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我瞧不起自己
“怎么不可能了？”
程冬琦看见云馨那激动绝决的样子，也有些意外：“你也会魔法，同时你也知道魔法的缘起，和魔咒对我们俩的危害。凭什么你不能和我一块去那里？凭什么你不能找到这一切的根源，来化解它们？”
云馨摇头：“首先，我必须跟你说明白，我没想去当一个身负魔法的神仙或是巫婆，这一切本非我愿，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的这一切。
“而且，这所谓的魔法的持有者都是胆战心惊的对吧？不敢随随便便去应用它，生怕一不小心祸及自身，对不对？
“所以我觉得，有这种东西倒不如没有，至少我不至于天天心存顾忌，胆战心惊……”
程冬琦抢过话头说：“所以我才要追寻这一切的缘起，把这里的因因果果都搞清楚。”
“你觉得，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云馨苦笑：“这一切已经传承了这么多年，几乎上千年——从来都没有发扬光大过。
“在我看来，这根本的原因就是，世界上所有一切，都是有相生，也有相克，如果我们的魔法没有克制的话，那恐怕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了，哪还有别人的份儿呀？到后来整个地球不就乱了套了吗？”
云馨看着程冬琦那双仍然热情满满的双眸，压底了声音说：“你也知道，传承魔法的人最基本的特征就是善良，没有物欲，视金钱如粪土，而你现在的欲望，比我的要多得多……姐，你已经开始背离魔法的主旨了。”
听了云馨的话，程冬琦却没怎么失望，反倒笑了说：“你忘了吧？魔法中还有个命相的分支，是可以占卜未来的？”
云馨含笑点头：“我试过了，压根就不灵。”
程冬琦挑起眉梢说：“我占卜就挺灵的，而且我还算出来了，咱们俩有一天肯定会出现在巴黎，我和你并肩战斗。”
云馨脸上笑意更深了：“拜托程姐姐，我都是当妈的人了，还和你并肩战斗，这简直太可笑了吧？”
她坐直了身子说：“我敢说，你和我一样，算得一点都不准。
“你说，我连收带养，有了四个孩子，尽管现在他们身边有保姆帮忙，那我也舍不得丢开他们，和你跑到异国他乡吧？
“再说了，我本来就是个弱女子，我能打得过谁？还和你并肩作战，你开什么玩笑呢？”
程冬琦也不和云馨争辩，只是笑笑说：“你不相信拉倒，反正咱们等着瞧。”
……
“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呀？”李雯终于忍不住了，往程飞的碟子里殷勤的夹了一片菜叶，小声问。
“……说什么？”程飞吃得正认真，冷不丁对方这句话，把他惊得抬起了头，嘴角处还挂着一点汁水。
李雯抽出一张纸巾，伸出手去给他擦擦嘴边。
程飞的脸红了，看着李雯终于开口说：“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又不是傻瓜，我当然看得出来，可是……”
“可是什么？”李雯惴惴不安的问，她真怕对方说，他心里暗恋的那个人也是云馨。
“……可是，我配不上你……”
“谁说的？凭什么配不上我？”李雯稍稍放下了点心，又紧张的问。
程飞想了想才说：“我从武校毕业以后，就一直给人家当保镖当司机，我见过太多高高在上的人，后来慢慢的，我也养成了一种自卑的任人驱使的奴性——我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倒不是因为我要皈依佛门之类的胡说八道……我觉得我的身份低微，是个奴仆，我没有资格去爱，我怕你跟我一起也会受到污辱。”
“你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想呢？”
李雯觉得非常意外，“如果你觉得你的工作卑微，你完全可以换一种工作呀？”
程飞摇头：“我除了这个，我还会什么？当初年纪小不懂事，觉得把身体练好了，学武功就能保护好妹妹了，可等我长大了以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我们这种粗人。”
说着说着，程飞低下了头：“对不起，从那天，我和你抱在一起，我就知道你喜欢我，而且我也喜欢你……可我一直都在逃避，我不敢想……你和我一块去当人家的奴仆……”
“你……真可笑！”李雯拧紧眉头说：“你又不是签了卖身契，你不想侍候别人，你可以不去侍候呀？
“这世界，干什么不能活了？
“难道说，你不当保镖，你们兄妹俩就得饿死啦？
“你知道吗？
“你这么说话，让我很失望。
“我还觉得你是个男子汉呢——原来你不是！”
李雯刚要起身，突然被程飞一把拽住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只要你想让我是，那我就是！”
……
云馨和程冬琦也正谈到了僵局。
本来云馨也没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想着该怎么结束才好，可那边正聊得热火朝天，程飞竟然又给李雯“治上腰疼”了，云馨哪好再转身就走。
刚好这时候，云馨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却是何红珍打来的。
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大姐”两个字，云馨的心里不禁一阵激动。
从打昨天何红珍跟姜明朋那样了，除了一条微信以外，现在才算有了点动静。
云馨接通电话的时候，还是一脸喜悦，想到自己竟然能给大姐这样的牛人配上对儿，简直就是功德无量嘛。
可接下来何红珍在手机里的一句话，让云馨脸上表情瞬间就僵化了：“云馨，你什么都别说，听我说，卢涵出事了！”
什么？
出事了？
云馨差点被她这句话，吓得把手机扔了：“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不会是交通肇事了吧？”
云馨从小父母双亡，爸爸和妈妈就是死于交通肇事，所以她觉得，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事莫过于这个了。所以对方一提到“出事”，云馨马上联想到的就是交通肇事。
“或许比……交肇事还要严重一些。”
手机沉默了半响，何红珍终于声音低沉的说：“今天……上层突然下来查了，认定卢涵有严重的涉黑行为，已经取消了他的代表资格，刚刚带走调查。”
“不可能，他怎么会涉黑？这纯属是诬陷，就是诬陷！”
云馨觉得不可能，对着手机说话的声音也大了，惹得程冬琦注视着她，表情里多了些惊异。
何红珍倒是语气平缓的说：“我也希望这是诬陷，可他们已经拿到了很多不利于他的证据，恐怕这一回，他脱不了干系。”
云馨眼圈马上红了，哽咽着问：“那会是什么结果？”
何红珍叹了口气说：“恐怕至少得无期……”
听了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云馨脑袋里嗡的一下子，身边的景物瞬间都在旋转：“不会的，大姐你说的是假的对不对？”
何红珍说：“是真的，千真万确。”
何红珍顿了顿又沉重的道：“云馨，现在你的身份很特殊，我警告你，千万别给卢涵打电话，包括他们家里的人——不然的话，你可能也会被牵连进去，当然了，还有我们何家。”
何红珍很认真的说道：“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这个意思——他这件事是上层派人来查，非常严重，我们谁也没那个能力帮他，现在……只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