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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想开了(快穿) 第152节

  她出去时,刚好碰到挑事回来的小王爷。她回屋,他居然跟了进去。
  于寒舟看他一眼,没有撵他,当着他的面,就铺纸写信。
  “你要离开?”小王爷看了个开头,就惊讶道。
  对于别人写信要避让,他没有这个概念,他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也是因此,于寒舟没有多嘴。他要看,给他看就是了,反正没有什么不能对外人言的。
  于寒舟留信一封,便出门了。
  出了门,她就没打算回来。江家其他人并不知道,只见她和小王爷一道出门,还以为上街了。
  第164章 救命恩人21
  “你就这样走啦?”小王爷见她买了马, 就要出城,不禁惊讶地道。
  于寒舟点点头:“嗯。”
  她能做的都做了。江家现在平反了,接下来便是一片坦途, 至于回京, 有庄和睿这个准女婿照应着,出不了岔子。她再待下去,就要起争执了,不如一走了之。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他们现在出城,便赶不上宿头,要露宿野外。小王爷不大愿意, 就说道:“有我在, 谁敢留你?明日再走!”
  他赶了几天路,屁股到现在还痛着, 就想休息几日再走。
  于寒舟便笑道:“小王爷可以跟他们一起走。”
  小王爷皱起眉头,面色不快:“你说什么?”他跟她一起来的,她却叫他跟别人一起走?
  于寒舟便耐心解释道:“我不想再停留下去了。再待下去, 徒生争执。他们是我的血脉亲人, 现在就很好,我是功臣,他们待我喜爱。停在这里就很好。”
  既要作别, 各自留个好印象, 就很好。往后她想起家族亲人,只有怀念和敬意。家中亲人想起她,可怜又可敬。互相没有怨怼, 就很好。
  小王爷不悦地“哼”了一声。
  屁股上的疼痛,让他有些犹豫。来时, 凭着一股劲头,憋住了就忍下来了。结果,一日都不停歇,就又要赶路,他实在吃不消。
  “你不许走!”他命令道。
  于寒舟听出他的无理取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你敢把小爷丢下,你就死定了!”小王爷威胁道。
  于寒舟如今有几分摸着他脾气,并不怕他威胁。何况,她虽然一走了之,不代表她就不是江家女儿。小王爷想要对她怎么样,还得掂量掂量。
  小王爷见她执意,不由更气了。想狠狠收拾她,又找不到对付她的法子。打,打不过。抓,抓不着。对付江家和兴隆镖局?怕她要翻脸。他虽然不大待见她,却没想过跟她翻脸。
  “小爷跟你一起走!”他拧巴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再忍一忍。
  刘家大宅,住着一堆他不喜欢的人,就算挑事挺有趣的,可是哪有跟于寒舟在一起舒服?他也不回刘家大宅了,当街就抢了一人的马,倒是还知道丢给人家银子。
  “你们回去,把小爷的马骑回去。”小王爷吩咐跟着的下人。
  他骑来的那匹马,是匹血统纯正的好马,还是他跟人打赌赢来的,舍不得扔。
  想到什么,他叫过下人,附耳说了两句,才道:“去吧。”
  “是,小王爷。”下人应了一声,就回去了。
  小王爷一共带了三个下人,回去了一个,还有两个。索性学着刚才小王爷的做派,又抢了两人的马。当然,也给钱了。
  小王爷和于寒舟出了城。没有庄和睿碍眼,小王爷还挺高兴的。
  “慢点!”他骑在马上,还不是很适应疼痛,皱着眉头道:“你有没有眼色?骑那么快做什么?”
  于寒舟心说,骑得慢就不疼了吗?但她很识趣地没说,放慢了速度。
  然后小王爷发现,慢下来还是疼。他把这股不痛快发泄到于寒舟身上,冷哼一声道:“因为你,我花了五百两,你几时还我?”
  五百两,是他丢给刘老爷的借宿钱。他当时要住刘家大宅,可不全是为了江家,而是他自己吃不得苦头,非要住好地方。
  于寒舟现在手里没多少钱了,流放路上的打点,回京后收集证据又跑东跑西的,加上平时的开销,零零碎碎加起来,基本都花光了。她手里也就剩了二十几两银子,过小老百姓的日子还能撑上一两年,还小王爷的钱却是差远了。
  她直接道:“我一天也没住,小王爷不该同我要。”
  小王爷瞪大了眼睛。他从没见过她耍赖的样子,震惊了:“你,跟小爷耍赖?”
  “我说的是实话。”于寒舟道,“小王爷也要讲道理的么?”
  小王爷几时讲过道理?他道:“你立时还我!”
  “没有!”于寒舟道。
  小王爷气得牙痒痒,横眉竖目地道:“你真是胆子大了!谁给你的胆子?”
  “穷给我的胆子!”于寒舟答道。
  小王爷愣是给她逗笑了,噗嗤一声,笑完又拉下脸:“反正你还!”
  于寒舟撇撇嘴,说道:“行吧,回京后还你。”
  江家平反后,原先抄家的东西都会还回来,她递封信进去就行了,叫他们把银子给小王爷。
  小王爷也不是真的要那五百两银子,一开始只是屁股疼,不想叫她得意,拿银子压她。他知道她还不上。如果她还得上,他还要加利息的,反正叫她还不上就是了。
  现在她这么说了,他便想到了她的打算,说道:“那不行!小爷说你还,就得你还!”他很快想出主意来,“这样吧,以后你押镖所得的银子,都给小爷寄过来,直到还清为止。”
  于寒舟:“……”
  她都没想到,他还能想出这么骚的主意。
  “你是我婆娘吗?”她调笑道。历来只有家里的女人有资格拿男人的工钱。
  小王爷黑了脸:“住口!”
  再也没提还钱的事。
  此时,刘宅。
  晚饭时,一家人要凑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庆祝终于平反了。
  江大哥还去请小王爷。不管他来不来,礼数总要做到。
  他没见到小王爷,就连小王爷的下人也没看见,他没有多想,转身回去了。
  “小王爷不在。”江大哥说道,“许是出门了,没回来。”
  江大老爷不以为意。没回来便没回来,一家人吃饭,他不在反而好。目光扫向隔壁桌上,见缺了一个位置,眉头皱起来:“浓浓呢?”
  经历了流放,那些男女大防,繁文缛节,早已经支离破碎。何况,今日是团圆饭,便没讲究许多,一家人在同一间屋里吃饭,连屏风都特意撤下了,男人坐一桌,女人坐一桌。
  江大老爷一看就看到于寒舟不在,眉头皱起来,难道因为他不同意她做镖师,便赌气了?
  “我看到大姐姐跟小王爷出去了,可能还没回来。”江家三房一个姑娘说道。
  江大老爷顿时不高兴了。今晚吃团圆饭,她想不到吗?就算出去,也该早早回来的。
  在外面跑了两年,性子真是野了,江大老爷心想。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他没说什么。还想叫下人去找,但是下人都是刘府的,他不好使唤。
  脸色变了几变,还是老太太说:“浓浓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没回来,应当是外头有事。咱们先吃吧。”
  一家团圆饭,独独功臣不在。各人心思都压在心底,听了老太太和江大老爷都发表了一通话,气氛逐渐融洽起来,几乎人人都落泪了,把之前受到的羞辱、委屈、愤怒、怨恨等都哭出来。
  刘老爷的招待很周全,江大老爷等人吃了一顿酒。被扶回去时,他已经有些醉醺醺了,还看了看天上,缺了一块的月亮挂在当空,他眉头皱了皱:“什么时辰了?浓浓还没回来?”
  江大夫人道:“我先扶你回去,待会儿再去她房里看看。”
  江大老爷便踉跄着回房了。江大夫人伺候了他躺下,便往于寒舟的房里去了。没看到人,倒是看到一封信,被摆在很显眼的地方。她心头一跳,一时竟没去拿信。
  好一会儿,她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过去拿起了信。打开看过,果然,孩子走了。
  她又气,又疼,眼泪掉个不停。吸了吸气,才拿着信回了房。江大老爷吃了许多酒,这时已经睡着了,江大夫人便没叫醒他,一个人抱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一晚上没睡。
  待到次日,才把信给江大老爷看了。
  江大老爷看后,沉默不言,脸色难看得厉害。
  “老爷,孩子心大了,我们笼不住了。”江大夫人哑声道。
  她想了一晚,从一开始的生气,要把她抓回来教导,到后来便是回想着一路上于寒舟的照顾,点点滴滴,再妥帖不过。如果不是吃多了苦,如果不是游刃有余,怎么能那么妥帖?
  孩子如鱼得水,他们真的要把她找回来吗?到底是笼住了一匹野马,还是将一条鱼晾在岸上?
  这事瞒不住,两人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看了信,也掉了泪,拿着新得的拐杖,就往江大老爷身上打:“你白活了这么大年纪!迂腐!迂腐!”
  浓浓是个多好的孩子啊!既然有本事,为什么非得逼着她回来这锦绣笼子?
  江大老爷不敢躲,结结实实挨了几拐杖,才道:“儿子错了。”
  老太太打了他几下,也累了,喘匀了气,说道:“我记得她说过,她在兴隆镖局做镖师。等回京后,我再同她说说。”
  “是,母亲。”江大老爷垂着手,恭敬地道。
  老太太又没好气地骂他一句,才道:“孩子是咱们家的!谁也不许逼走!”
  江大夫人却道:“倒也不是逼她。咱们家这么多女孩儿,如果其他人都有学有样,可怎么好?”
  老太太冷哼一声:“其他人?不是我说,你挨个问问试试,有哪个肯出门吃苦头的?”若是以前,可能还天真地想着外头好,可是经过这一路,只怕一个比一个更贪图富贵,栽在富贵乡里便不肯出来了。
  江大夫人便不言语了。
  这事很快被其他人知道了。大家都叹息一声,觉得惋惜,却没觉得太意外。只有江如雪犹豫了下,说道:“大姐姐和小王爷,是不是……”
  江二哥不大喜欢这个隔房的妹妹,听她说话总觉得不痛快:“你又要说什么?”
  “睿哥说,大姐姐和小王爷很久之前便认得了,那天我还看见他们……”她说到这里,便顿住了,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抿了抿唇,才又说道:“那个小王爷,不是好人,大姐姐会不会觉得大伯和伯娘不同意,才趁夜走的?”
  江二哥脸色大变:“什么趁夜走的?他们走时是白天!”
  然而他们走时是白天,却注定赶不上宿头,必定会露宿野外。孤男寡女,纵然有下人在旁,但下人都是小王爷带来的……
  “你多虑了。”这时,庄和睿开口道,低头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天真,总是想不周全,还是有心如此,但她总归是说了不妥当的话,他作为她的未婚夫,不得不替她描补:“她现在是男子打扮。同她识得的人,都当她是男子。并无你所想的私情。”
  说完,庄和睿抬起头,看向江家众人又道:“来时,是我们三人。为了早些将圣旨传来,日夜兼程,露宿野外也是有的。我和小王爷虽不是君子,却也坦坦荡荡,并无苟且。”
  他身姿挺拔,目光清澈坦荡,叫人一看便消去怀疑。
  “况且,我还要为她分辩一句。”庄和睿又说道,“她做镖师已有两年,惯常是跟男子一同出入,说句难听的,名声如何,早就说不清了。但别人能够说,你们作为她的亲人,却说不得。何况,江家能够平反,她跑前跑后,付出良多,最不该说道的人,就是她的亲人。”
  这时,二房一个姑娘说道:“我们本来也没说。”
  “想都没想啊。”三房一个姑娘委屈极了。
  便有人看向江如雪:“还不是三姐姐?平白说这么一句,叫人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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