂,殊晚拽过他的手臂……
  咔嚓一声,随即惨叫声响起:“啊……”
  秦敛捧着手臂,面部痛到扭曲,他的手折了啊。
  殊晚吓得面无人色,她不是故意的,一时心急,没控制好力气。
  当晚,殊晚进了警察局。
  对方报了警,声称殊晚对其勾引挑逗,暗示给她两万就和他去酒店睡一晚,秦敛厉声拒绝,并对她的不自爱行为进行了强烈谴责,殊晚恼羞成怒对其殴打,直接把他的手给打折了。他那在路口的同伴跳出来作证,说殊晚挑逗暗示在先,打人在后。
  殊晚对警察解释:“不是那样的,他对我动手动脚,制住我不肯放手,拉扯之间我反抗才导致他骨折……”
  “拉扯之间?”警察觉得这是个笑话,“拉扯一下就把人的小臂骨给弄断了?”
  这必须是大力袭击才可能导致的后果。
  “我不是故意的。”殊晚弱弱辩解。
  审讯室的光亮得刺眼,殊晚额上直冒冷汗,她是个良民,从没进过警察局,又因身体的不同,对警察有着天生的畏惧——万一被他们发现了秘密怎么办?一定会出动特警把她抓起来。
  殊晚心胆俱颤,背上冷汗几乎湿透衣服。
  负责做笔录的有个刚分配过来小警员,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你别紧张,事实是怎样就是怎样。”
  旁边的头头瞪他一眼:“你说事实是怎样?人证物证俱在,她故意伤人。”
  秦敛乃本地土著,人脉广势力大,上头有交待,从严处理。
  当晚,殊晚进了拘留房。
  她的身份证信息录入了公安系统。慕皓天订婚后,慕父没再给各方打招呼,警察局的朋友又愿意与他来往,慕皓天私下里拜托对方多多留意。但殊晚这两个月从没刷卡,她喜欢把现金带在身上,反正,也没人能抢走她的包。
  半夜时,警察局的朋友给他打了电话,朋友本不想半夜叨扰他,可他曾经留话:“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无论几点。”慕皓天被电话吵醒本有些不悦,但听了内容,睡意顿时消散。
  床头壁灯莹然,照出一片雪白的光晕。慕皓天靠着床头,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波涛汹涌:他终于找到她了。
  她在y市?
  他一直以为她逃到了北方,可她居然有恃无恐,就呆在不远的赌城y市。
  慕皓天一个电话把助理叫醒:“马上给我订去y市的票。”
  助理回复:“高铁新线最早的票是明早六点。”
  慕皓天等不及:“开车去。”
  开车自然要多费些时间,慕皓天坐在后座,面色冷然。车子是阿响在开,到达y市时天才四点多,他问:“直接去警察局吗?”
  “嗯。”
  她惹祸上身了。慕皓天却一点也不意外,她不是经常遇到这样的事吗?她美得天怒人怨,偏偏自己不自知,引多少男人犯罪啊!
  可男人们不知道,那不是娇艳的花朵,那是怪力女金刚。
  慕皓天到达警察局,门口灯箱薄光惨淡,他想见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她,心头有许多话要问,她嫌弃他,可离了他她又混成什么样?进了拘留所的屋子。
  慕皓天踏上警察局的台阶,却倏然止步,他不能见她,至少现在不能。
  慕皓天回到车里,阿响纳闷:“慕总,你不把她弄出来吗?”
  “现在不能。”慕皓天摇头。
  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你可听过说熬鹰?雄鹰天性桀骜,若想驯服,训鹰人得和它熬,在困乏无助中磨光它的野性。殊晚就是那一只鹰,如今身陷囹圄,空寂的屋子,失去的自由,还有未知的审判……那姓秦的不肯轻易放过她,找人做了伪证,在本地又有些势力,殊晚搞不好会坐牢。
  殊晚一筹莫展,她如沙砾被困在残酷的现实中,无力反抗,渐渐被磨掉所有的锐气与厚实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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