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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芒星 第98节

  he reaches out,他伸手
  take away all the sorrow逃离这操蛋的世界
  ……”
  陆延唱这段时,和第一排观众离得很近。
  男人脚上是双军靴,踩着音箱。
  风吹起他的衣摆,长发披散,
  有观众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这双眼就像歌词唱的那样,几乎要把人吸进去。
  节奏前所未有的激烈,李振的存在感暴增,从前奏开始观众便陷入这种席卷所有感官的节奏里,举着手疯狂跳跃,四面观众台上无数双手都在跟着节奏一齐摆动。
  他唱到这里,转身往回走,像一个不断引诱着人跟着他一起走的魔鬼:“enter the world of eternal life,break into hell来吧,永生降临,堕入地狱”
  大炮和许烨俯身,凑在面前的麦上给他合音,重复念其中两个词,喃喃低语:(eternal life)永生。
  无数句环绕的永生过后,陆延的声音陡然升高,哑着嗓喊:“shut up!闭嘴”
  随着这句,伴奏里传出扣动扳机的音效。
  歌曲进入高潮。
  陆延声音条件本来就好,经过这一个多月专业声乐训练之后更是进步神速,唱法方面学了不少技巧。他音域广,高低音转换间转出一种广阔的空间感,不管是哪种唱法,都泯不去他独有的音色。
  现场气氛到达顶峰。
  陆延去化妆间之前自己用遮瑕膏把脖子上的吻痕遮了,但遮得太随意,脖子以下压根没管,这会儿剧烈的动势下,衣领滑下去几寸。
  暗红色的痕迹暴露无遗,在散射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暧昧。
  他边唱边往舞台另一侧走:
  “run, catch up with the silver bullet.
  去追银色子弹
  against the wind and the birds meet
  逆着风和飞鸟相逢
  the sky is about to dawn
  天将要破晓
  run, i see the sun.
  不要停,直到追上太阳”
  这首歌的最后是一声枪响。
  砰。
  陆延时候回想这天,觉得一切就像一场梦,汗水顺着额角滴落,他睁开眼看到一片星海,脚下仿佛悬空,唯有音乐和手里的话筒是真实的。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大家好,我是vent乐队主唱陆延。因为一些原因,vent乐队不再参与接下来的比赛,我们自愿放弃晋级机会。感谢乐队新纪年节目组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也祝愿三强乐队在之后的舞台上能有更精彩的表现。”
  然后是李振的:“我……”李振声音顿了顿,他浑身都是汗,“大家好,我是vent乐队鼓手。”
  “我是vent乐队贝斯手,许烨。”
  “我是vent乐队吉他手,我叫戴鹏。”
  他们退赛的时候并没有说太多,甚至只说了几句自我介绍,就像海选那天一样。
  退赛宣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台下工作人员陷入混乱。
  混乱中,接到节目组导演的指示,主持人擦擦脸上的汗,临危受命,僵着脸紧急控场:“额,感谢vent乐队今晚带来的精彩演出,不过确实呢,也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们不得不……不得不……那个,接下来,我们进入一段休息时间。”
  评审席上。
  葛云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常年工作使然,她很少会暴露自己真正的情绪,但她此刻却管不了那么多,她把胸前的麦摘下去,起身说:“疯了……他们是疯子吗。”
  沈城也被这支乐队震得说不出话,从那首歌出来开始,他就从歌词里听到了那天在会议室里撕合同的男人的一句回答。
  他在说:去你妈的。
  陆延没工夫去管场上乱成了什么样,他回到后台对着镜子卸妆发,造型师接发水平一流,他试图去拆,然而拆了半天一缕头发也没拆掉。
  最后只换了衣服。
  除此之外,比音乐和手里话题更真实的还有陆延回到录制基地,把宿舍里所有东西都收拾好,拖着行李箱从大门出来时,对面街边肖珩的身影。
  男人在抽烟,整个人隐在黑暗里,只有那截烟亮着,见他出来,把烟掐了。
  肖珩看完他们乐队那场表演后就从后门退了场。
  他说不出看演出时是一种什么心情。
  跟在防空洞,四周年舞台上,节目比赛时每一场都不一样。
  但似乎又没什么不同。
  他一直在坚持走自己那条路,用一种常人难及的毅力,不管前路是否光明,如果没有,他自己就是光。
  陆延正想说“老子只是把冠军让给他们”,然而话还没说出口,他听见肖珩说:“冠军,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是我瞎几把写哒,尽力了,只求不尴尬= =原来写了一版中文的,效果不太好。这里感谢帮忙英文校对的我毛总!
  注1:银色子弹(英文:silver bullet)或称“银弹”“银质子弹”,即纯银质或镀银质的子弹。在古老的欧洲民间传说、鬼怪题材的小说和电影,尤其是19世纪以来哥特小说风潮影响下,银色子弹往往被描绘成是狼人和吸血鬼、女巫以及其他怪物的克星,一发即可致命,并具有驱魔的效力。
  有的说法认为“用银色子弹打穿狼人的心脏或头”是杀死狼人的唯一方法。也有说法认为使用银色子弹是能杀死狼人的三种方法之一,另外两种方法是像杀死吸血鬼一样用木桩钉住狼人的心脏,以及将月光遮住。
  科普来源于百度。
  注2:舞台表演有参考彩虹演唱会,以及德爹的solo舞台。
  然后晚上不知道还能不能写一更,我尽力。
  第71章
  “恭迎乐队节目全国四强乐队主唱, 下城区之光陆延荣耀归来。”
  陆延回去那天晚上, 由于天太黑没注意单元楼有什么变化。等他和肖珩两人第二天一大早踩着拖鞋下楼买早饭, 这才看到七区楼侧的巨型横幅换了行字。
  还荣耀归来。
  怎么这么羞耻。
  陆延下楼前跟肖珩两个人猜了半天拳,约好谁输谁滚去买早饭。
  “老子饿了。”
  “老子也饿。”
  两人说完互相沉默一会儿。
  “珩哥,做人有点良心, ”陆延指指自己衣领里那片还没消下去,又被种上的一大片,“你昨晚一共摁照我做了几次?”
  肖珩还阖着眼, 闻言掀开一点眼皮。
  他们两个离得太近了, 陆延后背是墙壁,面前是男人暴露在外边的大片胸膛。
  肖珩居然仔细回想了一下, 回答他:“三次半。”
  最后那半次,陆延实在是不行了, 他红着眼睛哑声骂了一句“操”,最后还是用手帮他弄了出来。
  陆延猜拳输了之后, 毫无契约精神,强行把肖珩也拽出门。
  肖珩站在他边上,跟着下楼。他身上那件衣服是刚才随手从陆延衣柜里扒拉的。
  肖珩:“你什么时候说话能算数?”
  陆延:“你昨天说就做一次, 你他妈说话算数?”
  肖珩不说话了。
  陆延以为自己退赛之后的心情应该比较复杂, 他出门前也确实懵了很久,说不上是高兴或是难过,更多的还是恍惚。这种恍惚来源于从一段时间的重复生活中突然抽离出来,没有摄像机对着他不停拍,也没有了排练厅。
  但实际上, 当他从楼下下来,听到楼里传出来小年稚气念着abcd的声音,只觉得双脚慢慢落了地。
  伟哥忙着上班,快迟到了,风一样跑下楼,经过他身边事,这阵旋风跟他打招呼:“延弟回来啦,早啊,延弟牛逼!等哥下班回来咱哥几个好好喝一顿!”
  陆延来不及回答,伟哥这番话说完已经头也不回地冲出楼:“……”
  蓝姐那间屋也开着门,她正把包好的快递往外搬,东西挺沉,陆延顺便帮她搭了把手。
  陆延营销小达人上线:“比赛前我都忘了找你要几个耳钉,顺便给你店里的东西打打广告……”
  蓝姐目光往下滑,最后落在陆延的手上,笑笑说:“这不是戴了吗。”
  陆延微微张开手指,也笑了:“啊……是。”
  陆延走下最后一层楼梯,推开七区那扇熟悉的出入门,铁门上被拆除公司泼了不少红油漆,为了覆盖,整扇门干脆都被涂红了。
  人走出去后,哐地一声,门又再度跌回去。
  陆延眯起眼,发现外头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
  “威震天那帮人又来过了?”陆延看着红漆问。
  肖珩说:“来过,往门上写了四个字就走了。”
  陆延:“什么字?”
  肖珩:“赶紧搬走。”
  “……”陆延乐了,“是他们的作风,这油漆伟哥刷的吧。”
  虽然比赛期间肖珩一直在给他发各种动态,但陆延走在路上,还是问个没完:“广场舞最后哪个队赢了?”
  肖珩早就把这种事抛到了脑后,再说他哪儿有功夫去管这个:“三区的吧。”
  “三区,”陆延说,“那应该是牛姨那队。”
  肖珩:“你连人家叫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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